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弦居裏的所有下人都被使喚了出去。
院裏的石燈,廊下的宮紗燈,全都滅了,隻餘眼前這一抹微弱的燭。
寧濯著燭後宋青苒甜的笑容,怔了怔。
恍神間,宋青苒已經捧著蛋糕走到他麵前,細致地解釋:“我以前的家鄉有個傳統,過生辰都要吹蠟燭,許願,然後吃蛋糕。”
繼續說:“這蛋糕我親手做的,甜度剛好,蠟燭也點上了,不過呢,空許願沒什麽意思,我給王爺準備了一個花樣,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寧濯寵溺地看著,“什麽花樣?”
宋青苒保持著一臉神,“你先站在那別。”
說完,捧著蛋糕又往回走。
等把托盤擱在圓桌最中央後,又取來火折子,把邊上圍一圈的燈點亮。
於是寧濯站在門外,親眼看到一盞又一盞致漂亮的小燈被點亮,圍一圈,襯托著最中間的蛋糕,蛋糕上燭搖曳。
原本漆黑昏暗的房間,很快溢滿了暖。
“王爺快來。”宋青苒衝他招手。
寧濯抬步,過門檻往裏走,最後依著宋青苒的安排,在壽星主位坐下。
宋青苒往他頭上戴了一個尖尖的帽子,寧濯手了,不由得失笑,又是些新奇玩意。
他抬頭看,眼神裏都是配合,“接下來要做什麽?”
“接下來是許願環節。”宋青苒說:“咱不玩虛的,拿到就馬上兌現。”
說著,了個骰子出來,遞給寧濯,又指了指桌上象征寧濯年齡的24盞小燈。
“看到沒,這些燈的底部都寫著字,有的是獎勵,有的是懲罰,你有三次投擲的機會,從紫這一盞開始,投到數字幾,就走幾步,然後得到對應燈底部的獎勵或者懲罰。”
最後,挑眉看向寧濯,“怎麽樣,王爺敢玩兒嗎?”
寧濯著骰子,思忖道:“說好的許願,怎麽還變賭博了?”
宋青苒反問,“那王爺覺得,是許願功的可能大,還是賭博功的可能更大?”
寧濯反駁不出,輕笑一聲。
宋青苒在他旁坐下,裏說道:“許願呢,靠的是命,咱這個純靠運氣,王爺今日是壽星,一定運氣棚,我看好你哦!”
寧濯打量著手裏的骰子,沒有急著投擲,而是側眸看向宋青苒,“每一個燈座下都寫了字?”
“嗯嗯。”宋青苒點著頭,“怎麽了嗎?”
“那這些燈……”
“也是我親手做的。”
寧濯想到自己當初做燈時的形,擱下骰子,拉過的手,攤開掌心對仔細看。
宋青苒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另一隻手也到他麵前晃了晃。
“沒有傷口,我工作量小,而且做的時候很小心。“
怕寧濯忘了正事,宋青苒又提醒他,“王爺,你快投呀!”
寧濯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隻好重新把骰子拿起來,合在手心裏搖了幾下,然後投到桌上。
宋青苒探頭一看,“三個點,那就走三步。”
從起點往後數三盞,宋青苒把燈取了出來。
沒有看,隻是把小燈湊到寧濯跟前,“先吹蠟燭。”
寧濯照做,裏輕輕一吹,蠟燭便滅了。
宋青苒把底座對著他,問:“上麵寫的什麽?”
寧濯看了片刻,照著念了出來,“【心悅值加五】是什麽意思?”
宋青苒平靜解釋道:“算積分吧,這二十四盞燈裏,有一盞是重磅,三次投擲機會,王爺若是能拿到十分,我就直接給你看那盞燈。”
“那我若是拿不到呢?”
宋青苒笑看著他,“拿不到也還有別的獎勵呀!”
於是寧濯又投了第二次,六個點。
宋青苒取出燈給他看,上麵寫著:獎勵畫冊。
寧濯一愣,“畫冊?”
宋青苒轉,從後麵抱了個小匣子過來。
匣子打開,裏麵是厚厚的好幾本畫冊。
寧濯翻開第一頁,上麵畫的是個雨天,側臉俊的男人撐著傘站在屋外,屋子保持著掀開簾櫳的姿勢。
二人四目相對。
男人蹙眉嫌棄,子則是紅了臉。
的漫畫風,宋青苒特地讓係統把都加了上去,一目了然。
這畫麵,何其眼。
寧濯滿心震撼,又往後翻了幾頁,那一幕幕,全是初遇至今的點滴,包括對話,一字不差。
有他‘抓’把從馬車底下找出來的,有他陪過人禮的,也有平安符被老鼠叼走,守在老鼠前沒能搶回來,重新做了朵小紅花送他的……
腔裏湧上一抹難以言說的覺,寧濯捧著畫冊的手在發燙。
好久之後,他才從畫冊裏抬起頭,看向宋青苒,眸灼灼,“原來這些,你記得這麽清楚。”
那畫上的很多細節,寧濯現在都未必能回想得起來。
宋青苒彎起角。
畫是係統畫的,但細節的確是提供的。
這幾天為了趕工,特地榨了睡眠時間。
有些事,不想的時候沒覺,回想起來才發現,那一點一滴,早就深深烙印在腦海裏,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細節,都能清晰地回憶起來。
“王爺,還有一次。”
宋青苒催促道:“我們這四年的故事很長,畫冊很厚,可以稍後再看,先把最後一次投了。”
寧濯嗯了聲,放下畫冊,再次拿起骰子。
這次投到了懲罰,倒退九步。
之前的兩次,一共也才走了九步,倒退九步,就是回到原點。
寧濯憾歎氣,“看來我今日是拿不到你的重磅獎勵了,不過,有這些畫冊足矣。”
他聽說過有人會把自己的故事寫話本的,卻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自己的故事畫畫冊。
栩栩如生也就罷了,關鍵在於那些用心的細節,深得他心。
這些畫冊,他到老也看不厭。
宋青苒笑著,“誰說起點就一定意味著徹底沒戲了?”
說完,把那盞紫燈湊到他邊。
寧濯練地吹了蠟燭。
宋青苒再把底座給他看。
寧濯看清楚上麵的字,呆了呆沒說話。
底部寫著:遲到三年的告白。
。您提供大神嗷大喵的這個外室有點良心,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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