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過完生日後,慧哥兒已經有十一個月了。
他開始不滿足於天被人抱著,兩隻腳總想沾地。因他穿的鞋是底鞋,不大適合在地上走。
梅香偶爾架著他的兩隻胳膊讓他在床上或者榻上走。
慧哥兒兩隻小腳隻要沾到東西,立刻就開始往前邁。若是大人跟著他往前走,他來來回回的搗騰也不知道累。若是架著他人不走,他就站在那裏蹦蹦跳跳。
從九個月開始,慧哥兒就總想蹦。梅香擔心他的小太沒長結實,不敢讓他蹦的太狠。
如今都十一個月了,蹦一蹦也行。
梅香知道慧哥兒很快就要開始學走路,穿這種底鞋肯定不行了。說是底鞋,其實就是厚一些的子。
梅香又趕給慧哥兒做了兩雙小鞋,小孩子的腳,鞋子不要做大一些,還得活。
梅香按照慧哥兒的小腳又放大了一些,做了兩雙春天穿的鞋。
鞋做好了之後,梅香並沒有立刻給慧哥兒穿,而是反複兩雙小鞋,等小鞋子了之後,再下水洗。洗過了之後曬幹,曬幹了之後再。
直等小鞋子的不再硌腳,梅香才敢給慧哥兒穿。
穿上了帶底的鞋子,梅香開始把慧哥兒放在地上。
孩子學走路可不容易,他自己辛苦,整日跌跌撞撞的。大人彎著腰,更是累。
葉氏提前告訴梅香,讓用兩條洗臉手巾做了綁帶,綁帶係在孩子嘎吱窩下,從後麵拎著他,大人不用一直彎腰。
自從梅香懷孕後,葉氏每次見兒都要提醒,“人的腰可要護好,懷著孩子多累呀,上一天吊著幾十斤的重量,沉甸甸的。若是一兩日也就罷了,這一懷就是十個月。等孩子生下來,整日抱在懷裏,手也酸腰也疼。你這還是頭一個,若是腰傷了,後麵可怎麽弄呢!別看你子骨好,但也經不住這樣日複一日的煎熬。”
有了葉氏的時時提醒,梅香從不仗著自己力氣大而不惜自己的子骨。
慧哥兒一學走路,梅香絕大部分時間都是用綁帶拉著他。
慧哥兒可不管是綁帶拉著他還是爹娘架著他,隻要兩隻小腳能沾地,他就來來回回的走。
就在慧哥兒剛剛開始學走路的時候,黃家的喜饃鋪子漸漸又開始有人來訂貨。
正月間除了生孩子,其餘辦喜事的。一進二月,各種各樣的喜事都開始辦了。許多都是想趁著春上天氣暖和,又是農閑,把該辦的事辦了。
家裏多了小柱,每次做喜饃的時候,梅香都會去幫忙一起做,小柱在一邊帶著慧哥兒玩。
小柱的屋子在正院西耳房,因家裏人,他單獨住了一間。小柱來的時候隻帶了幾件換洗服,這也是時下的規矩,師傅收徒弟,徒弟任你管教,但你得負責他的吃穿。
梅香把黃茂林的幾件舊服改小了,預備留給小柱穿。小柱也不嫌棄,反正都是幹活穿的。
吳掌櫃中途來過一回,叮囑他好生聽師傅師母的話,勤快一些。
郭家姑嫂聽梅香說過小柱勤快老實之後,也不再多問。外甥大了,如今管著這麽大一片家業,什麽事他心裏都有數,倒不必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囉嗦。
梅香過完生日之後,那金簪子就一直戴在頭上。
葉氏最先發現,也是很為兒高興。可著整個平安鎮,能戴金簪子的也不多。
郭家姑嫂見到梅香的金子並未說話,人家小夫妻份好,兒子都生了,且外甥媳婦又能幹,當的起一金簪子。
再說家裏的豆腐坊,自打黃茂林到縣裏聯係了幾個買家之後,隔兩三天他就要去縣城送一次貨。因他常去縣裏,家裏有時候便顧不上。
黃茂林與黃炎夏商議,“阿爹,往後我們往鄉下去一些可行?倘若我不在家,梅香要帶孩子,小柱還小,阿爹一個人裏裏外外如何能忙得過來?照往常那樣,咬一咬牙也不是撐不過來。但兒子想,我們一家子整日這樣忙忙碌碌,為的是甚?還不是想讓家裏人過好一些。若為了多掙幾個銀子,累的阿爹風裏來雨裏去,梅香整日忙忙叨叨連梳洗都沒功夫,這日子不但沒過好,反倒越過越糟糕,無非是一個月多個幾兩銀子罷了。”
黃炎夏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如今連一個月幾兩銀子都看不上了!”
