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若進來陪,顧昭雪就覺自己心安了不。
第二天被帶到祥福宮給德妃治病的時候,把音若也帶上了。
四公主的效率很高,不過一夜之間,要準備的藥就已經準備好了,而對德妃的醫治,也正式開始。
“音若,先準備一份麻沸散。”顧昭雪一邊檢查著,一邊吩咐著。
“好嘞!”音若應了聲,開始忙活起來。
一手拿著秤,一手抓藥材,把稱好的藥材放到一起,配一副麻沸散,然後丟到水裏去煮。
隻見作嫻,不慌不忙,手腳伶俐,按照顧昭雪的指示將事做得很好,這個時候四公主和六公主才真的放了心。
盡管顧昭雪利用了們把音若弄進宮,但隻要對母妃的病有幫助,們可以不計較。
麻沸散很快煮好,顧昭雪也準備完畢,一碗麻沸散給德妃灌下去,很快就昏昏睡,不過片刻功夫,便已經睡過去,人事不知了。
顧昭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匕首消毒,然後手起刀落的劃在德妃的臉上,那皺一團的瘤頓時被割破,裏麵流出烏黑的。
人是鮮紅的,烏黑的,是有毒的。
放了會兒之後,顧昭雪開始施針,按照臉上的管脈絡,將毒全部往那道口子上,手中一邊作,一邊吩咐音若配藥:
“白芷半勺,茯苓三勺……攪拌均勻後加熱,熬藥膏。”
音若低著頭,跟顧昭雪配合的天無,十分默契。
等顧昭雪施針完畢,德妃臉上的毒暫時流不出來之後,音若的藥膏也弄好了——知道這藥膏的用法,於是不等顧昭雪吩咐,便將藥膏抹了厚厚的一層在紗布上。
抹了紗布的藥膏遞給顧昭雪,開始往德妃的臉上纏,藥膏覆蓋的地方,正好是之前劃破了放毒的地方。
這藥膏是促進循環,繼續排毒的。
弄好之後,顧昭雪鬆了口氣,對四公主說道:“今天先這樣了,明天下午這個時候,民再過來給娘娘換藥。”
四公主見顧昭雪心裏有數,行事有條不紊,心中對的期待也更多了些。
接下來一連幾天,顧昭雪都用同樣的方式給德妃排毒,約莫過了三五天,剛從祥福宮回到鳴鸞殿的時候,小晴過來了。
“昭雪姐姐,你可聽說了一個消息?”小晴有些不安的問著。
“什麽消息?我最近不是幫三皇妃安胎,就是幫德妃治病,不曾關注外界的事。”顧昭雪搖頭。
“上次給你帶路的那個三等宮小籬,死了。”小晴頓了頓,開口說道,“聽說是跳進聚賢宮風湖裏淹死的,飄起來的時候,陛下正好在場。”
顧昭雪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突,頗為不解:小籬是杜昭儀的人,怎麽會死在陳賢妃的聚賢宮呢?
小晴並不懂顧昭雪的疑,隻是繼續說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小籬的剛飄起來,杜昭儀正好趕過去了,現下杜昭儀和陳賢妃正鬧的不可開。杜昭儀說是陳賢妃殺了小籬,陳賢妃說是杜昭儀殺了小籬誣陷,兩人誰也不服誰。”
顧昭雪沒有說話,麵無表地坐在椅子上,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
小籬的死肯定不是個意外,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殺人滅口,可為什麽會死在賢妃的宮裏呢?
如果是杜昭儀下手,必定是千方百計的藏這件事,而不是鬧得人盡皆知,所以就算要殺小籬,也不會讓小籬跟賢妃扯上關係。
至於賢妃,就更沒有手的理由了,因為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沾染一腥。
那麽小籬死在聚賢宮,應該就是有人故意為之,可這麽做的好是什麽呢?
顧昭雪想來想去,也沒有發現對任何人有好,不管是皇後也好,賢妃也罷,都不想把這件事弄這麽複雜。
反倒是陳賢妃和杜昭儀對上,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兩人之中必定有人會到皇上的責罰,或者幹脆兩個人一起罰。
那麽,最近這段時間,誰跟這兩個人同時有矛盾,甚至能利用這件事呢?
顧昭雪歎了口氣,心中有了答案——自己。
陳賢妃在涼亭中無緣無故打了一掌;杜昭儀讓小籬給帶錯路,害差點死在四公主手中。
那麽用小籬的死去算計陳賢妃和杜昭儀的人,便可想而知了。
陸沉淵設下這一局,絕對不僅僅是想幫報仇而已,應該還存著讓陳賢妃和皇後正麵對上的意思,後宮越,就越能趁機而。
“姑娘?”音若使勁的晃了晃,讓從千萬縷的念頭中回神,“我了你好幾遍了,你在想什麽呢?”
“沒事,我在想,小籬這件事總歸因我而起,我怕我平靜的日子,將到頭了。”顧昭雪歎著。
正在這個時候,鳴鸞殿外來了個太監,進了正殿,說是傳昭雪大夫去聚賢宮見駕。
枝繁過來找到,說明了況:
“想必事你已經聽說了,皇上如今在聚賢宮,小籬之前故意幫你帶錯路,害你誤梅林的事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宮裏,皇上找你去肯定是問話的。”
“三皇妃說你素來聰明,且有急智,讓你自己見機行事。回話過程中,若是有不方便的地方,隻要無傷大雅,大可抬出三皇妃的名號,到時候對峙,會替你擔著。”
顧昭雪聽了這話,微微點頭,衝枝繁道了謝,便跟著那太監去了聚賢宮。
對於三皇妃的好意,顧昭雪歸,但也清楚的知道,三皇妃之所以肯在上下功夫,是看中了背後的價值。
蘇國公府和君家素來不偏不倚,柳青楊向來鐵麵無私,但卻都跟好。若是他們能在奪嫡過程中表現出偏幫三皇子的意圖,那麽三皇子的勝算就大了很多。
也難怪三皇妃在不牽扯利益的況下,願意替顧昭雪擔責。
顧昭雪在音若和小晴擔憂的目中,離開了鳴鸞殿,走過蜿蜒曲折的路,穿過重重疊疊的回廊,抵達聚賢宮。
“啟稟皇上,昭雪大夫請來了。”
那太監拱手回稟,下一刻,顧昭雪便跪在地上,標準端莊地行了個宮禮,一舉一恰到好,全然不似最初進宮時,那別扭的模樣。
聚賢宮正殿裏,帝後並坐,陳賢妃站在下首,而杜昭儀卻跪在地上,小聲嗚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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