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慈倚著門框看向里面,“阿罪,還想做什麼?”
“棺材做好了嗎?”程罪問傭人。
方姿率先回答:“做好了一副。”
“給,以后就讓住在里面。”程罪說。
當聽著陳敬憐罵的那樣難聽的被塞進棺材里,霍慈走到了門口,抱著手臂看著木椅子里的周延梟。
“你護著人的樣子,還好看的。”冷不防說了句。
周延梟一愣,回頭的瞬間,把香煙挪遠了一點,“我以前哪一次不是這樣護著你的?”
那邊還在掙扎的陳敬憐咒罵:“你們……你們絕對走不出燕京!”
周延梟的眸瞬間了過去,沉靜的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燕京算個什麼東西?”
霍慈去安程罪,“不用擔心那個人的威脅,就算整個燕京的財手全都聯合起來,也不敢得罪周延梟。”
程罪一愣。
他這是在求人嗎?
霍慈莞爾,“周延梟跟我說,他經歷過你跟周匪那個階段,知道往上爬有多難。如果有需要他很愿意幫忙。”
不聲的蹭了下鼻子,低聲道:“謝謝。”
人生在世,能遇到一個兩個有能力的好友知己愿意拉你一把,這真的值得慶幸。
霍慈笑了笑,“跟我客氣什麼,我生孩子的時候如果不是你,我都死了。”
說起這個,十分困:“你為什麼不專心做一做事業?”
自己變強了,那些欠收拾的人哪里還敢明目張膽的欺負程罪?
旁的人輕笑一聲:“我們不一樣啊。你有人護著信任著,我就一個人,每天都恨不能分。家里家外這些事已經快要消耗掉我全部的力了。”
所以最近兩年,投到自己的事業上的力越來越。
霍慈有片刻的沉靜,等回過神問:“在你眼里,你真覺得周延梟信任我?”
“不是嗎?”程罪疑。
霍慈的視線逐漸下移,抿一笑,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我估計你這兩天有的忙,我就跟周延梟先去外面住,等你把家事理完,再聯系我。”
“辛苦你們了,家里有點,沒辦法好好招待你們。”
“別說那麼多客氣的話。”霍慈起了,“有事打電話。”
的離開一如的格一樣,瀟灑淡然。
程罪目視著遠去的霍慈,眼中浮現了羨慕。
羨慕霍慈有個那麼維護的周延梟,那份安全與依靠,讓羨慕的心里有些酸疼。
但程罪不知道的是,霍慈也在羨慕的自由。
你以為的那些好,或許都不是真的,每個人生活的痛苦煎熬,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滿目的狼藉,讓程罪無暇再考慮其他。
吩咐三小只:“收拾一下。”
三小只拉上那些傭人,老宋安排人趕重新置辦家。
等家里漸漸恢復到最初的模樣時,周暮先進了家門。
他注意到家里的氛圍有點不太對。
“發生什麼事了嗎?”
狼狽的方姿沒好氣的瞥他一眼:“這個您應該去問問您的好大姨。”
好大姨……
周暮眉頭皺起。
他去準備做項目的工了,所以家里的事他并不知。
“大姨做什麼了?”
方姿哼了聲,卻不回答他。
-
房中。
折月在給按,方姿把東西送進來的時候,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有事要說?”程罪睜開眼睛。
方姿還頂著像是狗啃一樣的發型,“太太,我覺得您的朋友說的對的。”
“什麼?”
“就是您要做自己的事業啊,外界的人都說您是依靠周先生才有今天的,是德不配位。”
方姿從前就是那堆外界人中的一員,所以那些人議論過程罪什麼,一清二楚。
程罪看著的發型沒忍住笑了一聲,“折月,你給弄一弄頭發。”
方姿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說不心疼不憤怒是假的,可這一次也深深地覺到什麼才真的無助。
當被陳敬憐的人按在地上,剪掉頭發的時候,方姿卻在那一刻想到了程罪。
待在這里的這段時間,三小只都目睹了這位太太每天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連們這些小蝦米都那麼無奈無助。
作為一家的主人,力會有多麼的大?
被折月按在椅子上,心的修剪頭發時,程罪走了過來。
“這件事,我要跟你說聲抱歉,對不起。”
方姿與折月齊齊一愣。
“您……”方姿心頭猛震,有點別扭:“您干嘛要跟我道歉啊。”
此時此刻,方姿早就把自己當做程罪專用的傭人了,東家哪有給傭人道歉的?
程罪看著掉在地上的碎頭發,“我沒護住你們,是我的失職。”
哪有人不自己的長發呢?
不知怎麼,方姿的眼睛突然間泛酸,別別扭扭的撇開臉,那雙通紅到快要溢出眼淚的眸子,沒被人看見。
折月給心修剪了一下,變了齊耳的短發,看起來很是利落干。
“也很。”程罪了的發梢。
方姿有點忍不住,轉噠噠噠的就跑了。
折月滿臉懵。
“你找幾個容師過來,給們三個看看臉,我看夢夢的臉傷的有點重,別讓們留下什麼去不掉的疤。”程罪有點累。
懷著孕到底是力不足,何況近來事太多,緒導致有點差,也不知道孩子有沒有到影響。
當一堆堆那三小只只聽過卻沒用過的高級護品送來,以及三位專業的容師,還有一位西醫出現時,三小只徹底愣了。
“這是……”
折月示意容師:“給們看看臉,無論多麼麻煩,花多錢,都不可以留下疤。”ghxsw.com
被邀請來的容師畢恭畢敬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三小只被按在了容床上,先由職業治療外傷的西醫檢查一遍,提醒容師哪里需要注意等等,于是容師開始上手用那些價格不菲的藥膏為三個人護。
其中傷得最輕的麻木臉問了句:“折月小姐,這是太太安排的嗎?”
“不然呢?”折月看著們,由衷說了句:“謝謝你們會維護太太。”
“哪里的話,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折月好像也有點累了,坐在容床旁邊的椅子上,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我跟著太太這麼多年,每一次發生什麼事,太太邊只有我跟晉堂。沒有人會選擇幫,也沒有人會當的靠山。”
所以能理解太太為什麼會向方姿道歉,為什麼又會為們請來這些人保養臉。
這番話鉆進了三小只的耳朵里,直至修復做完,人都走了,們還愣在容床上不。
過了許久,角腫著的夢夢突然自嘲的笑出來:“我從來沒想過,第一個在意我傷不傷疼不疼的人,居然會是當初我想趕下去的周太太。”
雖然也沒什麼能力把人家趕下臺。
麻木臉依舊面無表,“很善良。”
方姿低著頭,眼淚的掉落驚到了其他兩個人,吸了吸鼻子:“我以后……我以后就要跟著程罪,我哪兒不去,我要幫。”
只有同樣經歷過無助階段的人,才會會那種絕。
這時候,夢夢與麻木臉對視一眼。
半晌,們兩人異口同聲:“我們也幫太太!就跟著太太哪兒也不去!”
三人相視一笑,像是都找到了歸宿一樣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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