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雀樓泡了一個多月,泡出了一的酒氣和脂氣,最后被謝氏以死相,徐孟州總算是踏了云雀樓,要就此離去。
離開之前,錦瑟一把關上房門,將他抵在墻角,纖的軀靠在他上,一雙青蔥玉手,指尖勾著他的襟,仰頭抬眸,眼中秋波流轉的看著他。
詢問,“六爺不帶錦瑟一起走麼?”
徐孟州眼瞼低垂,角有意無意的勾起,饒有興致的看著問,“你想隨我走?”
錦瑟盈馨香的子,故意在他上蹭了蹭,那千百的勾人模樣,只聲說道:“錦瑟都是六爺的人了,難不,六爺還想扔下人家,到時候人家還要出去拋頭面?
“六爺放心,要是你付不起銀子,錦瑟也不用你破費,我自己存了點私房錢,足夠贖的,只求六爺今后能給個遮風避雨的棲之所即可……”
“……”徐孟州臉上笑意加深,最終著的下,答應下來,“那你等幾日,待我回去分家建府之后,再派人來接你。”
說完徐孟州開門要走,走了兩步,卻覺到有人拉著他的袖子,回過頭來,便對上人水漉漉的眸,輕聲道:“等你。”
徐孟州緩緩出袖子,理了理襟,就此出門大步離去。
他背過去之后,暗自嗤笑一聲,面上春意盎然,懷中香久久不散。
只剩錦瑟看著他的背影,也掩竊笑。
回屋之后,錦瑟換過裳出來,便見屋里多了個年輕艷的婦人。
捋了捋肩邊的一縷青,當作沒看見似的,自顧自走到鏡臺前坐下,看著鏡中自己,指尖過這艷俗嫵的臉蛋,“還要多些虞姐姐出手相助才是……”
背后婦人輕笑,用手托著腮,道:“我看他早就認出你來了。”
錦瑟癟,還很是自信滿滿,“沒有吧,他要是認出來了,還不拆穿我?”
虞夫人是云雀樓的老板娘,徐孟州一直是最大的東家,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徐孟州在云雀樓過任何一個姑娘,除了錦瑟。
要麼就是,徐孟州早就認出來了,要麼也有可能,徐孟州死了妻,傷心過度,已經選擇自暴自棄,正好錦瑟可以填補安他心的傷痛。
虞夫人緩緩走過來,手掌蓋在錦瑟肩上,“那我們來打個賭。”
錦瑟回頭看,“賭什麼?”
虞夫人抿一笑,“要是你輸了,把他家里藏著的先帝賜那壺瓊漿玉送給我喝!”
錦瑟輕笑,“那你要是輸了?”
“任你置。”
不過反正虞夫人覺得,都已經贏定了。
想了想,虞夫人又漸漸皺起了眉,詢問,“若是他當真沒認出你,便了你,你心里一點沒有不舒服?”
錦瑟想了想,漸漸皺起眉,若是虞夫人不提,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琢磨琢磨,只要他沒別的人就行了,以后再找他算賬就是!
*
另一邊,謝氏帶著徐孟州回府,路上便訓斥了他一頓,緒還有些激,抹著眼淚,絮絮叨叨的說道:“你到底想干什麼,你跟你姐是怎麼了?不去上朝被停職不說,還要分家,你還想不想讓你娘好過了!”
徐孟州并沒有多做解釋,只是一言不發,徑直回寧國公府,找到寧國公徐繼,父子關起門來商量分家的事。
徐繼纏綿病榻已久,對朝中權力爭奪早就已經看得風輕云淡了,正將一杯醒酒茶,送到帶著酒氣的徐孟州手里,問道:“說吧,你想怎樣?”
徐孟州抬起袖子,將一枚羊脂玉扳指,放在了桌面上,意思已經要放棄這個徐家掌權人的份,簡潔明了,口中淡淡說出兩個字,“分家。”
徐繼喝著茶,也只回兩個字,“理由?”
徐孟州也不怕直說了,“郡主的死,跟大哥不了干系,我絕不再與他住在一個屋檐底下。”
徐繼蹙眉,喝茶的作頓了頓,滄桑的嗓音問,“你大哥跟郡主無冤無仇,他怎可能害死郡主?你可有證據?”
徐孟州只是猜測,并沒有證據,那天雷雨沖刷什麼證據都沒留下,而且徐定州還下手很狠,自己兒子都打重傷。
徐繼還道:“茂之,若是當真有證據,便可以名正言順,廢了你大哥。
“你也知道,我這副子拖了這麼多年,本來就不想讓他襲爵,想讓你襲爵的……”
徐孟州應道:“茂之知道父親苦心栽培,可我志不在此。”
徐繼臉微變,低聲音,悄聲問,“你莫不是還在暗中幫衛王謀反吧?”
因為之前徐孟州要與衛王結盟的時候,那件事都很徐繼說過,所以徐繼這才想起來,他莫不是還在串通反賊吧。
徐孟州抿一笑,“是他在幫我。”
徐繼心下震撼,臉都變了,驚愕的看著徐孟州。
他說的志不在此,難不意思是有更大的野心,莫非,不是他幫衛王謀反,是衛王幫他謀反?