黃茂林忙笑著解釋,“阿爹說笑了,兒子連一個銅板都看得重,更別說一個月幾兩銀子了。但這銀子哪裏能掙的完,如今鎮上天天都有人,已經不分逢集和背集了,豆腐本來就比以前賣的多,再加上如今兒子往縣城裏送貨。這兩項的進益,總抵得過鄉下賣豆腐的收。”
黃炎夏仍舊有些舍不得,“你不去鄉下,人家最多不吃豆腐,但你卻要白損失許多。”
黃茂林想到以前陳掌櫃給他的建議,“阿爹,不如我們找幾個人代賣?咱們家隻管做豆腐,有人想賣豆腐了,到咱們家來進貨,咱們把價格放低一些賣給他們,他們自己挑了到鄉下去買,賺個差價。這樣一來,咱們不用那麽辛苦,多也有些賺頭。”
黃炎夏瞥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萬一人家從你這買豆腐,卻跟你打擂臺,豈不白忙活一場。”
黃茂林笑了,“阿爹,頭先來的陳掌櫃跟我說過。這代賣也是有規矩的,不是他想在哪裏賣就在哪裏賣。我跟他簽好契書,鎮上這幾條街誰也別想來沾染。再者,他們賣的豆腐價須得與咱們家一樣。”
黃炎夏不置可否,“先這樣吧,這代賣的人豈是好找的,且得慢慢尋著。你去縣城也不是天天去。你若不在家裏,早上我帶著小柱磨豆腐。磨完豆腐我挑著出去賣,我讓淑嫻過來帶孩子,又有你媳婦和小柱,你別小瞧我們這些老弱婦孺,照樣能把家裏打理好,你隻管去忙你的。我這些日子幫你問一問,如果有人願意幹,找一兩個人也就罷了。”
黃茂林點頭,“那就辛苦阿爹了。”
梅香也讚同這個法子,全指黃炎夏一個人挑著擔子下鄉,每天得出去兩趟。黃炎夏年紀也不小了,風裏來雨裏去幹了近二十年,上也有不病,今兒腰疼明兒疼,若再這樣幹下去,子累壞了可如何是好。
且這一二十年來,黃炎夏不磨豆腐賣豆腐,家裏的田地他也沒丟下。可以說,黃炎夏比一般莊戶人家的壯勞力辛苦多了。
黃家如今有這樣的家底,大部分都是黃炎夏帶著一家人辛苦得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黃茂林不想再讓他一天兩次挑擔子出去賣豆腐。
都說遠路無輕重,一天跑那麽遠的路,就算挑著空擔子也不輕鬆,更別說一擔豆腐本來就重。
黃茂林自小見黃炎夏這樣辛勞,心裏一直不落忍。以前他小,隻能幫著多幹些活。後來稍微大一些,又幫著一起賣豆腐。如今他自己當家了,不說有多大本事,既然能從別的地方掙些銀子,何苦再讓老父親這樣辛勞。他累了二十年,也該歇一歇了。
黃炎夏了解兒子的心思,雖然他舍不得鄉下的這份銀錢,但兒子一番孝心,他不能不領。
想到這裏,他暗自歎了一口氣,不服老是不行了。想當初他剛開始磨豆腐的時候,一天到晚忙個不停,睡一覺起來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如今一天出去兩趟,他回來的時候就覺骨頭架子要散了一樣。
也罷,既然不讓我下鄉,以後我就早起去給他磨豆腐。年紀大了覺,每天還沒呢,黃炎夏就醒了。他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還是因為多年這樣早起習慣了。反正他就是睡不著,若是讓他睡懶覺,那真是比下田地還要難。
既然決定找人代賣,黃炎夏就開始打聽人手。那等猾的首先要排除,懶惰的也不能要,喜歡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就更不行了。
楊氏聽說這件事後,第一個向黃炎夏推薦自己的兄長楊老大。
黃炎夏想了想就拒絕了楊氏,“你大哥人倒是老實,但你嫂子實在太難纏。若是把你大哥過來賣豆腐,你嫂子還指不定要打什麽主意呢。再說了,茂林能和你維持好這份關係就不錯了,你別把你娘家往他邊拉。”
楊氏哼了一聲,“找誰不是找,那郭家大嫂如今跟著茂林兩口子,一個月掙不銀子。都是你的嶽家,一個蒸蒸日上,一個還在窮,難道你臉上好看?”
