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遠亮說道:“老板你說的是西邊弄堂口的那一家吧,我這幾天路過的時候,都沒有見到有人顧,新店開這樣,也夠可以的。”
王夢晗不齒地說道:“這人這麼不要臉,活該沒生意。”
程啟恒笑道:“如果他的臉皮沒有那麼厚,子濤也不會撿這個了。”
孟子濤笑了笑,確實,如果對方不是這麼不要臉的話,他也不會把不顧這行的規矩,所以老話說的好,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哎,等等。”程啟恒突然想到了什麼,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人和宋至理的關系不錯啊,當初他開店的時候,我正好路過,宋至理還去道賀來著。”
孟子濤馬上就明白了程啟恒說這話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他對楊老食言是因為宋至理待過的緣故?”
老楊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太可能吧,如果只是因為我和孟掌柜關系好,他就要牽扯到我的頭上,甚至為此還不惜自己的信譽,那他的腦子有問題吧?”
程啟恒擺了擺手:“當然不會那麼簡單,我的意思是,他現在生意不好,會不會有關門停業的打算,又因為你和子濤關系好,故意坑你一把,反正他都快關門了,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王夢晗說道:“難道他都不想在這行混了嗎?今天的風聲傳出去,有幾個人愿意和這種人做生意啊。”
程啟恒攤了攤手:“我就是提供一個思路,而且我覺得吧,牽扯到席正真這些人,只要有一可能還是要考慮到的。”
孟子濤點了點頭:“這到是的,不過這事還不用我先出手,咱先見機行事。”
聊了一會,大家把注意力雙轉移到了眼前這只青花壯罐上。
程啟恒仔細看過之后,羨慕之溢于言表:“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像我們撿個幾千塊錢的小,都已經算是燒了高香了,你小子卻經常撿大,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和福星有什麼關系了。”
孟子濤開了個玩笑:“或許是福星覺得我太帥了。”
“你就臭吧。”大家都被孟子濤逗樂了。
“老板,像這樣的壯罐能值多錢啊?”朱新躍弱弱地問道。
孟子濤說:“2004年的時候,有一件化青花壯罐以130多萬,那只壯罐有沖無蓋,而這只壯罐雖然也有沖,不過是一條小沖,另外,它的蓋子是完好的,你想想能值多錢。”
可別以為兩者之間只是相差一只蓋子,所以價格可能相差并不多。實際上一只蓋子關系到有有沒有缺,而且,出現在拍賣會上的幾只永宣時期的壯罐,也都無蓋,而價往往也都高于百萬。
因此,孟子濤估計,這只有蓋的化壯罐,以現在的市場行應該能有四百萬左右,上拍的話,很可能價還要更高。
這樣算來,這只壯罐至能夠帶給孟子濤三倍左右的利潤。
聽了孟子濤的講述,朱新躍兩眼發,心里想著,自己要是能夠撿到這樣的,那該多好。
“想撿?”孟子濤看著朱新躍問道。
面對孟子濤,朱新躍雖然有些忐忑,不過還是實誠地點頭稱是。
孟子濤笑道:“有撿的想法很好,不過,你想撿也得有撿的實力,不然就是給別人送錢,多學、多看、買這三點,想必你也明白,我也不想老生常談,希你別在‘老生常談’上吃虧。”
朱新躍連忙表示:“我會注意的。”
孟子濤希朱新躍把話記在心里了,不過這不是他能決定的,他只能隨時提點一下,如果朱新躍就是不聽,那他就沒辦法了。
收好青花壯罐,孟子濤讓服務員上菜,接著來大家就開始大塊朵頤。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有說有笑,很是熱鬧。
程啟恒和孟子濤了一杯,想到了一件事:“對了,子濤,上午的時候,我遇到崔丙茂了,他讓我給你帶個話。”
孟子濤聞言有些奇怪,問道:“這個崔丙茂是哪位?”
程啟恒說道:“崔氏珠寶現在的掌門人啊,你難道不知道?”
孟子濤聽到崔氏珠寶就明白對方是為了什麼事,搖了搖頭道:“我以前又沒見過他,本聽都沒聽過。”
程啟恒說道:“不認識也好,這家伙其實小家子氣的,我都不想跟他打道。不對啊,既然你不認識他,他干嘛讓我帶話?”
“還是上個星期的事。”孟子濤把上個星期事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
程啟恒恍然道:“我說呢,這家伙怎麼拐彎抹角的向我打聽你。估計是覺得你有利用價值,這才讓我給你帶話吧。”
王夢晗不屑地說:“這人好沒誠意,他難道不會親自打電話嗎?幫忙挖出了一個蛀蟲,請客吃頓飯也是應該的吧?難怪崔氏珠寶前幾年聲勢還浩大的,這幾年越來越沒聲音了,店都關了好幾家了吧。”
程啟恒笑道:“崔丙茂能力確實有限,不過,他不請子濤估計也是因為抹不開面子,現在咱們陵市所有崔氏珠寶的店長,都是他親手選拔的,你說出了這麼人,他的面子往哪擱?”
王夢晗哂笑道:“活該,誰他自己把控不嚴。”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過這家伙也算是自作自吧。”程啟恒呵呵一笑,接著對孟子濤說道:“不說這了,他上午的時候說,想約你星期天吃個便飯,你去不去?”
