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作的,都已經被清出了紀家。
想來尖荷這枚棋子,五皇子的人幾年間從未用過,才能在紀家安然無恙待了這麼些年。
這次貿然找上寶福,定是得到了指使。
尖荷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但紀云汐清楚,五皇子和邢舒月已經拋棄了這枚棋子。
尖荷不是太聰明,這種棋子,一次罷了。
紀云汐想了想,沒打算尖荷。
這廢棋可以先放放,說不定還能發揮些余熱。
當前最主要的,還是五皇子這離間計。
離間計可怕在,就算你不接不查不信,也已經產生了影響。
有些事,‘知道’本,哪怕不做,也定然帶來潛意識的變化。
人的潛意識幾乎沒有控制的可能。
此事就像亞馬遜的蝴蝶。
紀云汐輕嘆一聲。
就比如今晚,吳惟安洗完澡回來,和隨口道:“初九初十十一這三日,我晚間不回。”
紀云汐靠在人榻間,翻著他找到的那些細微線索,指尖頓了頓。
垂下眼眸,淡淡哦了一聲。
吳惟安看向,眼眸漸深,忽而開口:“你不問我干什麼去麼?”
紀云汐抬起頭,目沉靜地向他:“你干什麼去?”
兩人靜靜對視著,房落針可聞。
下一瞬,吳惟安卻又忽而一笑:“林兄邀我去他家觀曇花一現,他說曇花應就在這三日,我們需要守著。夫人可準?”
紀云汐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準。”
*
幾日后,上京城下了幾場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愈發冷了,樹間的葉片不知何時黃了大半,桂花的香味漾在街坊巷道之中。
錢宜秀拿了和離書,上帶了點傷,去了東蘊布莊,學起了裁。
生來追求,追求鮮亮麗的一切事務。
為了那些金閃閃的首飾,那些眼花繚的新,當初可以不顧爹娘反對嫁進上京城。
如今,自然也能為了紀云汐說的那番話,死也要和丈夫和離。
面館那家人知道后,也不敢來東蘊布莊鬧。
他們實在是被澆屎澆怕了,面館的生意也做不下去。
一家人賣了宅院,灰溜溜逃離般地離開了上京。
十月初十這日,忽而放了晴。
昨夜還在下雨,但宅院的地面上,卻沒有太多下雨的痕跡。
雪竹天蒙蒙亮就起了,將地面掃得干干凈凈,連水洼里的水都要想盡辦法給掃掉。
晨灑落,幾道線落在院中的桂花樹上,橙黃的花團間沁著一點水跡,在線下微微反。
翰林院有專門的服飾,銀灰為主,袖口領口和腰帶則是淡淡的灰藍,繡著梅蘭竹的花樣。
吳惟安修長的指尖慢斯條理給自己系腰帶,視線卻落在床上的人上。
紀云汐還在睡,一小團,整個人幾乎陷在錦被之間,只能看到流竄在外的黑長發。
今日午后,要參加桂花宴。
今日晚間,他要去賞‘曇花’。
自從幾日前兩人談過此事后,他們就再沒說起過。
吳惟安將腰帶系好,他長立于房間之,想了想,邁步而去。
經過桌前時,他長一,面無表地踢翻了一條凳子。
凳子發出脆響,直接把紀云汐給驚起。
抓著被子騰得起,目警惕地朝聲源看來。
吳惟安彎腰,將凳子扶起,淡淡解釋:“不小心踢到了。”
被吵醒,以至于反應慢半拍的紀云汐:“?”
吳惟安隨口道:“今日是十月初十,我今晚不回來。”
聽到這個日期,紀云汐徹底清醒。
垂著頭:“你說過了。”
“哦,對,我之前好像提過。”吳惟安神清冷如昨日秋雨,“你覺得我今晚能看見曇花嗎?”
紀云汐依舊垂著頭,沒回。時至今日,還沒想好。
吳惟安等了一會,索也不等了,邁直接出了房間,甩上了門。
毒娘子正在準備早膳,聽到靜,剛想把早膳送過去,哪想家公子頭也不抬地走了。
連早膳都沒吃。
毒娘子:“??”
這是咋啦?
*
未時時分,紀云汐出現時,宴間已經來了不人。
今日桂花宴的宴主,是李家姐姐,也就是太子表妹。
李家姐姐親自迎了紀云汐:“你看看你,臉都廋了。是不是這些日子布莊的生意太忙了?”
旁邊好的小姐也笑著道:“那肯定是,現在東蘊的裳可是一件難求,我想買一件都買不到呢。”
紀云汐笑著謙虛了幾句。
桂花宴設在桂花園,園里四都種滿了桂花,中間有一桂花亭。
子三三兩兩穿行期間,鈴鐺般的笑聲四傳來。
紀云汐朝不遠看了一眼。
那里,邢舒月帶著面紗,和好的兩位小姐站在一起說話。
邢舒月爹娘當初因殺人案被秋后問斬,但沒過多久,五皇子就幫著翻了供,前大理寺卿人也死了。
后來,邢舒月的姑姑更是為了圣上的寵妃。
再加上邢舒月不止經商有才干,琴棋書畫更是樣樣通,是有名氣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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