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和寧氏雙雙倒下之後,先前那些跟著寧氏邊,奚落蘇家的夫人們也一個個面面相覷,全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軫和沈氏在門口,等著嫁妝隊伍盡數走出,夫妻兩人對一眼,蘇軫在沈氏耳旁說道:
「總算沒有辜負。多虧了你。」
沈氏與他微微一笑:「說什麼呢。這些東西有一多半都是綿兒自己掙來的。」
金珠子,銀珠子和三珍珠,是蘇霓錦外祖母給的添妝,多的那些金珠,銀珠是沈氏從前的嫁妝,至於後面的銀票,蘇霓錦自己就有三十萬兩,沈家舅舅和舅母給的添妝除了商鋪之外,也有銀兩,兩邊加起來,足足五十萬兩,沈氏只不過添了十萬兩,一起送到銀號裡去全都兌換了一百及五十兩的小額銀票,銀號還專門給開了一次印呢。
至於後面的金銀珠寶,是沈氏準備的,但都是市面上常見的款式,還有那六箱金銀,說來更是巧,那是蘇霓錦當年親口與太子殿下討來的。
被蘇軫拿到祠堂裡去供奉起來,每天三柱清香。
原本夫妻倆就是打算等到兒出嫁時,將那六箱金銀隨嫁妝一起帶出閣的,只是當時他們也沒有想到,兒兜兜轉轉,居然就是嫁給了太子殿下。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兩人間特定的緣分。
蘇家出了個太子妃,所有人都為之驚詫,紛紛等著看蘇家如何將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拉凡塵,畢竟蘇霓錦在做太子妃之前,給人的印象,除了漂亮之外,一無是,而蘇家雖然是國公府出,但早早分家,蘇軫為清廉,沒有餘產。但很多人都忽略了一點,就是蘇霓錦的母親,是個商戶。
商戶的份雖然上不得檯面,可架不住人家有錢啊!
「若非太子殿下出羽林衛,我可不敢將這麼多金銀展示出來。」蘇軫慨道。
其實兒的嫁妝絕非最多的那一個,只不過有些人家,娘家暗地裡給,好比當年沈氏,帶來的明面上的嫁妝,就那麼多,不多不,至不過分引人注目,那是因為沈家知道,沈氏嫁的是國公府的庶子,沒什麼權勢地位,顯太多了,反而會給他們帶來困擾。
沈氏的其他東西,都是跟著沈氏的私產過來的。
但到了兒出嫁時,他們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了。
因為兒嫁的是太子殿下!便是金山銀山全都搬出來,有太子殿下在,也能全然守住,不怕人覬覦分毫。
什麼底氣,這就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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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霓錦坐在轎子裡,並不知道外面的況,知道沈氏給準備了不嫁妝,但有多,並不完全清楚。
祁昶牽著蘇霓錦宮拜見熙元帝,在宮中正式拜堂,然後再由祁昶牽著往東宮去,太子大婚,自然是要大擺宴席,君臣盡歡的。
蘇霓錦頭上帶著沉重的冠,冠上還有一方紅蓋頭,只能看見自己的腳和祁昶拉著的手,耳邊有些許人聲,但分不清誰是誰。
被攙扶著坐在喜床上,喜嬤嬤唱著百子千孫的賦,然後到了吉時,蘇霓錦只見一秤桿將自己頭上的蓋頭挑開,看見喜房中站了好些人,蘇霓錦有點害,不好意思的飛快看了一眼祁昶,祁昶將冠前的珠簾挑開,出蘇霓錦那張雖然了很多脂,但依舊明豔人的臉龐。
「太子妃好啊。」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句口,然後諸如此類的誇讚便如流水般奔湧而來。
祁昶含笑在旁坐下,嬤嬤送來兩紅線葫蘆的合歡酒,橙紅的酒在半邊葫蘆瓢裡晃,兩人將頭湊到一起,共飲而下。
拜了堂,掀了蓋頭,喝了合歡酒,便是禮。
若是民間娶親,現在就該是男儐相鬧房的時候了,但祁昶是太子,沒人敢鬧他,蘇霓錦讓兩個沈氏安排的嬤嬤替將事先準備好的賞錢送給在場的人,一般新婦只要給夫家的晚輩紅封,但祁昶不同,他是太子,地位最為崇高,所以直接導致了蘇霓錦這個太子妃需要照顧到在場的,或不在場的所有人才行。
沈氏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給蘇霓錦準備了整整兩大箱的紅封,絕對夠在宮中派發的,儘管知道這是必須的,但蘇霓錦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也不知祁昶是怎麼看出來的,突然在蘇霓錦耳邊說了一句:
「別心疼,全算我的。」
蘇霓錦大囧,小聲辯解:「沒心疼。」不過心裡卻像流過一彎甜,用無比。
祁昶見面怯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的太子妃現在還不知道,今日已然躋為大祁近三年嫁妝排行榜前十了。
先前得知蘇家給的嫁妝,饒是祁昶也頗為驚訝,他的岳父蘇軫毋庸置疑的是個安分守己的清,憑他的俸祿可存不下多,那蘇霓錦的嫁妝定然都是出自其母之手,這般數額龐大,就算是皇室嫁娶中也屬罕見。
派發完了太子妃的賞錢,圍在喜房外恭賀的人便漸漸退了出去,祁昶看著蘇霓錦頭上沉重的金冠,說道:
「待會兒我去赴宴,你在這裡待著,讓人替你把裳什麼的都換了吧。」
蘇霓錦聽說可以換服,相當開心:「可以換嗎?王嬤嬤說,按照禮制我要這副模樣,一直等到你晚上回來。」
兩隻眼睛烏黑烏黑的,清清楚楚的映著祁昶的樣子,被這樣一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祁昶恨不得現在就到晚上,什麼宴會不宴會,什麼君臣同樂,全都不要了,只要能和在一起。
「換吧。王嬤嬤若問起,就說我說的,我會儘快回來,不讓娘子久等。」
祁昶一聲『娘子』讓蘇霓錦忍不住笑了起來。四目相對,濃意,難以分離,若非外面催促祁昶去大殿的聲音傳來,兩人還能繼續膩歪下去。
祁昶躬,在蘇霓錦的瓣上飛快親了一下,然後才依依不捨的前往大殿,接群臣的恭賀與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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