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祝賀k哥兒子九歲生日!
謝誥命夫人定了定深,才發覺剛纔失態了,整了整襟,氣呼呼的走了,什麼都不想說。
從清河縣到金陵,要先經過重重江南丘陵,再進一馬平川的道。一路的秋,黃葉瀟瀟,白鷺耳,沒出過遠門的楊二丫,不由的興起來,出了幾抹天真的神來,對前面車廂裡的大哥楊宗閏喊道,“大哥,想不到金陵的道這麼好看呢。”
楊宗閏從車裡出半個頭來,“好看的還在後面呢,進金陵,保管的讓妹妹歎爲觀止。”
很快,兄妹倆就到了金陵城了。
楊逸辰的馬車,早就候在城門口多時了,三個人相遇後,就一齊朝穆府行去。
“接到你們的來信,說是皇上要給我們楊家平反,楊家後人都要到場,我們就都停下手裡的事,急急趕來了。爹還好麼?娘還好麼?”楊宗閏問道。
楊逸辰說:“都好的,和穆家也和好了,天天一起吃飯下棋玩樂,就等你們來了。”
楊二丫好奇的問,“那穆老太太兇不兇,好不好。”
楊逸辰笑道,“姐姐你見了就知道了。”
穆府裡,飄著月餅的清香。
快要中秋節了,又適逢一家團聚,穆老太太顯得很是高興,給小子輩,孫子輩們,都賞賜了禮。
次日,朝霞吐豔,旭日東昇。
清晨薄霧裡的皇宮,被歡快的鼓聲給震醒了。太監宮們忙碌起來。
團團花簇,擺放一行行,一列列,很是整齊。
原來,皇上下令,今天會召見楊康一家人,所以,擊鼓列隊歡迎,以示尊重。
很快,宮門開了,穆風帶著楊康,謝靈,和他們的孩子們,一起走進了皇宮。
除了端午和逸辰已經鎮靜,因爲他們早就看過了,楊宗閏,楊二丫和楊丫,都用好奇的目,掃視四周。
大殿的臺階,很長,很高,端午走在這冰涼的石階上,鞋底的花紋,著地面,腳掌傳來一陣陣刺痛。
看來這是選的磨礪過的石頭啊。
百朝服整齊,正排兩列,在等候著他們。
皇上坐在最高,臉平靜。
皇上左下角有一個和龍椅差不多大小的金椅,其上坐的人,正是面上掛著微笑的謝策。
也只有謝策,敢做這個位置。
端午垂下目,跟著楊康走進大殿,大殿的地面,都是熠熠生輝的金磚。
能覺到,四周過來的,熱辣辣的目,都帶著驚喜和探究,如果目可以說話的話,那他們的聲音一定是:“原來,楊康一家人還活著,真是蒼天有眼啊。”
“臣楊康,和賤犬子拜見皇上和九卿殿下,恭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九卿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楊康跪下,謝靈和五個孩子也都跟著跪下高呼萬歲和千歲。
皇上出手來:“快快平。”然後看向邊的太監總管雨公公。
楊康一行人於是都起,垂目聽旨。
雨公公於是宣佈,之前判定的楊家一切罪行都是無效的,恢復楊康的爵位,並且賞賜黃金一石,綢一車,修復原來的楊府,並再賜一座新的相鄰的府邸。
楊端午心頭的石子,總算是落下了。
回頭看看謝靈他們,個個臉上也都有著欣。
這個結果,大家都已經等了很久了,如今真的實現了,個個都是如釋重負的覺。
百也都稱讚楊康苦盡甘來,有幾個會拍馬屁的,大聲高呼皇上和謝策英明。
謝策眼裡閃過不屑。
