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還是擔心,冒著怒的危險道:“可娘娘,若那孩子真是太子殿下的長子,以后怕是會危及到咱們棲苑的小主子的。”
“小主子?”
阿照哭笑不得的著這丫頭,笑道:“你這丫頭,你家小主子連個影都沒見著,你倒是替他起心來了。行了,沒事就出去跟綠蘿一起,給本宮多剝點松仁,你未來小主子的娘吃。”
“噢,那奴婢這就去。”
見娘娘是真不在意,聽雪沒敢再多,屈了屈膝,退下剝松仁去了。
阿照淺笑著搖了搖頭。
若那孩子真是慕容燼的,倒是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藏著掖著,畢竟有北燕帝這一個偽君子帝王,還有那麼些豺狼虎豹兄弟,及一個個笑面虎臣子,他也怕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或是那孩子的母親吧!
畢竟他當年說過的,若他還不足以能好好護住喜歡的人,那他就會將藏起來。
以前阿照以為,自己會為他要藏起來的心上人,后來他走了,的以為,也隨之落空了。
不過若真是他的孩子,他若接回來,自己也會真心相待。
東宮,蒼嵐殿里。
慕容燼端起桌上茶盞,輕輕吹涼,淺飲了口,才淡淡地向一旁筆直站著錦小年。
小年七八歲的模樣,雖小小年紀,但也不難看出再過幾年該是何等的面如冠玉俊朗不凡,細看之下,還與太子有五六分相像。
此刻小臉嚴肅的模樣,更是像極坐著飲茶的人。
慕容燼冷瞥了他一眼,低聲斥道:“倒是有出息了,都敢只潛去天啟,你是覺得自己活夠了嗎?”
“笙兒認罰。”
小年筆直地跪了下去,小臉上卻沒有一認錯的態度。
慕容燼看得來氣,重重將茶盞擱到桌上,冷聲道:“戒鞭十下,再有下次,就別來見我了。”
一旁陸齊聽到要罰十鞭,立馬開口求道:“殿下,笙兒還小,十鞭未免太重了些。”
“不打,他不知道長記。”
“陸叔叔不用幫笙兒求,笙兒愿領罰。”小年對著慕容燼磕了個頭,一臉倔強。
他不服,慕容燼也沒打算跟他客氣,大喝道:“帶下去,就在偏殿執行,本宮要聽到聲音。”
他話音剛落,兩名執行侍衛立即走了進來,帶著小年就去了偏殿,陸齊想跟去讓他們放個水,卻被慕容燼冷眼制止住。
聽著打聲響起,慕容燼掌心得死死的。
打在兒,他這個當人家老子的自然也不好。
十鞭下來,小年被抱出來時,小臉蒼白了一片,卻是攔著一聲也沒吭。
陸齊立馬心疼的接到手里,對著兩執法侍衛呵斥道:“混賬東西,一個孩子,你們也下這麼重的手。”
兩名侍衛心底一驚,急忙跪到了地上。
慕容燼冷視了一眼,揮手讓他們退下,睨向依舊一聲不吭的小年,怒極反笑道:“臭小子,學什麼不好,偏偏將這倔脾氣學了個十十。”
陸齊默然。
對于太子殿下口中的這個‘’,他雖知道有這麼個人,卻又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五年前,奉城連家慘遭仇家滅門,慕容燼趕到時,只在后院枯井中找到奄奄一息的連笙,也就是現在這個小年。
當初陸齊第一次見到連笙時,也大吃了一驚,還以為是太子殿下的私生子,后來知道北燕一樁多年前的史后,才相信連笙不是他的親兒子。
而沒將連笙留在東宮,一是小家伙自己不愿意呆,二是能更好的保護他。
……
蒼嵐苑廂房里,慕容燼進來時,陸齊已經給連笙上好了藥。
小家伙見他進來了,悶悶地別過臉去,一聲不吭。
“說吧!為什麼去天啟?”慕容燼端坐在離床不遠的桌旁,食指輕敲著桌面,角帶著一抹冷的弧度。
床上的小家伙掙扎了小半響,才別別扭扭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在他跟前,手心遞過去一支碧紫的桃花簪。
“就為了簪子?”慕容燼皺眉凝他。
“阿爹不記得了?這是你以前送給阿娘的。”連笙低著頭:“不過阿爹不記得也是應該的,畢竟您當年眼瞎。”
“……怎麼得到的?”
慕容燼被噎了下,瞥了他一眼,手接過。
“年前,奉城來了些生面孔,這簪子就在一個陌生人發髻上發現的,笙兒原以為只是有相似,可不經意見到了簪子上的咬痕才發覺事有蹊蹺,便命人夜間去想將簪子了出來,可那人太狡詐,笙兒不敵,被活捉去了天啟。”
簪子是當年他瞎子阿爹,送給他笨蛋阿娘的,阿娘很喜歡,從來不離,每每吃完啃完豬蹄,都會不嫌臟的從發間出來剔剔牙,剔完后就喜歡咬著玩,久而久之,簪子上留下了好些個咬痕。
“天下之,相似之何其多,你如何確定這些咬痕是你阿娘咬的?”
而且當年他還那麼小,能記得住那般詳細?
小年卻堅定的點頭:“笙兒敢確信,這簪子就是阿娘那,因為簪子上面不有阿娘的咬痕,還有笙兒自己的。”
連笙指了指簪子的一,上面果真除了些大人的牙痕,還有幾道細細小小的痕跡。
當初連笙就是咬這個,把自己尖尖的小牙啃斷了半截的,疼得他大哭了一場,當時他阿娘怕被阿爹知道,還帶他去胡吃海喝了一頓。
吃飽喝足后,他便聽話的沒告訴他阿爹。
那時慕容燼眼睛還看不見,自然不知曉。
后來他能看見了,連笙開始換牙時,正好在他邊,看到他掉下來半截小牙時,還以為是連笙吃甜食多了,被蚜蟲蛀了,還讓陸齊將奉城連家所有下人都訓斥了一頓。
現在想來,倒是他平白打了那些下人一頓。
“阿爹,我從天啟唐家逃出來時,聽到他們說,阿娘好像殺了他們的主。”
天啟世族唐家主,唐宋。
聞言,慕容燼瞳孔驟然急,強制住心底震驚:“好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讓人送你回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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