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白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一方方墓碑,四周荒涼森,雜草叢生,連那墓碑都幾乎被肆意生長的野草淹沒,又有誰知道如此的簡陋的墳墓竟會是大將軍的墓……
人死後終究化為白骨,葬在哪裏又有什麽區別!
這是父親在世時常常對語白發出的慨,他隻要求語白在他死後把他的和語白的母親葬在一起。父親也隻有這點要求而已。
語白的眼眶中泛起一陣艱,卻沒有一點淚水,淚,早在幾年已經流盡了!
小四不敢打擾語白,隻是默默地取出一把匕首,利落地把墓地四周的雜草都清理幹淨,讓那一塊塊禿禿的石碑重現在這天地之間。
語白深吸一口氣,取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仔仔細細地把這一塊塊墓碑都拭幹淨,然後退了兩步,重重地跪在父母的墳前。小四也在他的後跪下,表肅然。
“父親,母親,叔父……我終於為你們報仇了!”
語白恭敬地拜了三拜,又將一杯清酒灑在了墳土上,然後便是一不。
當年他隻知道除了燕王外,構陷家軍的還另有他人。因為單憑燕王是無法撼皇帝對鎮守邊關的家軍生疑,甚至下旨滿門抄斬的地步。尤其這些年,語白在王都待久了,更是清楚皇帝並非是心狠手辣的君王,當年皇帝命人帶他們父子回王都,著三司會審,父親卻死在了路上。父親死的時候,語白便猜測那不會是偶然,而是有人不想讓他們回王都。
再加上他自己也中了劇毒,生死難料。但是他熬了過來,為了一深仇大恨,他在地獄裏掙紮著熬了過來。
那一年,西戎使臣帶著和親公主回去的時候,他命人伏擊,暗中抓獲了察木罕,而察木罕卻一力指證是陳元州……語白當時並不能肯定察木罕所言是真是假,所以他利用刻意放走的契苾沙門,在那日早朝之上試探了一二,這才終於找到了真正的元兇。
當朝首輔呂文濯。
明明知道仇人是誰,但他一直忍耐著,抑著,等待著……
蟄伏多年,終於看著痛恨至深的仇人呂文濯伏法,語白心中並沒有大仇得報的快,他隻覺心孤獨蒼涼。
大仇得報又如何,洗雪冤屈又如何,位列名臣閣又如何……
他家滿門英烈,以及數萬家軍再也回不來了!
天地如此廣闊,可是語白卻覺得這片天地仿佛隻剩下了他自己,他的軀還活著,但是似乎沒有了繼續生存下去的目標。
語白木然地跪在那裏。
“……你在這王都,日子過得就跟坐牢一樣,不如隨我一同去南疆,自有沙場可以馳騁。……海闊天空,可以任由我們施展……”
語白呆滯的目漸漸有了焦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四忍不住勸道:“公子,您子不好,這地上涼……”
語白微微垂眸,看似平靜地說道:“還有正事呢。”
小四立刻把包袱裏的東西都取了出來,還給地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狼毯子。
語白跪坐在毯子上,輕地著石碑,無聲地對著地下的親人們說道:“父親,叔父,劉副將,楊校尉……我來給您們題名了!”
“咚!”
語白一手執鑿,一手握錘,對著居中的墓碑鑿下了第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的心口,讓他心裏發痛。
小四隻能在一旁看著,卻完全不敢上前幫忙。
“咚!咚!……”
一聲接著一聲,第一個是“先”字,第二個“父”字,第三個是“”字……
不知不覺中,小四的眼眶中已經盈滿了淚水,忍不住慢慢地溢了出來。小四不敢讓語白看到,暗暗地用袖口掉了淚水,在心裏對自己說:好不容易大仇得報,自己應該笑才對!有什麽好哭的!那是姑娘家才做的事……
想著,小四的眼眶已經又紅了。
語白還在緩慢地刻著字,這些年來,他的子雖然養好了不,卻仍是與常人相差甚遠,手腕的力道更是與曾經無法相比。
年時,他雖不能說是力拔山兮氣蓋世,卻也可以拉開三石弓,連發三箭。可是現在隻是鑿了這三個字,他已經覺得手臂發酸發漲……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書生罷了。
語白甩了甩手,又繼續緩緩地鐫刻起來,一鑿一錘,一筆一劃……看著那一行行字在他手下形,永遠地鐫刻在他的心中……
叮叮當當的聲音就這麽淹沒在了陣陣山風中,沒有他人知曉……
次日一大早,一聲仿佛見了鬼一般的尖聲響徹了西山崗,很快一個穿藍袍的青年落荒而逃,不過半個時辰,他就帶回來了一群年輕的公子。
他一邊走還一邊強調道:“我真的沒看錯,那肯定就是如焰大將軍的墓!”
