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衍不聲地打量著他，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回去？我該回哪兒？」

回組織嗎？

那裡並不是他的家。

所謂的收養也不過是一場謊言。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其實前段時間他吩咐周毅去調查過霍先生的份背景，可最終卻一無所獲。

他只知道霍先生姓霍。

就連組織的人也從來沒見過他的真容，更沒見過他面背後真實的模樣。

霍先生一共收養了三個孩子，兩男一，他是其中之一。

另一個男人已經在出任務時意外死亡了。

至於那個人，他從來沒有關注過，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活著。

這兩年組織里所有人幾乎都稱呼他為小霍先生。

大概是默認他會為霍先生的繼承人。

不過他從來沒把這個稱呼當真過。

因為他知道這位霍先生骨子裡有多絕。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霍先生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輕笑出聲：「長大了，翅膀了，敢跟我板了。」

沈之衍懶得和他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你既然能出現在這裡，就應該知道我已經恢復了記憶。」

「恢復了？怎麼可能！」

霍先生怔愣了片刻，冰冷銳利的視線落在他上。

沈之衍形筆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

片刻后，霍先生驀地笑了一聲：「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破綻。」

沈之衍冷笑：「你費那麼大的力氣讓人篡改我的記憶，應該不止是為了讓我把蘇瓷帶回組織吧？」

其實這是他一直都在思考的問題。

想要把蘇瓷帶回組織有一百種方法，可他偏偏選擇了最冒險的一種。

他不明白霍先生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錯，我的目的的確不止於此。只可惜……」霍先生一臉憾地向沈之衍。

他沒想到，沈之衍這麼快就恢復了記憶。

「你這次找我來，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吧？有話就直說，我沒那麼多時間。」

沈之衍神泰然的垂下眸子，看了眼腕錶上時間。

現在是晚上八點鐘，還有一個小時，他必須得回家了。

這是他和蘇瓷之間的約定，不管有多忙，必須在晚上九點前回家。

如果不能及時回來，一定要給對方打電話。

霍先生瞇了瞇眸子，眼底閃過一抹不悅：「背叛組織的下場，你應該很清楚。」

就算沈之衍恢復了記憶又如何，他一天是組織的人，一輩子都會是組織的人。

「你想做什麼？」沈之衍面警惕。

背叛組織的下場，他自然清楚。

據前車之鑒，只有死這一條路。

霍先生朝著後的保鏢們揮了揮手，他們紛紛涌到沈之衍面前。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蘇瓷帶回組織，我可以既往不咎。第二，我能培養你，也能毀了你。」

沈之衍冰冷的目在保鏢們上一一掃過，心狠狠一沉。

在組織里待了兩年，他比誰都要清楚，能站在霍先生邊保護他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七個對一個，結果不用想也知道。

霍先生雙疊靠坐在沙發里，好整以暇地著他。

「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慢慢來，不著急。」

「不用選，我已經想好了。」沈之衍打斷他的話。

這輩子都不會做任何傷害蘇瓷的事。

他深刻的知道進組織之後會面臨什麼，又怎麼捨得蘇瓷那樣的傷害？

「來吧，速戰速決。」

霍先生調挑了挑眉：「不怕死？」

「怕。」

沈之衍扯了扯角，卻毫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怕死，但更怕他到傷害。

是他的妻，保護是他終其一生要去做的事。

無怨，也無悔。

「霍霆，不，沈之衍，你有種，沒想到你還是個種。」

霍先生藏在面背後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對他說：「如果你能那他們全都打倒，我可以放你一馬。」

「好啊，那就試試吧。」

沈之衍雙手握拳，骨節被得咯咯作響，眼神如同刀刃一般冰冷鋒利。

收到霍先生的指令，保鏢們紛紛一擁而上，拳頭朝著沈之衍的方向揮去。

沈之衍早就經歷過最殘酷的訓練，自然不怕他們，開始反擊。

打鬥間，不知道是誰率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猛地朝著沈之衍的方向刺去。

沈之衍瞳孔驟然一，去抵擋那人揮過來的手臂，隨即手腕一轉，夢到卸掉了對方一隻胳膊。

一陣夾雜著痛苦的嚎聲，猛然從偌大的包廂里傳出。

其他人再次衝上來，紛紛亮出了自己口袋裡的刀子。

沈之衍赤手空拳，和他們搏鬥時上不小心被劃傷了好幾個口子。

那幾人迅速調整了打鬥的戰略，開始了車戰。

沈之衍的力漸漸有些不支。

其中一人饒到他的後，猛地朝他踢了一腳。

他全部的力都在應對面前的兩人，一時沒有防備，陡然朝著前面倒去。

「認輸吧，你打不過他們的，這些人可都是我挑細選的。」

「為了一個人，值得嗎？」

「就像你說的，就算沒有你，我照樣有無數種方法把蘇瓷帶回組織。」

霍先生靠在沙發里，指尖輕輕在沙發扶手上敲打著，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

沈之衍角溢出鮮，被他毫不在意的手抹去，漆黑的瞳孔里閃過一抹戾，「不認。」

沒到最後一步，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

「老子今天把話放這，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回組織。另外，誰敢蘇瓷一手指頭，老子要他的命。」

說完，沈之衍艱難起，重新進戰鬥狀態。

他冰冷的視線在幾位保鏢上掃過，尋找他們上的破綻。

然後各個擊破。

如果拼力，他肯定拼不過。

皇天不負有心人，很快他就在其中三個保鏢上看出了他們打鬥的薄弱點。

然後果斷出擊。

倒了三個，相對輕鬆多了。

很快那些保鏢全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著。

沈之衍上全都是傷。

潔白平整的襯衫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鮮順著手背滴落在平的地面上。

他向霍先生：「現在，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