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遞給鬱知意一份文件，“這是反饋回來的績單。”而後，用手指了指文件上的兩個表格裏的數字，“英語和政治的選擇題沒有分數，所以才導致了你的分數這麽低，評卷中心反饋的信息是，讀卡機無法識別。一般來，發生這種況，要麽是沒有塗答題卡，要麽就是沒有用正確的筆填塗，炭濃度不夠，機沒有辦法識別，或炭濃度過高，跟其他試卷放在一起，炭沫暈開，讀卡機識別不了，還有就是塗答題卡不規範，超格、滿格的，最後就是，答題卡是不是被折疊過了？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屬於哪一種問題。”

老師完，像無奈的自言自語一樣，“你們啊，也太不上心了，從到大，哪次考試的時候，老師沒有千叮嚀萬囑咐，填卡到規範，可是啊，每年都有那麽幾個人，偏偏沒有做好。”

鬱知意手裏拿著那張從評卷中心反饋回來的紙張，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道，“答題卡沒有折疊過，填塗沒有不規範，筆就是b鉛筆。”

老師聽完，也是一愣，“你確定？”

鬱知意點頭。

老師這下，也無話可了，最後隻好輕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績已經這樣了，就算你填寫沒有問題，但機識別不出就是識別不出，是不可能再重新評卷的，隻能明年再來了。”

對於這話，鬱知意不置可否，但還是謝過了老師，“老師，謝謝，沒事那我先離開了。”

老師點了點頭。

等鬱知意離開之後，辦公室裏的另一位老師才惋惜的道，“真是太可惜了，鬱知意在文學院可是包攬了兩年的年級第一，這績，別考本校的研究生了，就是靠全國最好的也沒有什麽問題，沒想到，最後偏偏栽在這個冤枉的問題上。”

“可不是麽，評卷中心那邊看了的答題卡之後，也一陣惋惜，如果不是機讀卡評卷，英語選擇題就錯了一個，政治就錯了三個，這分數，放在全國，哪個導師不爭著要收做學生，真是太可惜了，唉！”

辦公室裏安靜了一下，忽然，另一個老師想起了什麽，“會不會真的是筆出了問題，那個鉛筆，質量不行？還記不記得，上一年年初，學校外收拾了一家經營不規範的文店，那個老板賣的文店，質量不行，其中就查出了一批質量不合格的b鉛筆。”

“這都過去一年了，不會吧？學生的警惕心都很高，誰還敢留當初在那裏買的鉛筆，唉不行，我再問問鬱知意到底是不是……”

罷老師已經拿起了電話。

鬱知意剛剛走出了辦公室的大樓，接立刻接到了老師的電話，問是否用了當初學校那家已經倒了的文店的文。

當時事發生時，鬱知意正在拍《佳人曲》，對於這件事並沒什麽關注，一下子也反應不過來。

老師一邊責怪不關心這些事，一邊跟鬱知意簡單解釋了一下，聽到老師這麽了，才知道是怎麽回事，當下解釋道，“不是的，老師，我的筆是考試的前不久才買的，是在學校附近那家校友經營的文店買的。”

那家呀，那質量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了。

回到車上，鬱知意輕歎了一口氣，如果因為讀卡識別不出導致考試績低到一個有史以來最低的分數，也著實太冤枉，可明明用的是b鉛筆，難道真的有什麽質量問題？

回到別墅，鬱知意翻了好一會兒，沒有找到當初考試用的文袋，這才想起來，當考完試之後，就放在霍紀寒的車上了，至今還沒有拿回來，隻好給霍紀寒發個信息，讓霍紀寒回來的時候，給拿回來。

