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四周無聲,幾株梨樹正盛開,如疊雲堆雪,簌簌隨風搖著,宛若暖滿地皆是白。
此刻薑梨滿卻是子發冷,冷進了骨子裏。
被摁在桌案上,火紅的堆在腰間,以一種屈辱的姿勢麵對著男人。
起初男人還是清醒的,到了最後愈發不顧及是初次,力度漸是兇狠,可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士兵的聲音:“將軍,晉王謀逆叛逃,皇上已經下令將輔佐晉王的薑太傅一族滿門抄斬……”
滿門抄斬!
薑梨滿子僵住,著急抓住男人的胳膊,巍巍開口求饒,“求你,快些……”
眼眶紅腫,淚珠從臉頰落,帶著沙啞的哭腔,卻越發,時刻撥人心,不知道的以為在求多一些歡愉。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未婚夫叛逃,薑家滿門抄斬,薑大小姐還有心思跟本將軍敘舊,三年不見,你倒是長了本事。”
男人掀眸看一眼,幽沉的眸比清冷夜還要寒涼,泛著紅暈似是令人沉醉的,可轉眼卻又是如冰雪,絕對的淡漠,波瀾不驚。
聲音與生俱來的冷酷,像他這個人失去了所有溫度,“你敢上本將軍的床那就應該知道我不好惹!”
說話間作毫不打算停。
薑梨滿早知道是人非,但不後悔,若不這麽做,他本不會幫救家裏人。
現在能幫的人,隻有他,樓棄,如今北周新晉的權臣,戰功赫赫,三年過去他早已經不是當年被人踩在腳底下欺淩的鎮北侯外孫,而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扶持新帝上位,有從龍之功,權勢滔天。
整個北周,也隻有他可以救薑家。
薑梨滿閉上了眼……希快點兒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放開。
薑梨滿艱難地站起來,兩微微抖,瞥了眼桌案上被染紅的宣紙,心裏說不出的酸,“將軍,能不能幫我……”
“啪嗒!”話沒有說完男人穿戴整齊後給扔了一錠金元寶,聲音冰冷刺骨,“拿著,滾出去。”
他當自己是來賣的青樓子?
薑梨滿鼻腔發酸,杏眼裏倒映著水,一眨不眨瞪著,滿臉不敢置信。
此刻,樓棄一襲玄暗金蟒袍,容貌俊,右邊眼角下有一顆紅淚痣,看起來瀲灩人,殺伐中添了幾分矜貴。
“怎麽,不夠嗎?”
新婚夜晉王叛逃,沒來接親,知道後,明白薑家將大禍臨頭,得知他回來了,才來將軍府。
就是想救自己的家人,他心裏清楚的,卻偏要用一錠金元寶來打發。
“我求你了!救救我家裏人”,薑梨滿想到家人,跪在他腳邊,扯著他袍,“我願意留在將軍府為奴為婢,報答將軍的恩。”
樓棄的眼神寒冽,那麽陌生,像一把匕首,“薑大小姐,今天的事沒有人你,想賴上本將軍,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薑梨滿臉頰紅,來找他,是主的,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冷酷無。
但不能放棄,薑家和晉王府牽扯太大,如今晉王叛逃,新帝登基必定會鏟除晉王所有勢力,首當其衝就拿薑家開刀。
“阿棄,你幫幫我吧!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
“閉!”
薑梨滿錯鄂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恨意,心裏瞬間發涼。
“將軍,皇上傳你進宮。”就在這時候,外麵的暗衛再次傳來稟告。
樓棄扯回袍,冷冷看一眼,“我回來之前,你最好消失。”
……
薑梨滿渾發抖的在地上,絕籠罩著。
“小姐。”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丫頭青梅邁步進來,看到薑梨滿狼狽坐在地上,眼眶發酸。
“薑家怎麽樣?”薑梨滿忙扶著椅子爬起來,頭上的冠早就落地,頭發淩,嫁皺,領都被撕爛了,紅腫,致的妝容哭花。
何止是狼狽,簡直像是進了地獄被狠狠過。
青梅看著這模樣難過地哭,“太傅府被士兵包圍了,奴婢沒有進去看,隻聽到裏麵都是哭喊聲。”
薑梨滿心慌,拿了樓棄給的金元寶趕回太傅府。
回到薑家,那些士兵正在對家人手,“趕把上值錢的東西都出來,還真當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貴夫人嗎?”
士兵拿著鞭子眼神兇狠,毫不留對著薑家眷就是一頓鞭打。
薑老夫人和薑大夫人抱著兩個才三歲多的孩子,哭著求饒,“別打了,要什麽你們都拿走,不要傷害孩子。”
薑家的男人不知道被抓到了哪裏去了。
一群老婦孺被鞭打得大聲慘,染了薑家門庭,屋裏一片狼藉,百年清貴的家族頃刻間隕落。
“住手!”薑梨滿看著這一幕,眼眶通紅忙跑過去推開士兵,擋在家人麵前,“我們薑家沒有謀逆,一切都是晉王所為。”
“哈哈,這不是京城第一人薑家大小姐嗎?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晉王跑了,你現在就是一個棄婦。”
“薑大小姐這副模樣,莫不是和晉王了房?”
士兵目肆無忌憚打量著,“晉王把你拋棄了,既然如此薑大小姐不如陪我們哥幾個玩玩?要是伺候好了我們哥幾個,你們的家人就不用皮之苦。”
“不要……滿滿快走。”薑大夫人頓時驚恐大。
薑梨滿臉變得慘白如雪,看著這幫士兵往後退了幾步,疾言厲道:“放肆!我祖父為清廉,三朝元老,輔佐過三代帝王,事沒有弄清楚之前皇上隻是下令將我們捉拿獄,聽候發落,沒有下旨對我們用私刑。”
“你們這麽做就不怕皇上知道,拿你們問罪!”
幾個士兵頓了頓,態度收斂了一些,回頭看了眼坐在院子裏太師椅上的男人,“顧大人,您看?”
在旁邊觀戲的顧戩了脖子,抬眸睨了眼薑梨滿,“薑大小姐去哪裏了?薑家都是戴罪之,沒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府。”
“薑大小姐是晉王未過門的王妃,晉王叛逃,你是不是跟他見麵了?”
“為了抓捕逆臣晉王,用私刑,皇上定然不會怪罪本。”
薑梨滿這才注意到顧戩,顧戩乃是顧丞相之子,而顧家和薑家素來不和。
四麵楚歌,祖父和父親他們都不在,隻有老弱婦孺,要獨自麵對顧戩這頭惡狼,薑梨滿瞬間頭皮發麻,“顧大人,我沒有去見晉王,我跟晉王早就一刀兩斷了。”
“薑家是無辜的,是他騙了我祖父。”
顧戩眼眸微瞇,“無辜?你都要嫁給晉王了,你們就是一家人,怎麽可能無辜?這種話還是留到曹地府,你們慢慢找閻王爺訴說吧!”
話落,他目沉,“來人,把薑大小姐帶下去仔細審問,務必找到晉王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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