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軍的人帶著魏如意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突然追來的人本沒有發現黑曜軍的存在,所以進來后,留下的也只是一座空宅子了,雖然剛倒的茶還有餘溫,但人已經不見了。
「怎麼辦,應該剛走,我們要不要追?」有人問領頭的老鬼,老鬼臉一寒:「不必追了。」
他飛躍上屋頂,漆黑夜里的氣息已經安靜下來,他就算是要追也沒有方向了。
「繼續盯著昭王府。」老鬼冷冷吩咐完,直接點了一把火將這裏給燒了。
夜裏,魏如意還能看到熊熊火。
嘉貴妃站在側,看著擔心的樣子,道:「等見到袖兒,就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
「嗯,就是不知道言袖姐姐有沒有順利到昭王府。」魏如意瞧見嘉貴妃和老嬤嬤都沒事,也稍稍安心了些,而且好在置辦下來的宅子不,燒了一,也自有地方去,只是這些人在暗得這麼,看樣子要想個辦法儘快救出衍哥哥才行了。
陳言袖這廂也才剛剛回到昭王府,姜宴夜裏沒有睡下,一直坐在書房裏沉思著,陳言袖忽然出現時,他還略略驚訝了一下,而後看到微微蒼白著臉髮髻凌的出現時,立即起了便上前將擁在了懷裏。
「袖兒。」
「王爺……」陳言袖沒料到他會忽然抱住自己,但心裏的已經涌了上來,在他溫暖的懷裏,覺得這幾日的擔驚怕都值得了。
姜宴抱著許久,才反應過來是悄悄過來的,立即對外吩咐人替自己拿宵夜來,才領著去裏間了。
「你跟如意們都還好嗎,有沒有傷?」姜宴拉著四下看到,方才見到,才深覺,自己居然不知在何時,已經這樣在乎了。
陳言袖珉淺笑:「我沒事,如意們暫時也在安全的地方,只不過我們現在很擔心國師,如意說,國師子不好,在那種暗的地方呆不久的。」
姜宴提起樓衍,也輕輕皺起了眉心:「我知道,所以我在想辦法。」父皇說的固然不錯,但小衍他……是一輩子的朋友。
「那能不能再求求皇上?」陳言袖問道。
姜宴搖搖頭:「父皇現在一心恨著小衍,而且父皇特意囑咐十日後傳位,估計也是特意為了押小衍在暗的天牢裏,我如今雖為太子,可父皇什麼都沒給我,我能做的有限。」
陳言袖的心也沉了下來,想起魏如意擔心的模樣,抱著希道:「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在想,若是的不行,就只能來的了。」姜宴輕輕著的臉,看著憔悴的模樣,心微微疼,剛好外面已經有人送了宵夜進來了。
姜宴讓在裏間等著,才親自去拿了宵夜,並囑咐道:「再人去準備熱水來,本宮洗漱后便自行休息了,你們不必進來打攪。」
下人們一一應是,便齊齊退了出去。
而後姜宴才斷了飯菜到後面來,瞧見還在擔心,輕笑:「你們是怎麼從宮裏逃出來的,據我所知,老鬼看得很,而且這幾人,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你們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來,實在是厲害。」
陳言袖想起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似乎宮裏有如意的人,的我也沒多問。」陳言袖將從道逃出來的事都說了,才道:「國師那裏……」
「放心吧,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明日我先去見見小衍,看看他有沒有辦法。」姜宴聽到宮裏也有魏如意的人時,目略閃了下,卻很快垂下了眼斂。
若是可以,誰不想做一個獨當一面的皇帝而不是傀儡呢?
小衍他,應該也能猜到吧,所以他才願不做防備的獄嗎?
想到這裏,姜宴走到窗邊,著窗外那朦朧的燭火,心思沉沉,就彷彿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跌了一片漆黑的深海里,瀕臨死亡,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游才能躍出水面,才能避開那些黑暗裏看不見的尖利牙齒一般。
魏祈章很快就找到了被火燒毀的小宅院,知道自己遲來了一步后,便很快去探了宮裏的消息,確定魏如意沒有被抓到之後,才鬆了口氣,但那些人是怎麼先自己一步找到如意的?
