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田園閨事

蘇敏瑤收起吐有鮮的絹，說道：“來人。”

守候在外面的香菱聞聲猶豫了會然後慢慢吞吞的進了房屋。

蘇敏瑤見香菱竟然這般磨蹭，心裡的無名之火蹭蹭的冒了出來，大聲的呵斥道：“你的耳朵呢，是不是還沒張齊全，喊你半天都沒反應。”

香菱嚇得膝蓋發，差點沒跪倒在地上。

上次老爺置那幾個小姐妹的時候雖說沒在場，但是多也聽說了，現在府裡的下人們幾乎是能躲多遠躲多遠，生怕在因爲伺候不好蘇敏瑤，而惹怒了章崧。

若不是因爲竹青去茅房沒回來，臨時頂替竹青的班，纔不願意來跟前伺候呢。

香菱是眼眶含淚，扭扭的樣子小聲的說道：“不知老夫人有何吩咐？”

蘇敏瑤見香菱這架勢，火氣自然是被燒的旺旺的，厲聲道：“今日好像不是你在跟前當差，竹青呢？哪去了？”

香菱被蘇敏瑤這一震懾都快要嚇哭了，忙說道：“……去茅廁了，一會便回來。”

蘇敏瑤懶得再理，便道：“你先下去吧，一會回來了讓進來，不中用的東西，以後就在洗房待著吧，沒事別出來瞎晃悠。”

香菱自然是激不盡，連忙叩頭謝恩，然後忙不迭的出去了。

只要不是在百暉堂伺候，去洗房也是好事。

香菱出去沒多久，竹青便垂著頭走了進來。

蘇敏瑤估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吩咐竹青去李府一趟。

竹青去時蘇敏瑤並沒有提簇蘋也去的事，本是想試探一下簇蘋。

簇蘋從百暉堂出來後並沒有立即前往李府去找李翔壽，而是轉來到了初曉堂。

在初曉堂見到沈斌，同沈斌嘀咕了一陣後沒有做任何的停留，便連忙從偏門出去去了李府。

而沈斌在簇蘋走後沒多久也一路小跑的從偏門溜了出去。直奔歡好巷的盡頭。

好在簇蘋的腳麻利，還是先竹青一步請到了李翔壽，正當簇蘋領著李翔壽從李府出來的時候，竹青剛巧趕到。

簇蘋一見竹青遂明白這一定是蘇敏瑤對自己起了疑心纔派人來看著的，可是蘇敏瑤自己也不想想現在這府裡的人但凡是牽扯到李翔壽，哪一個不是避之不及，竹青這麼晚纔到顯然是在路上磨蹭了很久的緣故。

簇蘋也不拆穿，笑著對竹青說道：“可是老夫人讓你在這接著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快走吧。李太醫這邊請。”

李翔壽的目在竹青和簇蘋的上掠了一遍，最終朝著簇蘋點了點頭。

這唱的到底是哪一齣啊，難道是蘇敏瑤真的出了什麼事。怕自己推辭所以才先後派了兩個人來請自己。

想到這裡李翔壽腳下生風，跟隨著簇蘋的腳步朝著章府趕去。

………

“娘，我跟姐姐去山上採些野菜回來，一會我們做包子吃可好。”

秋錦瑟站在一座茅草屋前對正在院子裡彎腰除草的嬤嬤說道。

嬤嬤擡起頭用袖子了額頭的細汗，笑著囑咐秋錦瑟道：“你們可要小心著點。早點回來。”

息墨點點頭道：“知道了。”

秋錦瑟扯著息墨的手，兩人嬉鬧著朝山上走去。

秋錦瑟站在山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香啊，這裡的空氣真好。”

息墨轉過臉著秋錦瑟日漸明朗的笑臉道：“時間過的好快，一轉眼我們來這裡已經有四個多月了。錦瑟，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一直住在這嗎？”

山上的風吹過臉頰，引得鬢間的頭髮徐徐的打在臉上。的。

秋錦瑟覺得視線一點一點的模糊起來，已經出來好久了，也不知道們現在都過得怎樣，這裡的時像是山澗的小溪一樣，過得緩緩的。雖然這裡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阿諛奉承。但是總覺得了些什麼。

不知道他過的怎樣，依他的子只怕是又有了喜歡的人了吧，老夫人又那麼的喜小孩子，想必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說到底和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天爛漫，那樣的日子也實在過不慣，現在這樣也好，有嬤嬤和息墨陪著也不寂寞。

秋錦瑟揹著竹筐，往前跳了一大步，故作輕鬆的說道：“這裡多好，有花有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拘著，很是自在呢。”

息墨著往前跑去的秋錦瑟，深知心裡的難過，若是真的向表面上這般歡喜的話，就不會這麼問了。

到底是因爲過，所以纔會放心不下。

“息墨姐姐，快點來，這裡有好多好多的蘑菇呢？”

