在實戰時,還是要因人而異,通過觀察對方,隨時做出調整。
顧休休簡單講了一下理論,聽起來似乎非常簡單,可皇后卻知道,哪有這麼容易。
這需要非常細致的觀察力,并且擁有強大而平穩的心理素質,才能在兩人行手勢令時,這極短的一瞬間,做出正確且有效的判斷。
皇后看著王軒,倏忽笑了起來:“你服了嗎?”
王軒有些不愿道:“服了。”
皇后斂住笑意,瞥了們一眼:“既然服了,就都散了,去習練慶善舞。離太后誕辰還有多日了,你們的作卻還如此生?”
說話直來直往,完全不給們留一點面。士族郎們自討無趣,只好出了蘭亭,回去練慶善舞了。
待們走后,皇后忍不住夸贊道:“小顧,你真厲害!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手勢令,倒本宮開了眼界!”
顧休休抿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皇后娘娘,您為何篤定小會贏?”
說得便是一開始,王軒挑釁過后,皇后說的那句——不怕輸你就比。
其實這手勢令,也不是完全有把握就一定每一局都能贏,本來就是順水推舟,想借著王軒的刁難,趁機觀察旁的郎。
但皇后話語間實在對太過信任,仿佛沒比之前,就已經確定了會贏似的。
著實不好意思皇后失,便花費了些心思,一邊觀察推斷誰是西燕刺客,一邊分神琢磨那些郎們的出招。
皇后一哂,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本宮不知道你會不會贏,但是咱們氣勢上不能輸。”
顧休休:“……”聽起來非常的合合理。
猶豫了一下:“娘娘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皇后怔了怔,反應過來說的是贏了王家郎們那麼多局,沒有給王家留有面的事。
“愿賭服輸,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們該是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今日能看在本宮的面子上讓們一次,難不往后們走去哪里,都有人愿意承讓們嗎?”
顧休休聽出了皇后的言外之意,皇后是嫌王家郎們被慣太狠,眼睛長在頭頂上,一幅目中無人的樣子。
若是不加以管束,讓們吃一次癟,往后定是會變本加厲。
顧休休頷首,輕聲道:“原來是娘娘的一番苦心。”
就怕這些王家郎們不知所謂,特別是那王軒,再回去王家告狀——皇后都說了,王家要往北宮里再送新人。
原本王家就已經對皇后有所不滿,才會往北宮運送新人。如今皇后又向著這個外人說話,將王軒訓斥了一頓,當眾落了王家的面子……
思慮之間,顧休休聽見夏嬤嬤道:“娘娘啊,老奴聽聞皇上連日勞累,竟是被四皇子給氣病了。人在生病時最是脆弱,娘娘何不趁現在,去膳房煲些補湯來,送到皇上的書房去?”
這是要讓皇后趁此機會獻殷勤,抓住貞貴妃失寵的間隙,去討皇帝歡心了。
一提到皇帝,皇后整個人都冷了下來,涂著丹蔻的指甲捻了一塊梅花糕,放在瓣間,干脆道:“不去。”
夏嬤嬤又道:“貞貴妃失寵了,如今可是您與皇上冰釋前嫌的好機會啊!”
皇后嚼著糕點,冷淡道:“不去。”
夏嬤嬤再勸道:“王家要往北宮送新人,您若是不趁現在復寵,指不定那新人會不會撼您的地位!”
皇后道:“那也不去。”
夏嬤嬤嘆了口氣:“聽聞四皇子也去了皇上的書房,正跪在書房外求見皇上……”
“四皇子?”皇后喝了口茶水,送下了口中的糕點,站起來,一臉鄭重其事地道:“皇上日理萬機,為北魏百姓如此勞,這般辛苦,本宮自然是要多多關心皇上的龍!”
“走,小顧!你陪著本宮去膳房煲些湯,送到書房給皇上喝。”
顧休休:“……?”
夏嬤嬤:“……!”其實您本就是想去看四皇子笑話吧!
第42章 四十二條彈幕
傍晚時分, 各個宮殿都掌上了燈。
唯有貞貴妃所居的永賢殿里漆黑一片。
雖說失了寵,被了足,但到底的母族是陳郡謝氏, 北宮中的宮婢和太監自然不敢因此苛待。
永賢殿時而傳來摔砸東西的聲響,貞貴妃有些歇斯底里地坐在地上,手中高高舉起一只釉纏花青蓮的花瓶,像是要將心中的怒火都泄在上面似的,惡狠狠摔了出去。
隨著‘哐當’一聲脆響, 花瓶摔在地上迸濺的四分五裂,碎片到都是,那一直合上的殿門就在此時被人推開了。
貞貴妃幾乎是忍不住尖:“滾——”
立在殿門口頎長的影, 卻沒有彈, 像是沒有聽到嘶聲喊,信步閑庭般悠然走了進來。
貞貴妃抬起淚痕滿面的臉龐,手掌心都是黏糊糊的,不知是不是砸東西時,用力過猛,將自己也給傷到了。
定定看著來人, 眼神微微滯泄, 瓣哆嗦著:“謝……謝懷安?”
謝懷安停在面前,月從半敞開的殿門間灑了進來, 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是見他蹲了下來, 嗓音溫和:“是我, 姑母。”
他取出一條細的綢帕,作輕地裹住了貞貴妃淋淋的手掌:“姑母何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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