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旦還是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這個徒弟,畢竟誰能拒絕免運費呢?
至于這麼大的折扣,那小子會不會虧本,他老哥回來會不會揍他,就不關李二旦的事了。
要真是耍起賴來,大不了不打折了,李二旦也不貪這個便宜,只當是個玩笑。
畢竟在人家手里買飼料,得罪了人家,不賣了是小事,要是被人家加了料,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運費必須免了,不然這徒弟豈不是白收了?
“大叔,三百一立方怎麼樣?”
“干不了,干不了!”
“小伙子,現在都是四百一立方了。”
李二旦拉著化飼料離開快大飼料廠后,便找上了一家建材廠。
搭一個倉庫并不需要磚石泥瓦,真要用上紅磚來砌倉庫,那還得報審批,十分麻煩。
使用石棉瓦和木料作簡易搭建的倉庫就不同了,如果僅用于存放農資農,它就是農業生產的生產資料,便不屬于違章建筑,更不需要審批。
在農村這是常識。
李二旦雖然沒想過建太大,但通電拉線他都不會,專業的事就得找專業的人來干,省得到時被大風給吹散架了,重建是小事,著魚了就虧大發了。
另外他還需要把家門口的路修好,那黃土碎石地要是再讓那2.755噸的皮卡車攆幾遍,相信自家門口不久就會多出兩個大土坑來。
來場暴雨說不定會造塌方,房子就變危房了。
順便把上山的路也換石板臺階的,既然有系統兜底,他就不怕浪費這錢。
大家伙都這麼宣傳。
要想富,先修路!
四十三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鋪開來足有四個足球場。
再說山上荊棘雜草叢生。
要是沒有一條好走的路,照顧山上這群桃樹可不是件好干的差事。
要不是修水泥路需要申報審批,李二旦都想直接修一條可以直通山頂的大路出來。
這樣做事也方便。
思來想去,李二旦決定馬上把兩件事都安排上。
于是就有了開頭與建材廠老板討價還價的一幕。
“三百五,我訂的多,優惠一點怎麼樣?”
“呵呵~”
建材老板沒有回話,在他看來,又不是鎮上規劃搞工程,一個小農戶修個小曬谷坪,能用到多混凝土。
兩個字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李二旦是暴發富不假,可他不是冤大頭。
圣人曾經說過:
我給,你才能手。
老子不給,你不能明搶啊!
早就施展了天機的他,知道三百五才是市場價,這老板多要五十,完全和吳六麻子一樣的心態,就是看他和曾艷君年輕,不懂事。
李二旦也算是明白了,心中并沒有什麼慍怒,白手起家,誰不是這麼走過來的呢?
“不是一直是350一立方嗎?”李二旦面無表的道。
“那是以前了,現在都是400。”
“350能干嘛?怎麼不自己買點泥灰拌上。”
建材老板點了煙,一臉戲謔,不慌不忙地整理起木質板。
“不信,你去縣里打聽打聽,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這鎮上就我一家建材廠。”建材老板笑著補充道。
壟斷!
我屮艸芔茻!
你們就不能正正經經做生意嗎?
難怪說能在家鄉發展的都是狠人,李二旦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沒兩把刷子,誰敢留在家里?
李二旦眼神閃爍。
每立方多五十聽起來不多,但是基數一大,特別是他要將上山的路澆筑上,一下子起碼就要多出一萬多的支出。
再說,就這老板建的倉庫,他還敢用嗎?
要是再工減料,后續肯定不是這里水,就是那里電,長期維護本可能更高。
即使前期沒花多,但一錘子買賣變了“長期合作”,七七八八加起來肯定不會于二十萬。
所以。
這還需要想嗎?
貌似找系統更劃算吧!
“那我還是去縣里找吧。”
李二旦冷冷的道,拉著曾艷君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聽到李二旦要走,建材老板煙的不住抖了一下。
他怎麼敢走?
這幾年大環境本來就不景氣,他其實已經有好幾個月沒開過張了,再干下去就不起房租了。
到時只能變賣這些建材,回家種田,今天好不容易等來單生意,但是卻改不了他坑人的壞病。
只要遇上年輕人和老人,就價,本著能多“賺”一點是一點的原則。
甚至有一次在給一個六旬孤寡老人修房頂的時候,竟然開出來一小時兩百的天價,十分鐘的活,他是在房頂了一盒煙才下來。
他現在之所以敢臨時加價,則是看到李二旦是一個小年輕,還帶著一個小姑娘。
這種小夫妻最沒世面,也是他專坑的對象。
但他沒想到李二旦寧可去縣里,也不愿把這點“車費錢”給他。
這讓他更加有些生氣。
降價?
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建材老板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做出一副已經忍痛讓價的樣子道:“小伙子,先別走,這樣吧,我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給你優惠20怎麼樣?”
如果是一般的創業小白,心底里絕對已經激涕零了,二話不說就會答應。
但是很可惜,李二旦會讀心。
“不用了,怎麼能讓老板你吃虧呢,我們還是自己買點泥灰拾掇拾掇吧。”
李二旦搖了搖頭。
末了,又補充一句:“老板,你要是以后這廠開不下去了,想出貨,來大龍村找我。”
聽到李二旦的話。
建材老板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我這廠子開了十多年了,你說開不下去就開不下去?”
建材老板眼不屑,他也只當是對方說的氣話。
就算再不濟,也不至于破產,再說賣不出去也不會找上你個小頭吧。
但李二旦說的可不是什麼氣話,就跟預測到吳六麻子今晚要倒大霉一樣,他同樣預知到了這位老板的命運,這廠子半年就得倒閉,而且囤積的建材本沒人接手。
想到今后的建設用料肯定不在數,李二旦決定還是留下了這句話。
然后,李二旦便坐著裝滿化飼料的皮卡回到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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