「爺,您回來了。」魏府的小廝瞧見他回來,立即迎了上來。
魏祈章神淡漠:「何事?」
小廝立即道:「屬下發現,今日自您離開后,暗就有人一直盯著咱們魏府,似乎想伺機做什麼。」
「什麼人?」魏祈章懷疑問道。
小廝搖搖頭:「沒查到,這些人看起來對魏府很悉,而且行也極其迅速,我們的人一追出去他們就不見蹤跡了。」
魏祈章想了想,他目前面對了,除了已經潛逃出城的榮王和留在京城按兵不的蕭王,還有誰嗎?而且這些人只是盯著魏府,而不是自己,魏府里除了大姑父母,就沒有旁人了,這些人的目的難道是他們?
魏祈章越發覺得不可能,大姑父大姑母兩人不過是普通人,盯著他們做什麼。
「先注意著,不要讓他們接近魏府了。」魏祈章囑咐完,去孟昶的院子走了一趟,但天已晚,他早已經歇下了,魏祈章便也回去了。
暗,盯著他的人確定他沒見到孟昶后,才立即回去回話了。
背對著坐著的人影手裏似乎在調配著什麼,聽到後之人的話,淡淡一笑:「是嗎,看來魏祈章還不知道那件事。」
「那我們還要繼續盯著嗎?」
「當然,那本功法的訣,現在對我很重要,必須找到。當初婁若的確給了孟昶的,孟昶不管發現沒發現,都要他永遠的閉。」暗人影淡漠說完,又看了眼手裏已經做的差不多的葯,角高高揚起。
一早,牧雲剛要出門去,就被個高大冷的男人給攔住了,看到他,牧雲一時都沒認出來:「你是……」
「魏如意呢?」男人沉悶的問。
牧雲見他提起魏如意,面也略微沉了一些:「你到底是誰?」
「我是……」男人腦子裏一卡,他要是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用聽魏如意忽悠乖乖在宅邸里住上幾個月不出門了,現在倒好,說要給自己查份的,結果人都不見了。
牧雲看他說不出來,繼續要離開,男人氣得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直接把他給掀翻了。
牧雲這等高手,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男人遲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功不是盡數沒了麼,怎麼又回來了,難道他的那套功法沒有被毀,反而因為魏如意那一砸,給砸功了?
可唯一失誤的,就是他失憶了。
男人看著憤憤盯著自己的牧雲,淡淡道:「再問你一遍,魏如意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
「是你。」
靈犀忽然打斷的牧雲的話,準備跟著牧雲時就發現了男人的存在,而且還有他的功夫,之前就覺得異常厲害,如今看來,更是了不得。
男人瞥了眼靈犀,微冷的下抬起,睨著:「在哪兒?」
「就在京城,但我們也不知道在哪兒,有人要殺,在躲。」靈犀看了眼牧雲,才道。
話落,男人一腳踩在牧雲心口:「你要殺?」
牧雲拳頭微,可這個男人卻推都推不開,只得道:「你不知道去外面打聽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男人見他還敢吼自己,一腳便將他踹飛了,而後才睨著靈犀:「要殺,也是我來殺,你們誰敢在查清楚我份之前殺了,我一定殺了你們。」說罷,一個幻影閃過,人便消失了。
靈犀驚嘆他的功夫之高,這樣忍的功毫不,換做當年的尊上或許才可以與之匹敵了。不過這個男人失去了記憶,而且執著於讓夫人給他找回記憶,有他在邊,牧雲應該下不了手了吧。
牧雲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男人的影已經完全消失,皺眉:「他到底是誰?」
