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裴淵將自己的外寬下來，晚云連忙道:“我自己來！”

裴淵停住。

晚云看著裴淵，聲音有些結:“你你的，我我的……你一件我一件……”

裴淵看了看上:“可你的裳比我的多。”

“反正各各的！”晚云堅持道。

裴淵并不反對，隨即站在床前，寬解帶起來。

晚云磨磨蹭蹭地，一邊解著自己的帶，一邊瞥著裴淵。

他上的裳，說實話，也頗是繁瑣。但裴淵已經將所有侍奉的人都趕了出去，這里沒有人能夠幫手。

當他寬下最外面的玉帶時，晚云看著他的袍服松下，心跳又快了一分。

裴淵的作頗是利落，從外到，一層一層。晚云看著那些裳被他隨意扔在一旁的榻上，只覺是在做夢。

沒多久，裴淵只剩下了一層單。

他的個子很高，晚云當下才發現，他的形這些年又變得壯實了許多。那單松而薄，燭下，他的廓約可見。

如同面前放了一盆炭火，晚云臉上熱氣翻涌。

“你怎看著我，自己卻慢吞吞的。”裴淵似有些不滿。

晚云忙道:“我哪里慢了。”

上說著，手上卻加快了作，胡扯開帶。

繁復而致的禮，也一層層褪去。不料，到了中的時候，晚云一不小心，將那帶扯了死結。

看著那手忙腳的模樣，裴淵的角了，無奈上前，道:“我幫你。”

他比晚云有耐心多了。那死結在他的指間如剝繭一般，沒多久，就解了開來。

裴淵正要為寬，晚云卻突然將裳捂住:“我自己來！”

的臉紅紅的，雙眸如含著秋水一般，竟是有了些的模樣。

裴淵心中一，由著。

可卻仍是磨磨蹭蹭，頃，拉開被子，坐到里面去:“阿兄先把燈吹了。”

裴淵:“……”

“為何要吹燈？”他也跟著坐到床上，看著晚云，“你不是說，你是郎中，男之事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麼？”

晚云一愣，隨即理直氣壯:“那是當然。”

“那你我今日也不過是照做，你怯什麼？”

“誰怯了。”晚云說罷，仿佛鼓足了勇氣，道，“阿兄自己也穿著服。”

裴淵不說話，隨即將最后的那層單也了下來。

健碩而白皙的，在燭之中一覽無。

從前，無論是小時候還是后來為裴淵療毒，晚云照顧他，偶爾要為他拭清潔。故而對于他的，晚云并不陌生。

但那時，他是病人。瘦瘦的，只剩下一口氣，任誰見到了也不會生出多余的心思。

現在卻不一樣。

就算是用郎中的眼睛來看，裴淵這魄也是好得無可挑剔。結實，一塊一塊，湊而分明。

晚云忽而想起自己以前在一本醫書上看過的話，健則氣旺盛，力上乘，可久戰不怠……

呸呸呸。心里一個聲音瘋狂唾棄，那是上不得臺面的雜書！

可晚云著裴淵，卻覺得嚨干干的。

裴淵見看著自己，邊出笑意。

“怎不說話？”他坐近前來，注視著，“方才不是頗振振有詞？”

晚云能到那散發出來的熱氣。

他抬手，想的面頰，卻被晚云抓住。

“你坐好。”說。

裴淵正詫異，卻見晚云已經支起上前來，捧住他的臉頰，而后，了上去。

相，氣息纏。二人對這般親，已是悉。但是以往的每一次，他們都總是小心翼翼地守著分寸，唯恐過火難收。

這一次，則全然不一樣。

仿佛有什麼被一下捅破，抑已久的，如決堤的洪水席卷而來。二人誰也不愿意再停留，仿佛落下了火星的干草，熱烈地回應彼此。

裴淵長臂一，將晚云整個人攬在前。

坐在他的上，到他的手到了裳下，在上游走。

溫熱的手掌挲下，心跳飛快，卻帶起陣陣的覺，新鮮而奇妙。未幾，上一涼，裳已然褪了下去。

晚云在鏡子前看過自己的模樣，雖是自信滿滿，可當他到裴淵的目，卻又張起來。

那雙眸，總是鎮定務必，教人猜不出其中緒。

而現在，卻灼灼生，仿佛點了一把火，又仿佛盯著獵的野。

下方，更覺到那杵著的堅。

裴淵的吻，沿著的脖子往下。沒多久，天旋地轉，晚云已經躺在了厚厚的褥子上。

他的軀下，沉沉的，心跳雄健。

“阿兄……”意迷之間，晚云仍有一清明，忽而想起那件要的事，喃喃道，“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麼？”

裴淵抬起頭，手指輕輕著的臉頰。

“自是記得。”他說。

晚云著他:“那宅子里的桃樹……還在麼？”

他目深深，溫溺人。

“在。”他低低道，“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它們會開得比原來還好。”

晚云的臉上出笑意，雙眸迷蒙。

殿，燭影搖紅，繡著鴛鴦的錦帳被微風輕輕拂，若春……

*

佑德十一年新帝登基，改元獻。

孝武皇帝，文帝九子也，封太子，母賢妃岳氏，早逝。佑德十一年七月二十六，文帝崩，八月初十，太子即皇帝位，十月，封常氏為后。

初，因封氏之，武皇帝鎮余孽，撥款反正，掃除積弊。朝廷為之震，始恢復清明，天下歸心，史稱獻之治。

獻四年正月十一，帝后染重病，相繼離世，合葬穆陵。

帝無子嗣，臨終前，傳位楚王安。

同年二月十七，楚王裴安登基，改元明德。

*

登基大典已畢，宮殿重新裝點，意在將先帝后的舊撤去，換上新帝的喜之。

寢殿后的花園里，桃花已開，一束束簇擁著，淡與杏白錯，人目不暇接。

裴安靜靜地看著，問:“這花是先皇后栽的？”

宮人回稟:“回陛下，這花是先皇后喜的，乃先帝親手所栽。”

“他還會種樹？”裴安蹙眉問。

宮人訕訕笑:“先帝確實擅長。當時先皇后還擔憂能否活，沒想到樹下了土就活了，次月就開了花。陛下看，這花開的好，是否留著？”

裴安笑了笑，“留著作甚，我不喜歡，他們也見不著了，留著沒意思。”

他廣袖一揮，道:“都換了吧，就換牡丹，朕要熱熱鬧鬧的。”

“是。”

宮人抬頭看那滿眼的繁花，心中只覺憾。

溫潤的春風一吹，暗香浮，將那香氣送的很遠，很遠。

正文完結，接下來是番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