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鴨湯

一盤烤鴨暫且解救了劉元同白諸，兩人從屋中出來，跟著趙由來了公廚，正看到紀採買等人在大快朵頤的吃烤鴨，一旁溫明棠正在片鴨。

兩人走過去，道了聲“多謝溫師傅！”便坐了下來，學著衆人拿麪皮裹了烤鴨吃了起來。

待到最後一隻烤鴨片完，溫明棠這才洗了手，走到一旁坐了下來，聽劉元同白諸一邊吃一邊閒聊起了這個“戲傀儡”的案子。

“眼下那福子的世很重要，我們正在查。”劉元一口咬下手裡包裹好的烤鴨，了到角邊的麪醬，道，“林卿說他極有可能不識字，難怪沒法寫戲本了。但即便沒法寫戲本，卻堅持要唱《趙氏孤兒》，他自己又是個孤兒，我們眼下懷疑這齣戲不是白唱的，他自己便有可能是那個《趙氏孤兒》。”

這話在外行聽來也沒什麼錯。

“福子。想來那老雜役幫他取這名字的時候是希他是個有福的，卻不想最後竟……”溫明棠搖了搖頭，嘆道：“好生可憐！”

阿丙同湯圓兩人齊齊跟著點頭，唏噓不已！

劉元等人對視了一眼，看著唏噓不已的幾人，忍不住慨：在他們眼裡幾個半大的孩子心地倒似不錯！

因著夜間食了烤鴨，那鴨子裡的鴨腸、鴨肝、鴨胗等就留下來了，溫明棠沒準備浪費，隔日一大早的朝食便盡其用的做了鴨湯。

片鴨剩下來的幾隻鴨架盡數丟盡大鍋裡熬了高湯。鴨、鴨腸、鴨肝、鴨胗等都煮滷了滷，分門別類的擺放在那裡，溫明棠還另外“徵用”了從孫師傅、王師傅那裡摳來的豆泡。

劉元大早上過來吃朝食的時候公廚大堂裡吃朝食的人已有不了。

瞥了眼正在吃朝食的差役們碗裡的朝食，劉元便走到了公廚檯面前，待看清那等鴨腸、鴨肝、鴨胗等時，臉不由一僵。

這反應落在溫明棠的眼裡倒是不覺得奇怪，笑著問他：“不吃？”

鴨、鴨腸、鴨肝、鴨胗這些都是，有人是不吃的。

“不吃也無妨，只加點豆泡也好吃的。”溫明棠說著，用笊籬撈出燙好的碗，正要去抓豆泡時，卻見劉元猛地一咬牙，道，“都……都給我來些！”

看那些差役們吃的連點湯水都不剩：這……這溫師傅做來當是好吃的吧！

溫明棠停下手裡的作，有些意外的看了劉元一眼：“當真？”

劉元點頭，咬牙道：“當真！”

溫明棠點了點頭，在上依次加鴨腸、鴨肝、鴨胗同豆泡，而後舀了一勺鴨高湯中燙了燙，碼到最上頭，這才又加了青蒜、蔥同胡椒，最後一勺高湯澆了上去，問了劉元后撒上香菜遞了過來。

劉元又有的將這鴨湯端到近的空位子上坐了下來，先用勺子淺嘗了一勺湯，湯頭鮮，當是熬製了許久的高湯，鴨香已徹底融了湯中。

略略一攪，各式小料勻開。鴨無比，堪比最的豆腐，鴨腸彈牙中帶著幾分微脆的口、鴨肝口實又綿、鴨胗嚼勁十足，不過最妙的還要屬那吸滿湯的豆泡了。

劉元覺得今兒這一碗鴨湯徹底打破了他不吃的慣例：好不好吃果然還是要看師傅手藝的！以往覺得不好吃，那是因爲不是溫師傅做的緣故！

待捧著碗將最後一口鴨湯送口中，劉元愜意的放下碗，打了個飽嗝，起出了公廚。

今兒要去驛站那裡確認一番福子是否識字的事，還要去長壽戲班把那個看著就不是好人的黃班主來問話。

正這般想著，卻見白諸一臉難看的帶著幾個差役走了過來。

這臉……看的劉元嚇了一跳，一本能反應涌上心頭：“不會……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白諸看向他，點頭道：“黃班主死了。”

劉元：“……”

……

……

站在長壽戲班的匾額前時，劉元還覺得有些恍惚。擡頭，目落到匾額上“長壽”兩個字時，下意識的頓了一頓：接連死了兩個人，這“長壽”二字可一點都不應驗啊！

黃班主是今早被人發現死在屋子裡的。

劉元、白諸帶著人過去時，吳步才已經驗完了，正指著躺在牀上、雙目曝瞪的黃班主說話：“捂死的，沒做什麼遮掩！”

林斐點了點頭，環顧四周。

一個差役正在旁邊說話：“黃班主沒有睡覺鎖門窗的習慣，誰都能進來。戲班大門也矮，尋常人便可輕易翻牆越進來。很難確定兇手是戲班裡的人，還是戲班外的人。”

劉元同白諸走了進去，看了眼黃班主的屋子，見靠牆的幾排博古架上放了不文玩之，忍不住道：“那他心大的，這麼多件，不鎖門窗睡覺也不怕了去！”

林斐回頭瞥了他一眼，忽地上前，走到黃班主的旁，將他的手拿了起來，看了片刻之後手，握住他的手，將手上一拿了下來，反手遞給了走過來的劉元。

劉元下意識的接了過去，待看清遞過來的東西時，不由一愣：這……不是黃班主手上那枚金戒指麼？

“咦？”一旁的白諸眼尖，看到了金戒指上被刮下的刮痕，刮痕之下出的竟是漆黑的鐵，“鐵戒指，外頭鍍了層金？”

劉元反應過來，怔了一怔，待到回過神來，連忙跑到那堆滿文玩之的博古架前，隨手拿起一個文玩細細看了起來。

“這個是假的！”他道。

“我這個也是。”白諸將拿起的文玩放回了博古架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此時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待走到林斐邊時，正看到林斐舉著黃班主的一隻手在看，那手的小指同無名指被剁去了一截，看的兩人心中一跳，當即反應過來。

“這黃班主是個賭徒！”

嗜賭如命、好賭之人被急了時常剁去手指來明志，且發誓下次不會，可事實卻是下次照舊。

這等形屢見不鮮。

林斐點頭，道：“他缺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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