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人有病吧,他算哪門子前輩?
車子開在路上,他不停車,池柚又不可能跳車,只能就這樣憋屈地坐在副駕駛上。
見不說話,陳向北催促道:“他家的地址呢,還不告訴我。”
池柚還是執拗:“我真的不用你送我去。”
陳向北一點兒也不急,反倒順著的話說:“行,你不告訴我地址,那我隨便開了,就當帶你兜風,順便我也欣賞一下你老家的沿路風景。”
池柚仰頭,嘆了口氣,報了岑理家的地址。
算了,陳向北都不介意送去了,還介意什麼,還省一筆打車費。
一路上也不說話,就捧著飯盒,偏過頭看車窗外的風景。
“幾年沒見,話癆怎麼變文靜了?”陳向北閑閑開口,“以前坐我副駕駛的時候一張停都停不下來,現在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了?”
池柚說:“沒什麼好說的。”
“那我給你起個話題好了,”陳向北也不在乎的冷淡,主問,“你好端端的給那姓岑的送什麼飯?他你送的?”
“不是,他媽媽我給他送的。”
陳向北愣了下,略微蹙眉,語氣沉了:“不是說分手嗎?你怎麼連他媽都見過了。”
“他媽媽是我爸的主刀醫生。”池柚說。
陳向北哦了聲,但語氣還是不太好,斜睨一眼。
“我們沒分手的時候都沒見你給我送過一頓飯。”
池柚不解:“我們每天吃食堂,要送什麼飯?”
“不用你送飯,哪怕你給我送杯茶呢?”陳向北嗤道,“只知道我的茶服務,沒見你回報過我。”
池柚呸了聲,反駁道:“你打籃球的時候我沒給你送過水嗎?我提了一大袋子水去籃球場,你那些隊友人人有份,我沒回報過你?”
陳向北噗嗤一聲,樂得笑了。
池柚正嘆這人的緒變化之快,誰知他挑挑眉,心頗好道:“原來你都記得。”
池柚:“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對了,當時你還跟我撒說手腕疼,讓我幫你來著,這個你還記得嗎?”
池柚臉微哂,之后不再和陳向北說一句話。
陳向北目的達到,也不再逗,打開車載音樂,用來填補車廂的寂靜。
歌單里基本上都是周杰倫的歌,放了兩首后,一路向北的前奏響起。
兩個人都對這首歌太悉了,陳向北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見池柚迅速手,點擊播放下一首,把一路向北這首歌給跳過去了。
接著繼續偏過頭,看向車窗外。
陳向北張張,垂了下眼,什麼都沒說,抗拒回憶,他也只好裝作不在乎。
徹底到地方,池柚下車,剛要說謝謝拜拜,就見陳向北也下了車。
“你不會要跟我一起上樓吧?”不可置信道。
“你一個孩子孤去一個男人家,萬一發生什麼事怎麼辦?”陳向北有理有據,“你反正送個飯就走,又不耽誤時間。”
池柚覺得荒唐,正要說什麼,他又問:“還是說你還要在他家喝杯茶做個客再走?”
池柚抿抿:“不是,這真的有點太……”
“太什麼?我又不進去,你送完飯就出來,”陳向北垂眸睨著,眼神冷漠而無賴,語氣無波,“除非你倆要干什麼,不方便第三個人在場。”
“干什麼!我能干什麼!”池柚反駁,然后破罐破摔道,“上去上去,我們一起上去行了吧!”
……
等下送完飯,回去醫院一定要跟池茜狠狠吐槽一番。
神經病。
站在岑理的家門口,陳向北抱靠在墻上,跟監督似的說:“送個飯就走,別忘了你說的。”
“我要你提醒?”池柚咬牙,“你別出聲聽到沒有?我把飯盒放好就走。”
說完,拿出鑰匙開門。
剛打開門,池柚還沒來得及把腳進去,就聽見屋里響起靜,側方向的臥室門被打開,里面的人用極其沙啞虛弱的聲音問道:“媽,你回來了?”
池柚捧著飯盒,僵在門口。
而岑理這會兒上穿著家居睡,從臥室里走出來。
他蒼白,臉也因為病氣侵襲幾乎白到明,在看到門口站著的孩子時,也愣了。
池柚咬了咬。
靠,他看起來真的病得好重。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對視了幾秒,岑理黑眸微閃,垂下長眼睫,掩住眸中剎那劃過的驚喜,朝門口走過去。
他嗓音很啞,磨砂般糲,但語氣仍舊溫和無棱角。
“你怎麼來了?”
“我、你媽媽讓我來給你送飯。”
池柚低著眼,將手里的飯盒捧起給他。
即使生著病,男人的腦子仍有基本的推斷能力,他接過飯盒,沒先說謝謝,而是先說:“抱歉,我媽給你添麻煩了,害你跑一趟。”
然后才禮貌說了聲謝謝。
池柚搖搖頭:“沒事,舉手之勞,那我走了。”
岑理眸盯著,張輕聲挽留:“……你不要進來坐坐嗎?”
然而沒等池柚回答,一道輕佻的男聲先開了口。
“那我能不能也進來坐坐?”
池柚一驚,轉頭,原本靠著墻的陳向北已經探過來了半個子,歪了頭對岑理打招呼:“你好,我也是來探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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