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亦是怒極,可也不像嬴元亨這樣義憤填膺,他道:“若此事當真是他所為,他確實是罪不容誅,可老三,你得明白,嬴郅份貴重,背后勢力復雜,又手握重兵,他的罪名再大,沒有證據便都是枉然,難道只憑你說的機和臆測就能給他定罪?”
嬴元亨道:“兒臣已經安排錦麟衛在深追查,定能夠拿到證據,父皇再給兒臣一些時間。”
“那你就查到證據再說。”
“是。”
皇帝又問嬴元亨:“太子這一次可有什麼收獲?”
嬴元亨皺眉,似乎有些不愿提及,卻以不得不回話:“太子皇兄還在查秦將軍和那幾個被謀殺的軍之死,以及偽幣替換一事,尚且沒有什麼結果,廷尉使也在配合他。”
聞言,皇帝難掩不悅和厭煩:“沒用的東西!都這麼多日過去了,他還在索這點破事,若是真的只給他去查,只怕此事又是無頭案。”
嬴元亨垂眸沉默。
其實太子查到的這些并不算無能,因為以這件案子明面上有的線索,正常來說就差不多是這樣的,表面上這些事也很撲朔迷離錯綜復雜,廷尉府查案,總是一步步來的。
他之所以能快一步,也是因為皇帝派了錦麟衛給他,錦麟衛本就是專門為皇帝做事的銳,自然比廷尉府更厲害,所以皇帝這樣批判太子無能,實則有些偏頗,可即使如此,嬴元亨并不打算為太子辯解,因為皇帝越是厭棄太子,他便越滿意。
皇帝不厭棄太子,又如何廢儲?若不廢儲,他如何取代?
皇帝道:“旁的還可以慢慢來,但是偽幣流通一事不能放任擴大,如今京城往外三百里的區疆域,朕已經下令封鎖嚴查,務必將偽幣全數替換下來,絕不可放任一個偽幣繼續往外流通,此事重大,朕本想給你去辦,但你如今要查案,你覺得誰去辦最合適?”
皇帝這樣的事都問他的意見,意思很明確,是在給他鋪路,讓他推薦他的人。
可即便知道皇帝對自己的偏心和厚,嬴元亨還是有所保留,不敢在這個老謀深算的父皇面前揭底,便道:“如今因為偽幣流通的事,京城乃至于周圍百里都民心不安,兒臣以為此事若要辦妥,總得要份尊貴且威不小的人去,既能撥反正,又能安民心,兒臣以為,可讓英國公代父皇去辦。”
英國公,乃是太后的兄長,當朝國舅爺,自然也是足夠尊貴的人,且也年近古稀,年歲資歷擺在那里,自然極威,也朗,正合適去理這樣的事。
這樣一來,太后快肯定也會高興自家兄長被重用。
本來太后對兒孫們是不偏不倚的,但是因為太子是儲君,比較看重,太后并不知道皇帝想易儲的心思,也不會贊同,不然也不會讓自己最疼熬的外孫和太子定下婚事,才不會為了所謂的大局搭上外孫的名聲,如果這次他能夠討好太后,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以后用得著了,太后總不好不幫他。
皇帝還意外的,不過不管是因為另有盤算還是真的這樣想,皇帝都很滿意這個兒子的意見,他也能再顧著兒子前路的同時,盡一份孝心。
皇帝爽快點頭:“那就按照你說的辦,讓舅父去辦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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