“算了,你幫我回了吧。”就像王夢晗說的,對方本沒什麼誠意,孟子濤去了本沒什麼意思,另外,他覺得上回給孟宏昌和小云的一對戒指,已經兩清了,大家又不是朋友,本沒必要答應。
程啟恒點頭道:“行,那我就給你推了。”
吃過午飯,大家又聊了一會天,就各回各了。
回到古玩店,孟子濤本來想去找何婉奕,還沒等他打電話過去,何婉奕就打了個電話過來,告訴他,因為老家有些事,和父母一起過去理,要兩天才能回來,店里的事已經安排好了,讓孟子濤不要擔心云云。
這里要說明一下,何興懷其實并不是陵市本地人,只是在陵市結婚生子,現在算是已經在陵市扎了。
先前,孟子濤打聽過,何興懷有一個哥哥和妹妹,其他人基本沒什麼來往了。這回回去,主要是商量老宅拆遷的事。
既然何婉奕和父母一起回老家了,孟子濤又沒有什麼要事,于是就待在古玩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孟子濤經常不來的緣故,好不容易見到人影了,一下午來了好幾位客,讓孟子濤都差點以為今天是周末了。
一轉眼,就到了下午三點多,孟子濤見基本沒什麼客人了,就起準備回去。
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在他后還跟著一位面無表的青年,一看就知道是保鏢之類的角。
還沒等胡遠亮開口,中年男子首先問道:“請問孟掌柜在嗎?”
孟子濤回道:“我就是孟子濤,請問你是?”
看到孟子濤居然這麼年輕,中年人稍稍有些詫異,接著他上前遞給孟子濤一張自己的名片:“孟掌柜您好,鄙人崔丁甸,現為崔氏珠寶的副總經理。”
孟子濤接過名片看了看,心里則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已經回絕對方了,怎麼還派了一個副總經理過來,這是打算粘上自己了?
“崔總你好,不知道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崔丁甸和悅地說道:“孟掌柜,今天來呢,主要是有兩件事,一是為了謝您先前的幫忙,讓我們崔氏珠寶避免了更大的損失。第二件事,如果您星期天中午有空的話,能否請您吃頓便飯?另外,我們還想跟您道個歉。”
“道歉應該沒必要吧?”孟子濤覺得奇怪了,好端端的道哪門子的歉?
崔丁甸一臉誠懇地說道:“我認為很有必要,本來呢,您幫了我們崔氏珠寶一個大忙,我們理應盡快上門表示謝,不過呢,我們總經理這人有些腦子有些糊涂,不知道輕重緩急,一拖就拖到了現在,所以還請您能夠諒解。”
“沒關系,當初那一對戒指,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話是這麼說,孟子濤心時卻越加的糊涂了。什麼意思?哪有部下這麼說上司的?還是說演一出戲,彌補先前的過失,但聽崔丁甸說話的語氣,好像確實看不起崔丙茂啊。
“難道有什麼?”
孟子濤忽然想到,崔氏珠寶主要職位都姓崔,那麼十有八九就是一個家族企業了。家族企業有好,當然壞也不,比如說,家族員一多,因為利益方面的原因,導致員之間的不和,產生沖突。
這麼一想,孟子濤覺得這個可能確實很大,副總經理想要更進一步,不是總經理主退位,就要把總經理給拉下來,如果家族部沒有援助,請一個外援當然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就把目放到他的上了。
那麼,雙方會不會勢均力敵呢?當然也有這樣的可能,但如果這樣的話,崔丁甸會專程過來嗎?
不過,還有一點孟子濤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崔丁甸會在自己拒絕了崔丙茂之后才過來?是覺得先前自己沒機會,還是因為先前不在陵市,亦或還是苦計而已?
腦子里轉了好幾個念頭,孟子濤馬上又放棄了思考,現在況不明,連崔家是什麼況都不知道,又何必胡思想,更何況,他又沒有參合到這種家務事之中的打算,現在嘛,干脆來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雖然孟子濤腦子里已經轉了好幾個念頭,不過時間只是過一瞬而已,只聽崔丁甸笑道:“哪里哪里,對我們來說,這些實在太了,這份薄禮還請您能夠接。”
說完,他邊的一位保鏢,把一只手上拿著的錦盒,放到了孟子濤面前。
孟子濤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推了過去,擺了擺手道:“崔總,客氣了,我覺得已經夠了,還份禮還請你收回去。”
崔丁甸又勸了幾次,但孟子濤態度很堅決,他只能作罷,笑道:“那好吧,東西我就收回去了,不知道您星期天有時間嗎?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想請您吃頓便飯。”
孟子濤又以自己有事為由,婉言拒絕了。
崔丁甸見孟子濤油鹽不進,到并沒有顯出什麼不滿,至表面上是這樣,至于他心里怎麼想,那就只有了自己知道了。
本來,孟子濤以為這樣一來,崔丁甸應該要告辭了,不過,他卻讓保鏢又拿出了一只錦盒,放到了桌上。
孟子濤有些疑地看了過去,就聽崔丁甸解釋道:“孟掌柜,這是一件古玩,麻煩您能看一下真偽。”
崔丁甸拿東西來鑒定,孟子濤當然不好拒絕了,他讓崔丁甸把東西拿了出來,卻是一只墨盒,打開一看,只見里面還放著一方墨。
第一眼看到這方墨的時候,孟子濤有些驚訝,因為這方墨看起來十分湛,第一印象就是一方好墨。
孟子濤先問了一個問題:“崔總,不知你能否說一下這方墨的來歷?”
崔丁甸如實說道:“這方墨其實是抵債得來的……”
當今社會,“三角債”是相當常見的事,不過抵債一般都是用汽車或者某些商品之類的件,就算是用古玩抵債,用瓷的多一些,古墨還是比較見的。
崔丁甸拿來的這方墨就是抵債來的,雖說,崔氏是做珠寶生意的,不過,同行臨時斷貨,或者別的商家因為急需求到頭上來,等等各方面的原因,所以有時同行來提一些貨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