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這麽回頭看,那真的是懲罰。
冥冥之中不是未報,時候未到的懲罰。
那時候我迷顧言之,顧言之迷溫采音,而溫采音呢又親自把我推下臺階,導致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而顧言之也失去了他的孩子。
所以呀,這就是報應不爽。
忽然我覺得老天對待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剛知道我失去孩子的時候,我每天都在嗟歎,為什麽老天會這樣對我?為什麽我會失去我的孩子?
現在我明白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我應該說對不起的,但是話到邊卻變了另一種。
“謝謝你知了,謝謝你沒死,謝謝你過了這麽多年還回來找我。”
“我回來找你的本意,是想要討回那一場火。”
“我知道。”我看著他:“我想知道你什麽時候逃掉的?”
“在你和顧言之到找鎖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們都慌不已,就沒有留意到鬱冬什麽時候已經從工房裏跑出去了。
初夏溫暖的風吹拂了一臉,也送來了廣玉蘭花的陣陣幽香。
我向鬱冬出手,他也握住了我的指尖。
“傅筱棠,我已經原諒你了。”
“什麽時候?”
“我不知道,也許是我重新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那時的我就已經原諒你了。”
我墊起腳尖,地把鬱冬抱住了。
“你別那麽快原諒我,我們之間的這筆債,你讓我慢慢地還,一天天地還,長年累月地還,直到有一天我覺得我還清了為止。”
他也開臂膀抱住了我,這一次的擁抱和以前無數次的擁抱覺是完全不同的。
以前我抱住的鬱冬是沒有過去的。
現在我擁抱的鬱冬,是以前的知了,也是現在我的老公。
當我早晨醒來的時候,看向躺在我邊的那個男人,他是以前的知了,也是現在的鬱冬。
就像是一個鬼忽然有了影子,就變了活生生的人了。
我就趴在他的邊看他,終於把他給看醒了。
他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我,笑著用手擋了一下曬在額角上的。
“怎麽了?”
“早上好!”我跟他說。
他欠起來著了一下我的:“早上好!”
“早上想吃什麽,我做早飯。”
“小籠包。”他說。
他太看得起我了,我立刻陷了沉思。
“福鼎記的就可以。”他笑著把我從床上拖起來:“起床洗臉刷牙,我們去福鼎記吃早茶。”
我們去福鼎記吃早茶,鬱冬熱各式各樣的點心。
我問他為什麽那麽喜歡吃點心?他說:“你每次來顧家都會帶你們家大廚做的點心,我記得他做的叉燒包很好吃。”
其實那些點心都是我帶給顧言之吃的,隻不過每次顧言之都不在。
我看著鬱冬不作聲,他夾了一隻小籠包到我的碗裏:“以前的事不要再糾結了。”
“我要為你學做小籠包。”我說:“我認識廣德樓的大師傅,我讓他教我。”
“好。”
於是,一下班我有空就去糾纏廣德樓的許師傅,以前我們家做家庭宴會的時候,就請他到我們家來做點心。
人家日理萬機,但還是賣我一個麵子,讓我在9:00以後他們酒樓不忙了的時候,讓我進他們的廚房教我做小籠包。
小籠包這麽難的點心,其實我這種麵點小白學的東西?
小泗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跟許師傅學麵,弄的一頭一臉都是麵。
我一邊麵,一邊接通了視頻電話,小四的大臉出現在屏幕上。
“你什麽況?小唐滿臉都是白乎乎的。你掉進麵裏去了?”
“我在學做小籠包。”
“幹嘛要學那個?”
“鬱冬喜歡吃,他喜歡吃各種點心,我要一樣一樣學來。”
屏幕裏的小泗忽然歎了口氣,就像鬼一樣幽怨。
“筱棠,看來你這是開啟了你的懺悔之路了。”
“你有事沒有,沒事的話我就繼續麵了。”
“顧言之找你你都沒理他,他想問問你現在怎麽樣了?”
“我不想接他的電話,你讓他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筱棠,以前的事過去的過去了,你不要那麽在意。”
“我不是在意,我是覺得顛覆,現在在看到顧言之會覺得以前我很蠢,而他很自私。”
“筱棠。”小泗喊了我的名字就沒再說話了,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這點我不否認,顧言之是自私的。”
他利用了年單純的我作為攻擊他敵人的武。
我明明是個人,但是就像是一把沒有腦子的匕首,被他用來狠狠地紮向了鬱冬。
一想到這些,我的胃裏都不舒服,就像是有隻手住了我的心肝脾肺腎一樣。
“好了,不說了。”
“我後天結婚啊,你不會忘了吧,明天晚上我要開個姐妹party,下班了我來接你。”
如果小泗不說,我真的把要結婚這件事給忘掉了。
掛了電話,我繼續賣力地麵。
麵餅在我的手裏,被我扁的又圓的。
我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學會了麵,我問徐師傅還有多久能夠學會做小籠包。
他說:“那你看你的要求是什麽樣子了,如果你隻要求能夠做出來的話,那很快,三天四天,如果你想要對方吃的心滿意足的話,可能要更久,一個星期,兩個星期甚至是一個月。”
來日方長,我要讓鬱冬吃的心滿意足,吃的開心。
我走出廣德樓的後門的時候,看見鬱冬正站在一棵大樹下麵等著我。
我發現他特別喜歡站在大樹下麵,我快步向他跑過去,在他麵前停住了。
“為什麽那麽喜歡站在大樹下?下雨的時候千萬別站,打雷的時候很危險。”
“傅大廚今天做的怎麽樣?”他用手指去我鼻尖上的麵。
“我學會了麵,但是如果你想品嚐我的小籠包的話,估計還要等一段時間。”
“不著急,來日方長。”
我們手牽手往前走,他今天沒開車,這裏離家裏也不遠,兩條街的距離,晃著晃著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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