黃炎夏瞥了楊氏一眼,“喜饃的事兒,是茂林兩口子自己琢磨出來的,連我都不知道。人家願意幫襯誰,是人家自己的事。再說了,你有好了不是第一個補楊家?難道你還會先想到郭家不?別說那怪氣的話了,我看你又是想犯老病。自從分家以來,你好一天歹一天。今兒覺得茂林兩口子對你有好了,你就給個笑臉。明兒覺得人家有好沒惦記著你,你又拉著個臉!你這是想作甚?”
楊氏忽然愣住了,不過是說賣豆腐的事,怎地忽然又說起來了?
楊氏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當家的,我嫁給你十幾年,在家裏跟個小媳婦似的,如今我都快有孫子了,你還是不就訓斥我,我難道不是個人?”
黃炎夏瞇了瞇眼睛,半晌後放低了聲音,“我難道想沒事說你?我難道不想家裏太太平平的?我跟你說了多回,讓你不要總想著去撥茂林兩口子。去年茂源被老劉頭打一頓,誰給他出的頭?指你,還是指楊家,還是指我?最後出頭的是誰?是茂林兩口子,是發財,是明朗!你以為老劉頭是好纏的?你以為張裏長真的秉公理?別我你老底子了,張裏長看的是韓家的麵子!若不是有韓家在那裏立著,茂源那頓打就白挨了!我看你是過了幾天好日子又開始犯糊塗!我兩個兒子關係好好的,你整日想在中間挑事兒!我不跟你多說,你自己好生清醒清醒!”
自從那一年黃炎夏抄了楊氏的私房錢,這幾年間,黃炎夏很因為黃茂林的事與楊氏說這樣重的話。
楊氏呆住了,等黃炎夏出了房門才反應過來。本來想大聲罵,但怕驚著孩子們,又怕黃炎夏跟翻臉,最後還是忍住。
黃炎夏與楊氏吵了一架之後,好幾天都拉著個臉。也隻有麵對淑嫻時,他能緩和一些。
這樣冷了幾天之後,楊氏再也不提楊家的話。黃炎夏中途甚至想過去大兒子家住幾天,但兄弟二人才分家,他本來是跟老二過的,呼啦跑到老大家去,外人不知道的又要瞎揣測。黃炎夏又想起當時明朗問他的話,明朗的話雖問得含蓄,其實就是在告訴他,你既然決定跟著哪個兒子,以後就不要左右搖擺。
是啊,不管跟哪個兒子,都會有不如意的地方。人就是這樣貪心,眼目前兒的總是能挑出錯,倒是那不著的樣樣看著好。茂源雖說自己頂門立戶了,但事事還願意聽阿爹的話,在家也從不以一家之主自居。這是茂源不足的地方,也是他的好。
在黃茂源家裏,黃炎夏仍舊如一家之主一樣。在黃茂林家裏,黃炎夏覺到了大兒子兩口子的自立和堅定。
黃炎夏一邊欣大兒子夫婦的能幹,一邊又有些悵然所失。
他自己暗地裏思索過,又慶幸自己早早分了家。孩子一多,父母總會有犯糊塗偏心的時候。如今趁著自己還沒老糊塗,把家分了,讓他們兄弟二人各自去打拚。以後不管好歹,都是你們自己掙來的。
想通了這些之後,黃炎夏又釋然了。想那麽多作甚,我隻管啊好生幫茂林磨豆腐、幫茂源備草料,其餘的事,讓他們自己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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