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道養傷,島上的事都是溫嶺和另外一個婦人在辦。
一早,一位婦人來請云青瑤,說淮安請去一趟。
云青瑤吃過早飯,和蕭炎一起去看淮安。淮安被關在一件石屋里,窗戶開的只能過一張臉的大小。
云青瑤從窗戶里看到躺在地上,如同行尸走的淮安。
覺到窗口站著一個人,木訥地轉過視線看向云青瑤,爾后來到窗邊。
問云青瑤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云青瑤還驚訝,沒想到淮安會問這麼哲學的問題,想了想,道:“在不傷及別人的前提下,讓自己過得舒心。”
舒心的概念很泛,每個人的追求不同,自然理解就會不同。
淮安點了點頭,道:“那我并沒有做錯,我讓我追從我的人舒心了!”
云青瑤正要走,不想聽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說莫名其妙的話,浪費自己的時間。
但是聽這麼說以后,忽然回頭看向淮安,正當淮安愣怔的間隙,云青瑤忽然出拳,打得淮安等等后退,鼻直流。
淮安捂著鼻子,怒目而視:“你干什麼?”
云青瑤了手,卻是回頭問蕭炎:“你舒心嗎?”
蕭炎勾了勾,點了點頭:“舒心!”
淮安莫名其妙。
“你看,我打你讓我家阿炎舒心了,我就沒錯。”云青瑤挑了挑眉,“我很棒,讓他舒心了。”
淮安怒道:“你簡直不可理喻,你讓他舒心關我什麼事。”
云青瑤卻沒有回答的話,和出個意味深長的笑,擺了擺手道:“我們要離開這里了,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淮安愣住,盯著云青瑤的臉,一瞬間想明白了云青瑤的意思。
伏在窗口,看著云青瑤和蕭炎的背影,忽然喊道:“你、還回來嗎?”
云青瑤回頭看了一眼,走遠了。
淮安怔怔的,心里悵然若失,捂著鼻坐在地上,許久都沒有再過。
兒島勝利后,孩子們來看過,們站在窗戶外嘰嘰喳喳說話,給塞奇怪的零食吃。
云青瑤沒有傷害孩子們,但每天讓青鶴給們講課,還拿了不書給們。
教的都是自強自立的言辭。
原本有點不甘心,但就在剛剛忽然明白了,追求的是自己的舒心,而云青瑤和鼎道所追求的,是兒島的舒心,是所有人的安寧。
是子孫后代平安。
和們所看到和追求的目標,不一樣,格局也不一樣!
淮安笑了一下。
云青瑤在準備食,收拾船的時候,溫嶺來告訴,說淮安死了。
“嗯?”云青瑤停下來,有些奇怪,“怎麼死的?”
“撞墻而亡。”溫嶺笑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樣骨氣,也算用死給自己正名了。”
云青瑤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人都有選擇的權力,淮安也一直在選擇。
對不對,自己能承擔后果就行。
“收拾好了?”溫嶺看著收拾齊整的船,很舍不得,“真的要走嗎?”
云青瑤點頭:“非走不可。”
溫嶺眼睛微微紅,握著云青瑤的手,一會兒眼淚就掉下來了。
“你一定是上天派下來拯救我們的天神,你僅僅來了半個月,就讓我們這里換天改日。”
溫嶺了眼淚。
哽咽著:“我想給你塑像建生祠,讓我們后代子孫,都記得你。”
云青瑤失笑,說太夸張了。
們記得就行了,哪用后世子孫記著,沒必要給大家多制造力。
溫嶺不肯,非要建生祠。
云青瑤擰不過隨去了。
溫嶺回去就讓島上擅泥塑的工匠,給云青瑤泥,云青瑤也不管了,每日照顧傷員,又多留了三天,鼎道和大家的傷都穩定了,打算離開。
一早大家都站在島上,來送。
鼎道站在前面,目痛,低聲道:“你保重。在琴島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想辦法招呼,我們上刀山下油鍋,絕不會推辭。”
大家都點著頭。
“好的好的,如果有危險我就趕回來請你們幫忙。”云青瑤笑著,拍了拍鼎道的肩膀,“你也保重,島上的后代不能只生不教。人有了思想,才能發發展和進步,這樣才能長久。”
鼎道點頭,最近五天也跟著青鶴認識了一百個字,們趁著青鶴在每天如似,不停認字練字。
青鶴還說等他回到陸地后,會介紹一位婦人來,到時候青鶴還會陪著一起來,再教他們一年。
鼎道求之不得,激不盡。
“走了。”云青瑤和大家揮手,登了船,船徐徐離岸,云青瑤的臉也越來越模糊。
鼎道心痛如絞,第一次對自己的責任生出了厭棄。
如果沒有這麼多的責任,今天一定跟著云青瑤離開這里。
跟在云青瑤邊走一場,即便死在外面,這一生也值得。
可……
“像個太。”溫嶺眼淚,苦地笑著,“每個在邊的人,都能到溫暖和。”
鼎道點頭。
“有著與眾不同的魔力,想讓接近,離近一些,仿佛只有那樣才能真切到,自己是活著的,活著有價值。”
溫嶺笑著說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別人怎麼說都不會相信,這世上有這樣神奇的子。
的存在就是一道暖,一個憩息的港灣,溫暖而安全。
“好的,我們比世間其他人幸運,至我們遇到過,不是嗎?”溫嶺道。
“嗯,我們很幸運。”
非常幸運。
三天后,云青瑤的生祠建好,島上每日三炷香的供奉著,沒有人知道,在百年后的兒島,青瑤已變了護佑們的神明。
后世人不知道當今的事,后世的人只知道,這個人曾經帶著兒島的人們,重新獲取了自由。
彌足珍貴的,屬于子的自由。
這些云青瑤自然不知道,在海上走了三天,焦八每天站在船頭辨識方向。
他也每天被葉淵打:“你是不是蠢?找過七八次,你都分不清方向?”
焦八分得清方向,但他找不到琴島。
“晚上,明天晚上就是十五了,明天晚上我們肯定能找得到!”
“找不到呢?”許默元問他,“我們要在海上待一個月,等下個月圓?”
焦八生怕被打,小心翼翼地點頭。
“我他娘的。”葉淵還是摁著他打了一頓。
第二天又走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時候,一圓月從海面緩緩升起來。
焦八站在船頭,豎著耳朵聽。
“聽琴鳥的聲音,仔細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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