“這荒山野嶺的,大將軍的墓怎麽可能在這種地方?!”另一個褐公子四下看了一圈,一點兒也不相信。
說起大將軍,眾位公子便有些慨。
一代名將沒有戰死在沙場上,反因被人構陷背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屈辱而亡,哪怕已時隔六年,如今想來依然讓人唏噓不已。
“我還記得三年前安逸侯扶靈回王都的時候,我亦到城門口去相迎,”一個月白袍的公子懷念地說道,“當時城門口那是萬人相迎啊,場麵何其壯觀,聽說一家小小的酒鋪的老板都把數十壇二十年的佳釀都拿出來摔碎了,隻為了大將軍一門英魂……那真是酒香四溢啊!”這位公子顯然是個好酒之人,說來就出了一臉的饞相。
其實在場的好幾位公子當時都去了城門迎安逸侯扶靈,因此褐公子說來,眾人都是連聲歎。
“所以說啊,”胖公子逮著機會話道,“若是大將軍的墓在此,怎麽會沒有人知道?!”這大裕多的是熱之士崇敬大將軍,他的墓前恐怕是百姓紛至遝來,連著墓前的野草都要被踩絕了。
“就是就是!”褐公子連聲附和,隨意地攔住一個從山上下來、挑著鋤頭路過的農夫問道,“這位大哥,你可知道這附近可有如焰大將軍的墓?”
農夫雖然目不識丁,卻也是知道大將軍的,他嗤笑了一聲:“這裏啊,沒大將軍的墓,倒是一堆孤魂野鬼的墳墓!”他往西山崗上隨手一指,“那裏就有一排無字墓碑,做好了墓後,都沒人來拜祭過,想必是生前幹多了壞事,都不好意思留名了!”
那藍袍公子仿佛想到了什麽,如遭雷擊般,急忙問道:“大哥,你說的無字墓碑可是西山崗上最上麵的一排墳墓?”
農夫愣了愣,點頭道:“沒錯!這位公子,你也見過啊?”
誰想藍袍公子搖了搖頭,激地說道:“我說的大將軍的墓正是在西山崗上最上麵的一排裏。”說著,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朝西山崗上跑去。方才,眾人的連番否認幾乎讓他懷疑起自己來,直到此刻,他終於篤定了!
那就是大將軍的墓!
眾人麵麵相覷,忙追了上去,連那農夫遲疑了一下也跟過去看熱鬧,裏喋喋不休道:“我告訴你們,那裏就是一排無字墓碑……”
一群人朝山上蜂擁上去,待爬到西山崗的最上麵,這些平日裏很爬山的公子們已經是氣籲籲。
跑在最前麵的藍袍公子門路地跑到了其中一個石碑前,其他人也忙不迭圍了過去,這一看,他們的眼睛都直了,這還真是……
農夫在後麵奇怪地說道:“咦?這裏的墓碑何時刻上字了?”
他話還沒說完,那些公子已經一個個地矮了一截,都撲通撲通地跪了下去,那胖公子喃喃地說道:“真的是大將軍的墓?!”
這一日,一則消息在文人公子間口耳相傳,不足半日,這王都的不文人都知道了大將軍的墓就在西山崗上。
那些一腔熱的文人都不約而同地跑到西山崗去祭拜,一時間,這往日清冷的西山崗人流絡繹不絕,山崗上更是香煙嫋嫋,那漫天漫山的白紙錢就將整座山崗染了雪一樣的……
英靈不滅!
用生命和熱保家衛國的一代名將,是絕對不會因為時的流逝而讓人淡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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