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著臉，要說先前有多沖，如今理智回籠，他就有多后悔。

活了三十幾年，陸清時一生沖過的次數其實就那麼幾次，可次次卻都是因為。

第一次是無法自抑的上。

第二次是在明知不能給幸福的前提下，他卻一時上頭，沖的要了。

再后來，是知道懷了孕，也知道帶著孩子后半生必然會過得艱難，卻狠不下心讓打胎，眼睜睜看著把之翎生了下來，一個人艱辛養。

他想給最好的人生，想讓一輩子都過的幸福快樂，卻偏偏也是他，讓年紀輕輕就未婚先孕，又得了產后抑郁，讓在這個年紀承了太多同齡人沒有承過的苦。

不是沒想過要把留在邊廝守，那樣自私的念頭，說實話，在每一個思念蝕骨，想想的發瘋的夜晚，他都會想。

但只要一想到為了這兩三年的短暫快樂，等他死了，他的丫頭要一輩子活在傷心痛苦里，一輩子都不肯放過自己，他就舍不得，每當想到這里，那個要將重新占有的念頭就像被狠狠潑了盆冷水，他不允許自己再胡思想下去。

既然給不起幸福，又何必癡心妄想。

陸清時一言不發收拾好浴室，等走出去的時候，床上的孩兒已經睡得香甜。

臥室里的燈已經被他關了，藏青窗簾半拉著，月從窗欞外照進來，清淺的芒落在憨的睡上，他漆黑的目里都是。

許是嫌熱，先前被他掖好的被子，這會兒又被踢到了腰間，他只好又走過去，幫把下去的被子重新蓋好。

他作放的很輕。

此刻夜也很溫。

月在他上投下長長的影，因他此刻俯在床邊的姿勢，纖細的子被完全籠罩在他的影之中，他幫蓋好被子，也沒有舍得立刻離開，而是坐在床畔，修長的大手撐在酣睡的頸側，另一只手輕輕替將睡的發攏到頸后。

孩兒脖頸的白皙細膩，微微仰著，哪怕影昏暗，他也能看得見在白的發的上，有他沖之下留下的吻痕。

剛才幫提被子的時候，浴巾就散了開來，他知道，其實口也有。

這都是他無法消除的，還著的清晰罪證。

等到了明天，仍舊什麼都會知道。

他眼底墨翻涌。

恨自己沒能住的。

也恨自己那一向自持的自制力在面前，竟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一邊，張川聽了傭的匯報，簡直喜不自勝，可沒等他開心太久，就看見陸清時冷著臉從姜淺房間里走出來的影。

張川：？？？

看了眼手表。

距離傭報喜不過十分鐘。

這就......完事了？！

“先生，您這麼快就出來了？”張川匆匆跟上去，看了眼那客臥的門，“二小姐......”

他剛想說這春宵苦短的，怎麼先生不陪著二小姐繼續溫存的睡到天亮，陸清時就疾步進了書房，厚重的梨花木房門在張川眼前“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張川，“......”

......

第二天。

姜淺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轉。

宿醉果然是要人命的東西，眼睛還沒睜開，就覺到了一陣頭疼。

等睜開眼的時候，就覺到了不對。

這不是的房間。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臥室裝潢。

姜淺一個激靈，一下子從床上驚坐了起來，打量著四周。

空氣中有著若有似無清冽木香，不會不悉這種氣息，就想到了某種可能。

昨晚的記憶基本是空白，只記得在約翰家喝酒，然后就喝多醉倒了，后面莫名其妙做了很多春夢，夢的對象竟然全部都是陸清時。

昨晚是帶著十七去的，老約翰應該不會讓留宿，盡管完全不記得什麼時候遇到的陸清時，但如今看著這房間的裝修，完全符合他眼和品味的家風格，腦子里就轟的一聲。

向老天爺默默祈禱了一萬遍，昨晚的春夢都只是夢，千萬都只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