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筠霧知道自己應當有些愁緒,為余貴妃慨一番,流下幾滴眼淚水,但此時此刻,卻沒有任何心思去想余貴妃和端王如何,只想一件事:承明殿那邊到底如何了。
太子握住的手,“你不要著急。”
“萬事,都不關咱們的事,咱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
走到這一步,算計到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麼可著急的了。
果然沒一會,周全恭就氣吁吁的跑了來,跪下道:“太子殿下,陛下病危,還請殿下馬上到承明殿去。”
太子立馬出著急的模樣,“好。”
他問:“父皇怎麼好好的就病危了?”
“今日祭祀還好好的。”
周全恭都不敢看太子的臉,就怕自己看出什麼破綻來,這些皇子們的事,他是一概都不想參與。
他就哭著道:“是,是……端王陛下和余貴妃娘娘,他們想要謀朝篡位。”
周全恭大概把事說了,“余貴妃已經歿了,陛下突然暈了過去,現在生死未卜,太醫已經在看了。”
太子走的著急,腳步生風,“好生生的,怎麼會暈倒,可是中毒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承明殿,皇太后已經在那里了,封住了所有的消息,這座宮殿里面只進不出。
太子的話被皇太后聽在耳朵里,倒是點了點頭,覺得太子應當沒問題,要是有問題,就會裝聾作啞,而不是這般直言不諱。
神憔悴,“太子,你來。”
太子走了過去,“皇祖母,父皇怎麼樣了?”
皇太后嘆氣,“不好,還沒有查出來,怕不是大秦的藥。”
道:“端王和余貴妃……蓄謀已久,此事古怪,已經在審端王了,只求他不要一錯再錯,出解藥才好。”
太子就著急的看了皇帝一眼,起來就提了袍,“孫兒去會會端王。”
皇太后抹眼淚,“你去,去了之后快回來,這皇宮里面,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
太子點頭,匆忙走了,去了側殿。然后把里面看守的人都了出去。
“孤要單獨跟他說話。”
側殿里面,端王被綁了起來,見了太子進來,癡癡的笑起來,“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母妃竟然選擇給你做嫁裳。”
明明他假圣旨都準備好了,母妃只要按照他們的計劃去,這事就還能搏一搏。
他在兵部多年,也不是一無所獲,還能有一隊兵幫他,只要暫時控制住這皇宮,利用除夕夜宴做遮掩,險中求勝,萬一就能呢?
可母妃,卻直接死了。
非但直接死了,還投了太子。
母子連心,臨死前看他的眼神那麼絕,他就知道的意思。
母妃……為什麼啊,他比太子差在哪里了。事到如今,他也不是要活,也不是要皇位了,他就是想要大家承認,要一個勝字罷了。
他失敗得太久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勝過。都快被這一個字瘋了。
但說來說去,還是那些話。
“無論是大臣,還是老五老六老七,還有妻子……你好像都比我強,我有時候想,這是不是我的問題,可我想來想去,都覺得不是,我并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他們卻都看不起我。”
“以前,父皇還讓我你三弟,說你是我的弟弟。”過了一會,端王抬起頭,喃喃的道:“后來,他就不不讓我了,只讓我你太子。”
“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這麼多年,我唯一制你,讓你覺得厭煩的事,只是不分尊卑的了你一聲三弟,而最后,連三弟也不讓了。”
他輸了個干干凈凈。
太子就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你確實瘋了,一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只知道走絕境,你這種人,不配做孤的對手,不過,也得謝謝你——謝謝你,這麼目空一切,這麼……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