徐繼也明白了其中意思,點點頭道:“好,我這把老骨頭,還可以繼續撐,到時候你若需要,只要我一句話,姓徐的都要聽我的。”
徐繼表面上不問世事,看起來不靠譜,其實背后還是做過不事,徐孟州自然是信得過自己父親,才會把這麼個天大的都告訴了他,指父親還能幫他些許。
分家的事,徐繼最后還是暫且同意下來,料想是出了這件事,跟世子撕破臉皮,針鋒相對,已經沒法住在一個屋檐下了。
徐孟州還提議,“我先前就準備好了府邸,父親母親不如隨我一起過去住。”
徐繼嘆息,“我就懶得折騰了,讓你娘跟著去吧。”
分家的事談妥,徐孟州當天便收拾東西,搬出了寧國公府。
謝氏自然無話可說,只有跟著他兒子出去。
新府邸是一座前幾年賜的五進大宅,前些日子徐孟州已經讓人修葺翻新過了,連仆人都已經備得七七八八,幾乎可以空手住。
不過,還是有不東西,陸陸續續從寧國公府搬到了新徐府來,一直搬了三天之久,才收拾整理妥善。
包括還被裝在水晶冰棺里的,盛長樂的尸首。
在大周,棺槨在家中停放七七四十九天是常事,甚至有條件的可以停兩三年之久,徐孟州舍得不得把下葬,所以都是停在冰棺暗室之中,旁邊還點著長明燈,燒著香燭,尸首吃了藥,暫且沒有腐爛的痕跡,只能放久一些。
謝氏看不得那棺槨,已經說了幾次讓徐孟州下葬,徐孟州還不肯。
*
五日后,四名姿艷,著鮮亮的姬,坐著馬車,被送到了徐府門外。
四人先后下車,抬眸看著眼前的府邸,朱紅新漆雕刻異的大門,門前端坐兩頭威武不凡的雄獅,大門上掛著牌匾寫的龍飛舞的“徐府”兩個金漆大字。
幾人嘖嘖驚嘆,“首輔府上還真是氣派啊。”
“你不知道六爺停職麼,還喚首輔,到時候怕不是讓他聽了,惹人不快?”
“姐姐說的是……”
另外三個姑娘都是滿面春風的模樣,唯有錦瑟,臉都氣綠了。
這個徐孟州,怎麼一口氣接這麼多鶯鶯燕燕回府!該不會,除了,那幾個他也過了吧!這個死男人!
氣得錦瑟,手里的繡帕都快撕爛了。
邊一個,也是先前給徐孟州彈過琴的,柳嫣兒,知道,在云雀樓時候,錦瑟這個新來的,是最徐孟州寵的,每天點名要斟酒。
現在一起被接到徐府,柳嫣兒自然將錦瑟視為最強的競爭對手,當即就笑盈盈上來,“錦瑟妹妹臉怎麼不太好看?”
錦瑟想一想這麼多人,就氣不打一出來,臉能好看麼?
不過卻也出一微笑,作勢了額上細汗,道:“可能是今日天氣太熱了吧。”
而后,柳嫣兒親昵勾著錦瑟的手,幾個人一起從側門進了徐府。Μ.166xs.cc
四人被安置在同一個小院,其中兩姐妹一起住在寬敞的主屋,柳嫣兒在東廂房,錦瑟在西廂房。
他們幾個進府,逐一搜過,只帶了一些私人品,其余生活品和丫環仆人,府上一應俱全。
錦瑟獨自關上房門,氣得鼓著腮幫子,晚上都不想吃飯了。
剛到徐府的第一天夜里,徐孟州便讓人過來,傳錦瑟過去。
錦瑟去的時候,徐孟州正在吃菜喝酒,抬眸看見人翩躚而來,他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勾勾手,將來邊。
錦瑟緩步走上前,行了個禮,“錦瑟見過六爺……”
徐孟州抬眸看著愁眉苦臉,便問,“不是你要個棲之所的麼,接你回府了,還不高興?”
錦瑟癟,“錦瑟還以為,六爺對先夫人癡心一片,應當是個靠得住的男人,才想托付終的,誰知,也只不過是一般庸俗之輩……”
才說到此,便被“嘭”的一聲打斷了,徐孟州將酒杯重重摔在桌上。
錦瑟驚得渾一震,抬起頭來,對上那讓人而生畏的凜冽目,好似才察覺到,養習慣,在他面前太放肆了些,惹得他不悅了。
徐孟州拍拍邊位置,下令,“過來。”
錦瑟小心翼翼過去,被他拉著坐下。
徐孟州低聲音,解釋道:“我這府上沒什麼人,把們幾個也接過來,給你彈彈琴,唱唱曲兒,熱鬧熱鬧也好。”
錦瑟看著他,“難道不是因為六爺也過了們,所以才都接回來的麼?”
徐孟州憋著笑,指尖輕肩邊的發,“你想什麼,當然沒有,我只過你一人。”
錦瑟聽聞,好似才松了一口氣。
知道沒吃飯,徐孟州將碗筷拿過來,放在面前,“陪我吃飯。”
錦瑟有點高興,但是,又有點不高興,他對別的人也這麼好麼?還是,像虞夫人說的,早就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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