「他自己都不知道,而且我所知,大齊北燕包括扶桑,有沒有這麼一號厲害的人。」靈犀早就查過這個男人的份,可是本毫無線索,按理說這個男人功夫這麼好,又出現在北燕,不可能查不到任何線索才對,但偏偏事實就是如此。
男人消失,靈犀回頭看了眼牧云:「二師父讓我告訴你,及時收手。」
牧雲拳頭微,沒有出聲。
魏如意早起用過早膳以後,確定肚子裏的寶寶還很乖的待著,便沒有多喝保胎葯,而是一邊沉思怎麼救衍哥哥,一邊做著保胎丸,不知不覺,保胎丸都做了滿滿十個瓶子了。
雪無痕跟小夭過來時,才終於停下了手。
「小姐!」小夭見到魏如意就沖了過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魏如意瞧見,淺笑:「我沒事。」
「是啊,還好沒事,不然我看小夭也要自盡去給你陪葬了。」雪無痕輕嘆了口氣,拎著小夭讓乖乖站在一側,才問道:「說罷,你有什麼計劃救國師?」
魏如意看他都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這才笑著拿出一塊陳舊的黃絹布來,道:「你看看,這個東西夠不夠?」
雪無痕掃過一眼,再看魏如意堅定的目,道:「你可知道後果?」
「當然知道,皇上表面放過我們,但背地裏一定會大肆追殺的,甚至陳家魏家都可能牽連,所以我才需要找人商量一下。」魏如意苦惱起來,在京城裏牽絆太多了,自己能逃走了,其他人呢?他們祖祖輩輩一大家子在京城,哪能跟著自己走?
雪無痕著,道:「有一個人倒是可以。」
小夭立即道:「太子殿下嗎?」
「不是。」雪無痕著魏如意,魏如意也想到了他:「趙霽。他肯定會願意,但若是由他拿出來,豈不是要挑起兩國爭端?若是狗皇帝……咳咳,皇上不管不顧,遭殃的豈不是兩國百姓了。」
雪無痕無奈的坐在一旁,睨:「沒見過你這樣瞻前顧後的,反正死的又不是你,你管那麼多呢?」
「若是如意像你說的這樣,你們也不會跟著了。」嘉貴妃從外面走進來,老嬤嬤也在一側,魏如意看到嘉貴妃和一起進來時,就知道老嬤嬤的主意了。
嘉貴妃走上前來,淺笑:「我回宮,幫你理這件事。」
「可是貴妃娘娘……」
「放心,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如今再回去,我手裏握著這個法寶,皇上還敢輕易殺了我麼?」嘉笑著在邊坐下,眸里儘是涼薄:「而且本妃還想回去送他最後一程呢,如意說的對,他就是個狗皇帝。」
「可是……」
「可是什麼?」嘉溫笑著問:「我爹欠樓衍一條命,我理應還給樓衍,再說了,鎮國公府的仇,我還要親自去報呢。」嘉很清楚,好不容易逃出來,此番再回去意味著什麼。
老嬤嬤安著魏如意,道:「公主放心,宮裏還有賢妃娘娘呢,再說,此事宜早不宜遲,貴妃也是深思慮之後才做的決定,若是貿貿然要去送命,當初也不會辛苦逃出來了。」
嘉環顧了一圈這屋子,雖然只短短了這兩日的自由,但也覺得開心極了。當初若是不皇宮就好了,如今若是不必回宮就好了,可都由不得。
嘉素手一挑,便將魏如意手裏的黃絹布拿在了手裏,看了眼上面的字,略有些驚訝,而後才又理解般笑了起來:「難怪皇上非要對秦家斬盡殺絕不可。」
說完,嘉瞥了眼弔兒郎當的雪無痕,不知為何,雪無痕覺得力格外大,自己就乖乖的坐正了,還輕咳了兩聲。
嘉這才淡淡笑道:「你母親可還好?」
雪無痕微愣,嘉貴妃知道自己母親?
嘉看詫異,笑的格外狡黠:「狗剩這個名字,我記得剛聽到的時候,那年我才十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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