一個玩袋的事，還要鬱知意這樣專門叮囑，霍紀寒自然要詢問一番。

鬱知意將閱卷中心反饋回來的信息跟霍紀寒了一遍。

沒有經曆過學校讀書和考試的霍二大概並不太能理解b鉛筆的讀卡原理，鬱知意跟他解釋：“就是讀卡機工作的時候，利用紅外線應答題卷上的石墨的技，像我們考試之所以用b鉛筆，是因為跟其他的筆相比，b鉛筆的炭濃度剛好適合，不會太濃也不會太淡，但是如果鉛筆的質量不行，炭濃度不夠的話機就沒有辦法識別，如果炭濃度過高，塗寫在答題紙上，就會暈開，機誤判一題多答，也會造零分。”

畢竟是霍紀寒，在鬱知意跟他這些的時候，他已經在電腦上敲擊尋找答案，並且很快明白了這些原理。

鬱知意沒有完，他就已經看完了。

電話還沒有掛斷，他就站起來出了辦公室，“知知，我幫你去看一下。”

鬱知意應了下來，尚不知道霍紀寒就這麽拿著手機直接去了停車場，將車裏的儲箱裏的文袋拿回了辦公室。

文袋裏的東西，還是當初考試時候的樣子。

鉛筆有兩隻，還是考試的前兩，霍紀寒親自幫鬱知意削的筆，兩隻水筆和幾隻筆芯，鬱知意隻用了一隻，還有一塊橡皮，橡皮看起來像沒有用過似的。

霍紀寒拿出那兩隻鉛筆，放在手裏端詳了一下，發現了鉛筆上標記著的b字樣。

如果按照鬱知意的解釋，想要辨別這個鉛筆有沒有問題，也不是一件難事，畢竟並不需要對準答案，隻需要利用紅外線應技再識別一下就行了。

這種事，在霍氏就可以做到。

霍氏某棟大樓的某層辦公室，一群年薪幾十萬的高技人才，此刻正拿著一隻鉛筆和自己在研究一個對他們來簡直是兒科的東西。

霍紀寒站在旁邊，看著紅外線應設備正在理被那兩支鉛筆塗寫過的紙張。

應掃過，有一點痕跡，但是，並不清晰，如果按照考試的讀卡以識別出來的炭濃度和塗寫在答題卡上的麵積大來看，這樣的痕跡並不能與機裏的正確答案相重合。

再次掃過，依舊是這樣的結果。

連續試驗過幾次之後，紅外線都沒有辦法完整地應到紙張上的鉛筆塗抹出來的痕跡。

技人員不曉得可能工作幾十年也不會見一麵的霍總為什麽臨他們技科，並且還做這種奇怪的試驗，但此時也不得不告訴霍紀寒，“霍總，鉛筆的炭濃度不夠，紅外線能應到的麵積過。”

霍紀寒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兩隻筆，眸深沉。

晚上霍紀寒回去，便把下午在公司試驗的事跟鬱知意了一遍。

鬱知意此刻沒了心去好奇霍氏竟然還能做這些事，從下午從學校回來之後，心裏就有些鬱悶，畢竟讓失利的，不是自己的能力不行，而是這種冤枉的事，這種覺，實在不怎麽妙。

此刻，聽著霍紀寒的話，手裏拿著兩支筆上上下下地看，“真的是筆的問題啊。”

拿來在紙上畫了畫，“但是寫起來，跟正常的筆沒有什麽區別啊。”

“用了別的東西，增添了筆芯的濃度，所以看不出來的。”霍紀寒解釋。

鬱知意一陣悵然，渾上下都是一挫敗，“我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要是我自己真的沒有複習好，考那樣那麽爛，還好，結果是因為這種問題，簡直冤死了。”

這種簡直是最低級的錯誤。

鬱知意像陷了牛角尖一般，暫時也忽視了許多值得懷疑的細節。

霍紀寒抬手了鬱知意的頭發以做安，於心不忍，但還是聲問：“知知，除了你自己，還有人在考試之前過你的筆袋麽？”

鬱知意一愣，對上霍紀寒認真的眼眸，被悵然和挫敗占據的腦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心裏的那些緒，此刻都被推得一幹二淨。

並非什麽都不懂，隻是不心鑽了牛角尖，忘記了些細節，娛記預謀而來的關注，暴出去的份證號和準考證號，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事實——有人在背後針對。