秋錦瑟在前面朝著息墨招手，大聲的喊著。

息墨回聲應和道：“好，我這就過去。”

兩人的聲音迎著山谷傳了好遠好遠。

們所在的地方遠離村莊和集鎮，當初秋錦瑟們是隨著嬤嬤一起回到嬤嬤老家的，但由於嬤嬤太久沒有回去，而房屋的建設也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嬤嬤在村子裡轉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自己當年居住的宅院。

許是當年讀了詩書的緣故，秋錦瑟便一直嚮往過著居田園的生活，因此便提議在這山澗之中另建宅院，這與嬤嬤的想法也不謀而合。

息墨見兩人執意如此，便也只得同意了下來。

秋錦瑟把摘好的蘑菇放在後的揹簍裡，然後笑著繼續往山上走去，息墨在後面關切的囑咐著，讓秋錦瑟當心著點。

秋錦瑟一面嘲笑息墨變得嘮叨，一面不忘彎腰挖野菜，現在的完全沒了當初那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曾經捻於心的技藝又重新被拾了回來，當年小的時候，由於跟喬雅玢住在後院時常吃不到新鮮的蔬菜，便經常翻過牆頭去田野裡挖野菜吃，因爲小對很多東西都不認識，記得有好幾次挖回來的東西都不能吃。

喬雅玢見一副饞的樣子沒掉眼淚，後來喬雅玢便親自領著出去找吃食，因此有很多的東西都能上名字。

有次嬤嬤見這樣沒讚賞，而秋錦瑟也趁此機會更是經常一手，做些可口的飯菜讓嬤嬤和息墨品嚐。

日子雖說清貧但過的還是有滋有味。

跟在秋錦瑟後面的息墨自然是不擔心，的能力息墨還是領教過了的，比這個經常生活在山林裡的人都格外的能適應這裡的生活，從來都沒有喊過苦和累。

息墨挖了好大一會，覺得有些累了，擡頭了日頭覺得該是時候回去了，便喊秋錦瑟道：“瑟兒，我們回家了。”

可是響應的除了風再無別的，山上風大，一時間聽不清楚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又喊了幾聲。

隨著喊聲不斷的迴響，息墨不由得慌了神，這人是去哪裡了，該不會出事了吧。

想到這裡再也顧不上腳下難走，野草刮，一直朝著前面走去，邊走邊焦急的喊著秋錦瑟的名字。

正當息墨喊得嗓子快冒煙，眼淚都快出來的時候，秋錦瑟小聲的說道：“姐姐，我在著呢。”

息墨見秋錦瑟蹲在那裡，由於隔得距離有些遠，因此無法看清秋錦瑟到底在看什麼。

擡手抹掉眼淚，責怪道：“你聽到了也不應一聲，害的我還以爲……你一直蹲在那幹嘛呢？”

秋錦瑟嘻嘻一笑，隨著右手一提，人跟著也站了起來，咧著笑道：“你看，兔子，這下子我們可以有兔子吃了。”

息墨著一臉笑意的秋錦瑟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秋錦瑟上穿著的是前幾天剛做的布衫，雖說是新的但跟以前的綾羅綢緞比起來是格外的寒磣，雖然如此可並沒有嫌棄，依舊格外的歡喜。

現在的秋錦瑟宛然了一個村姑。

兩人嬉笑著朝山下走去。

息墨著秋錦瑟不再孱弱的背影，原本想說的話又被嚥了回去，既然有心想忘記過去，那還是不要讓知道的好。

秋錦瑟見息墨落在後面，回過頭笑著催促道：“姐姐，你走的好慢，一會我告訴娘，今日的包子讓你吃一個，嘻嘻。”

息墨啞然失笑道：“娘纔不會聽你的呢，到時候只怕是包子把你的都堵住了，你說不出話來了呢。”

歡笑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藏匿在一片茂樹林裡的黑人見們兩人漸行漸遠，這才縱一躍離開了這片樹林。

………

李翔壽來到百暉堂的時候，蘇敏瑤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簇蘋在旁邊喊了好幾聲才把蘇敏瑤醒。

蘇敏瑤醒來後見是李翔壽來了，手一鬆手裡一直握著的絹便掉了下來，眼尖的簇蘋連忙彎腰撿了起來，見沒人注意到，便把絹收在了自己的袖中。

蘇敏瑤躺在牀榻上，李翔壽爲把好脈後，思量了一番纔開口說道：“沒什麼大礙，我開幾幅要調理一段時間便好了，只是這斷時間不要勞太多就是了。”

蘇敏瑤聽到李翔壽這麼說稍稍放寬心，但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又問了問詳，李翔壽耐心的一一解答，然後開了個方子給簇蘋，讓簇蘋去抓藥。

簇蘋把李翔壽送走後便去抓藥，知道蘇敏瑤一定是有話要問竹青，於是便把竹青留了下來而自己跟著李翔壽一起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