然後楊康推辭說:“臣年事已高,對大將軍的職位,已經不能勝任了,並且,臣已經習慣過平民的生活,若是蒙皇上垂憐,請準許臣告老還鄉,解甲歸田。”
皇上聽了,看了謝策一眼,笑道:“楊將軍何必要謙虛呢,你不過才四十出頭,正是壯年力佳的時候,本就還不到要告老還鄉的年紀啊。再說了,這本來也是你應得的爵位啊。”
楊康說:“臣能力已經不能勝任,求皇上恩準,再擇賢能。”
皇上啞然,看向謝策。
謝策起,親自走下臺階,“楊將軍還是再考慮一下吧,我們大銘朝誰人不知道楊將軍是常勝將軍,如果你回來,必定是大快民心的事啊。”
楊康說:“多謝九卿殿下垂,可是,楊某已經是今非昔比,還殿下全。”
看到楊康堅決不,謝策眉皺了起來。
好事要做就做到底,這是謝策的原則,再說了,遍觀朝臣,都不過是阿諛奉承的庸俗之輩,哪個及得上楊康。
就連北國那邊,也有這樣的傳言,說楊康是隻猛虎,要麼使用他,要麼殺了他,使用他可以幫自己打天下,可若是放他走,那就等於放虎歸山,給自己死路了。
連那幫韃虜,都有這樣的見解,更何況善於識人的謝策呢。
可是楊康執意不接,最初謝策還以爲是出於禮貌,可現在看楊康的態度,也許並不是呢。
也許,楊康經過這十年,是真的變了,他變得對場已經沒有一點的興趣了。
十年,是完全可以改變一個人的。
“難道楊將軍你回來,希得到平反,不是希再次爲國出力嗎?”謝策還抱有一線的希。
楊康搖搖頭,“大銘朝有九卿殿下的輔佐,一定會國泰民安的。楊康不過是一介武夫,本就不懂國策,在和不在,並不會影響到什麼。”
看來楊康是再怎麼勸,都沒有用的了。
謝策凝眉,忽然看到了後面站著的楊逸辰,他肩膀的筆直,眼神著,如果不是因爲還沒長全,他比楊康矮了一點,比楊康白了一些,他和楊康,簡直就是同一個磨子刻出來的呢。
實在是太相像了。
不管是從外貌,還是從氣質舉止,都好像是一個人,難怪他們是父子。
謝策忽然想到一個方案,“既然楊康將軍這麼謙虛,那麼,按照大將軍是世襲罔替的制度,如果楊康將軍不想擔任,那麼,理應由楊康的兒子繼承。”
這話一出,楊宗閏馬上說道:“在下並不會武功,只會染布,只怕不能勝任。”
謝策笑道:“那麼,就只有新科狀元楊逸辰了,楊逸辰,非你莫屬。”
衆人都把目,齊齊的投在楊逸辰上。
被這樣的注視,楊逸辰也沒有一一毫的張,只是看向了楊康。
楊康說:“逸辰,你可以決定你自己的人生。”
這話似乎給了楊逸辰很大的鼓勵,楊逸辰說:“我願意爲國效力。”
“好,很好。”旁的穆風忍不住好。
原來,剛纔楊康一力推辭了爵位,穆風著實爲他了一把汗,這萬一謝策真的同樣了,不是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個爵位嗎?
想不到,才十七歲日逸辰,竟然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還回答的如此從容不迫,儼然一個小楊康的覺。這如何不讓人驚喜萬分呢。
謝策說:“那麼,皇上可以下旨,準許楊逸辰繼承楊康的爵位了。”
皇上聽了,馬上宣佈說:“即日起,楊逸辰繼任大將軍之爵位。”
謝策搖搖頭,走到皇上面前,輕聲說:“皇上,這樣就好了嗎?忘了我怎麼和你說的麼?”
