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服就是穿時令,初秋穿厚了,顯笨重,冬天穿太薄,等調過來都猴年馬月了?誰還要買你家的啊!
端看孟葭這副稍顯隨便的態度,也不曉得,是真不知道自己上穿的這件,到底有多金貴,還是鐘仙兒太寵,這些三瓜倆棗的小玩意,已經不在人家眼里了。
半天了,劉小琳也只出一句,“你服好看的。”
孟葭的視線已經埋進了書間,沒聽出來話里有什麼不對,還輕輕嗯了聲。
過了幾秒,才慢半拍地解釋說,“服不是我的,鐘靈的。”
劉小琳更迷了,“不可能吧,沒買到。”
鐘靈自己都還氣得半死呢,退而求其次的,在GUCCI報復消費了一通。
孟葭這才覺出不對,“怎麼了?這件服還很難買?”
劉小琳實誠地點了點頭,“相當有難度,富婆姐姐們都排隊搶呢。”
一剎那間,孟葭回想起來,鐘漱石昨晚開柜時的表,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也難怪,那條綠子雖然背,但腰都合適,可鐘靈比滿一些。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
所以,鐘先生是怕不肯穿,才故意說是鐘靈的?
那他又為什麼,要給準備那麼一長列,昂貴的服,是早知道會去,還是臨時通知書買的?
如果服不屬于鐘靈,那一間充滿氣息的臥室,又是誰的?
問題一個接一個,就跟灶臺上開了水一樣,咕嘟咕嘟往外冒。
孟葭覺得的,好像又燒起來了,不用都知道,現在一定臉很紅。
這個呆發太久,劉小琳出手在孟葭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你?”
“哦,沒事。我去洗把臉。”
孟葭慌里慌張地起,一個沒注意,倒了邊一張椅子。
哐當的聲響引來周邊同學的不滿。又朝人躬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孟葭卷起袖口,擰開水龍頭,攏了一掌心涼津津的水,直往臉上撲。
從兜里拿出紙巾干,被冷水浸過以后,一張小臉更是白里紅。
孟葭撐著洗手臺,做了幾個深呼吸。
不斷地對自己說,真的別想太多了孟葭,鐘先生不過看你可憐。
等再走出來時,孟葭已恢復了一派清明,舉止泰然地坐下,剛才看到了哪一頁,就繼續往下看,半點起伏都不見。
劉小琳不到天黑就走了,問孟葭要不要一起吃飯,搖頭,說昨天都沒看書,今天得多學一點。
到十點多,孟葭才回寢室,放了專四聽力在旁邊,洗著服,有一搭沒一搭的聽幾句。
聽力和背單詞一樣,更注重一種語境和氛圍的覺,完全可以利用零散的時間訓練。
等孟葭忙完手頭上的事,再去收拾雙肩包時,才發現那條被放在床頭的項鏈,又出現在的包里。
孟葭有點想笑,和鐘先生這麼你推我擋的,仿佛在斗氣。
最后,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嘆一聲,像大度的認了輸,把這個盒子藏進柜子深。
到本學期的課程全部上完,正式進期末復習周的時候,圖書館已經人滿為患。
想要蹭上一個座位,得天不亮就起來,頂著寒風去排長隊。其實也可以去自習室,但孟葭怕冷,一教的暖氣又燒得不好,凍壞劃不來。
孟葭天天裹了毯子,在寢室里獨自復習,去食堂打飯,幾乎了唯一的外出活。
這種全民開夜車的季節,班上的同學見了,首先問的都是,“你概看到哪兒了,老師劃重點沒有?”
諸如此類的寒暄。恨不得等打菜的時候,都拿出卷子來背兩行。
唯獨孟葭,安靜地站在人群里,戴著耳機,不時跟讀兩句發音。
旁邊的人酸話連篇,“學霸就是更放松啊,還在練口語,我們都火燒眉了。”
連看向孟葭的眼神,都帶了明顯的敵視。這世上就有那麼一種人,會因為自己的不努力,遷怒于別人的過分努力。
也有的出言反駁,“那你有人家平時認真嗎?沒有就別說話了。”
鐘靈走過來,也聽見了這麼幾句議論,把孟葭從人群里拉走。
孟葭摘了耳機,問干嘛,還沒到呢。
鐘靈晃了晃手里的餐盒,“我買多了,回你宿舍我們一起吃吧。”
們一起出了食堂,鐘靈看一眼,“打飯你還做聽力啊?”
孟葭把耳機線收起來,“我只是不想聽見,那些不好聽的話罷了。”
“不要理。你做你自己的就好了,人的哪能都堵得上?”
鐘靈把紅漆木盒放在方桌上,和孟葭一樣樣擺出來,一人端了小碗海膽石鍋拌飯,對坐著吃。
孟葭給倒杯水,“你怎麼會來找我?”
鐘靈說,“在家復習老打瞌睡,想找個自律點的人監督我,算來算去也就你了。”
“行,一會兒我找繩子,把你頭發吊梁上。我就這麼學的。”
“我打小頭發稀,你再給我薅了,真跟你拼命。”
鐘靈說完,不住地拿眼斜,一臉的無事生非,問,“我哥給你買那件服,拿出來我瞧瞧?他最近還送你什麼了。”
孟葭極力否認,“他沒送。正好你把那外套帶走吧,他跟我說是你的,估計本來就是買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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