“文是語給我買的，從給了我之後，我一直放在包裏沒有拿出來過，這個包……”

到這裏，鬱知意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這個包我經常背去劇組，拍戲的時候就放在休息區，其實大家的東西基本也放在那裏，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所有都沒有專門鎖起來。”

鬱知意問，“霍紀寒，你是不是懷疑，我的筆被人過了？”

霍紀寒點頭，並沒有跟鬱知意已經有人提前將的信息賣出去，並且不餘力地想要詆毀的事，他擔心鬱知意知道了之後，會擔憂過多，隻跟鬱知意，“我多安排了幾個保鏢跟你。”

即便霍紀寒不，鬱知意也能猜到。

當下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有了更多的考量——這些事，真的隻是針對而已麽？

還是，其實，也是衝著霍紀寒來的？

如今的，和霍紀寒連為一，倘若出了什麽差錯，霍紀寒不會毫無損傷。

就在鬱知意發呆的時候，霍紀寒忽然問：“知知，筆是莫語買的？”

鬱知意一愣，“你懷疑語？”

麵對霍紀寒凝重的神，鬱知意笑了笑，雙手抓著霍紀寒的手，，“不會的，不可能是語，那個個，跟誰心了，差不多把底都翻完了，你別懷疑。”

“知知，你很相信。”霍紀寒這話不是疑問，是很肯定地看著鬱知意。

鬱知意不悶笑，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吃這種醋？

不過鬱知意還是點頭，“對啊，我很相信。”

“你會都相信你以前的室友麽？”霍紀寒再問。

鬱知意一頓，輕輕搖了搖頭，“也信，也不信，但我有自己的判斷。”

頓了頓，鬱知意，“但是，這個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是你。”

沒有判斷，毫無理由地相信，隻因為，這個人是你而已。

霍紀寒沉默了。

鬱知意輕輕扯了扯角，猛然想到了什麽，勾了勾角，道，“霍紀寒，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麽？”

“就像你會第一個懷疑語一樣，如果對方真的想要給我下套，未必沒有想要借機栽贓到語的上，因為作為我的助力，語是第一個能我所有東西的人，並且可以任何時候靠近。”鬱知意笑了笑，輕聲道，“希是我多想了。”

霍紀寒眼眸微黯，“知知，我不太放心。”

隻要一想到，可能有一個包藏禍心的人藏在知知的邊，霍紀寒就心神不能。

鬱知意道，“別擔心，我能保護好自己，何況現在已經有所警覺。”

霍紀寒抿不語。

鬱知意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不準打讓我不去劇組停止拍攝這種主意。”

“知知……”

鬱知意嚴肅臉。

兩人就這麽靜靜對視了好幾秒鍾，最後敗下陣來的必然也是霍紀寒。

鬱知意抿了抿，，“劇組那邊，人比較多，也比較複雜，我會多注意一些的，你要相信我。”

“好……”霍紀寒了鬱知意的長發，無奈地應下來。

第二，鬱知意去了劇組之後，莫語就趕上來，忙不迭問鬱知意昨去學校之後的事。

鬱知意簡單跟莫語了一下。

莫語怔怔然：“不應該啊，你的筆我親自在那家文店買來的，怎麽可能出錯。”

“真的有問題，霍紀寒拿去測試過了，炭濃度不夠。”鬱知意道。

莫語快要哭了，“對不起啊知意……”沒想到，是自己買的筆有問題，導致鬱知意考了這樣，如果不是自己，怎麽會有現在的事。

一想到這裏，莫語的眼圈就紅了，“對不起知意，如果不是我，也不會這樣……”

心裏現在全都是愧疚，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鬱知意愣了一下，莫語這家夥，都是一副笑臉迎人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見莫語眼圈紅這樣，抬手拍了拍莫語的肩膀，“我沒有怪你啊，這又不是你的錯。”

莫語了鼻子，“你不用安我了，要不是我買到的筆有問題，就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