皇上拍拍腦袋,想了起來,忙說:“朕知道了,朕馬上就宣佈。”
謝策重新坐回座位上去。
皇上定了定神,宣佈說:“冥知府找回楊康有功,至刑部尚書,楊端午才華傑出,特賜桑田百畝,織造作坊一座,並賜給皇商稱號。”
什麼?端午傻了眼。
並沒功勞,竟然賜給這麼多的桑田,甚至還有皇商的稱號。
“端午姑娘,還不快謝恩?”穆風給端午使了個眼。
端午跪下卻說:“民不能,民無功,愧不敢當。”
謝策說:“這是皇上賞賜的,給你你就接吧,皇上也是看在你對桑蠶有特殊的見解,所以才賜給你良田,希可以提拔你,讓你的才能得到最大的發揮。你若是不接,就是抗旨。”
端午擡頭看著謝策,謝策臉上是邪邪的笑。明白了,不是皇上要給的,是謝策的意思。
那就,更加不能接了。
不想再欠謝策什麼。
可是,當衆也不好再推辭。
早朝完畢了,端午心事重重的跟著穆風,楊康,走出皇宮。
“端午,你怎麼不高興呢?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很多的桑田嗎?”楊宗閏安端午說,“你不要有過多的包袱,謝策願意賞賜給你,你就接。就當給我們楊家這十年流浪的補償也好,尤其是爹爹,既然爹爹都不打算再做了,總是要做點事業的,這皇商的帽子,爹爹一定喜歡。”
端午這才稍微寬心下來,是啊,楊康雖然不想再做了,可不代表他就不思進取了,也許,做皇商更加適合他呢。
楊康這十年的確是浪費掉了,大銘朝賜下百畝桑田,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不管如何,我覺得,我們還是要親自去跟謝策道謝一下。”楊逸辰提出建議。
楊端午想到了謝策的娘,說:“是要去的,逸辰,你去吧,也替我謝謝他。我就不方便去了。”
於是楊逸辰和穆風前去謝策王府。別的人先回穆府。
楊家平反之後,皇上也給死去的兩個先帝,都書寫了碑文,畢竟是皇帝,只能歌功頌德不能誹謗,皇上寫的不過也只是個形式而已。
然後,謝策親自理謝胖象等幾個叔父的罪行。
謝策終歸還是念在叔侄一場,並沒有給他們多重的懲罰。只是降了他們的,貶他們爲平民。
從此,謝家除了長房一脈,都被貶爲了平民。
謝家的勢力,變得更加集中了,可也小了不。
謝策府上。
花開的很豔麗,謝策剛剛送走了來道謝的穆風和楊逸辰,謝誥命夫人很生氣的把謝策進了的花園。
“你竟然讓楊逸辰做了大將軍,還賜給楊端午皇商的稱號,你這樣做,等於給楊家增加了多勢力你知道嗎?”謝誥命夫人很不高興,“你爺爺在的時候,一直在遏制楊家的勢力,如今,你幾句話,就把你爺爺十年的心,都給荒廢掉了。”
謝策臉上是冷漠:“在孃親你的眼中,爺爺做什麼都是對的。可是我不這樣認爲。”
謝誥命夫人說:“策兒,你過去不是這樣的,你過去很崇拜你爺爺,說你長大了也要和你爺爺一樣。你如何爲何連子都給變了。”
謝策冷笑道:“還不是因爲孃親你。”是啊,自從知道謝太傅和他娘私通之後,謝策整個人生觀都變了。
“娘知道自己很不對,你不能諒娘,可你也不能引狼室,害了你自己啊。”謝誥命夫人說,“楊家人怎麼會聽你的呢?你培養他們,就不怕最後,他們反過來咬你一口嗎?並且,你和楊家的仇恨,哪裡是你想和好,就能和好的,到時候,他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就拿過去的仇恨說事,你何苦給自己找來這麼多麻煩呢。”謝誥命夫人苦口婆心的說道。
謝策淡然一笑:“娘,這是你不懂,你只知道楊家人是狼,你卻不知道,兒子是老虎。如今滿朝大臣,都不過是豬狗之輩罷了,兒子不屑與使用他們,可是,如果狼羣用的好,他們能幫到兒子的,比那些豬狗之輩可是要多的多了。”
謝誥命夫人說:“狼就是狼,別指狼能對你忠誠。”
“那是因爲,養狼的人不夠自信,不夠本事。”謝策堅定的說,“娘,你只看到表面,你卻不知道,如今的大銘朝,危機四伏,如果不養幾隻狼的話,就憑那些只會阿諛奉承的豬狗,只怕是本無濟於事的。”
謝誥命夫人聽糊塗了,“什麼危機四伏,不是一直都國泰民安嗎?”
謝策笑而不答。
謝誥命夫人說:“我看你是因爲楊端午,才提拔楊家的人吧。你怎麼可以如此公私不分!”
謝策搖搖頭:“娘,你錯了,我是喜歡端午,可不至於爲了端午,誤了大事。”
“既然如此,那娘要你迎娶如煙,你考慮的如何了?”謝誥命夫人本不相信他的兒子的話,見招拆招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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