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深淵希靈在這次面中出來的種種信息,我們一直討論到傍晚,所有人都認爲應該採取最謹慎的態度:對深淵希靈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保持懷疑,對墮落使徒的行方針保持不變,同時加強對帝國邊境的巡視,以及在深淵帝國邊境線上佈設多一倍的監控崗哨。最後這點是珊多拉提出來的,認爲深淵希靈的高調出現可能預示著墮落使徒那邊將有比較大的行,不管對方打什麼主意,先把哨兵派出去總是萬能有效的理手段。
塔維爾命對裂谷做進一步的分析,深淵希靈提起的關於裂谷的因或許有一定參考價值,而且塔維爾手頭也還有很多空閒的研究力量,我們讓塔維爾分出一個線程來專門跟進這件事,看看能不能據裂谷因來找到對後者的控制方法。我們不奢能關閉這個通道,但或許可以阻止它繼續到轉移,一個被固定下來並且能被掃描到的有形威脅,危害自然比現在這個飄忽不定又只有希靈可以找到的裂谷要小多了。下一步我們要想辦法在裂谷周圍佈設網絡防線,防火牆,信息監控點,哨兵程序,更加穩健的底層協議,不管什麼手段都要用上。希靈使徒並不是只有在現實世界的戰場上才強大,作爲一個與生俱來就有神網絡的種族,他們在網絡方面的技也不容小看,通過佈設各種防護手段,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地將裂谷無害化,但起碼在墮落使徒通過裂谷侵帝國網絡的時候。這些防護措施能讓敵人寸步難行——我們還得考慮到敵人在技上的優勢,新帝國這邊確實是沒辦法把普通希靈使徒上傳到網絡裡,但這不意味著墮落使徒也沒這個技,深淵希靈研究裂谷起碼已經上萬年了,如果能把墮落使徒上傳到網絡裡,那我一點都不奇怪。
其實非要說的話,現在新帝國的神網絡就有一道最強大的防機制,那就是虛空生的力量:整個帝國網絡中瀰漫著來自虛空的信息擾,這些擾對新帝國的員而言是讓他們能逐漸轉變神明的力量源泉。但對墮落使徒而言就好像劇毒一樣。除非深淵希靈取得某種不可思議的突破,否則一旦在神網絡中組織侵,就必然面對驚人的額外戰損:的軍隊會在進攻途中不斷被變新帝國的員,轉過頭來攻擊自己。
這個況就比較有趣了,因爲反過來也是立的:如果新帝國的軍隊強行進攻墮落使徒(不管是在現實中還是在網絡裡)。那麼也會不斷有士兵被深淵污染變敵人,轉過頭來攻擊帝**隊,這是一個對誰都立的debuff:客場作戰,戰損機率直接提高一倍。
虛空力量和深淵力量,雖然從等級上,前者高出後者,但以目前新帝國和深淵帝國的實力對比。兩方軍團在對方地盤裡開戰的話還真說不好是誰轉化誰呢,反正我敢肯定,假如自己掛到墮落使徒的網絡上一個人面對億萬人的神海,不出倆鐘頭就該被放逐到虛空裡讀條復活了。
以深淵希靈爲了發個**就敢把哈蘭全軍當棄子的豪放手腕。我估計很樂意用自己半個深淵帝國來換我一條命:這是個可以爲戰果不惜一切代價的人。也正是因爲對方的這種行事風格,才讓我們決定在網絡上設置更多防線:單純以虛空生的信息擾力來保護網絡,恐怕擋不住深淵希靈那種不要命的神,萬一仗著自己人多衝過來。那我們就死犢子了……
至於七萬年前,到底是不是我逸散出去的虛空力量導致了墮落使徒以軍團爲單位倖存至今。甚至是不是我間接促了“墮落使徒”這個種的誕生,這個話題十分尷尬,反正以冰斯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的格,也沒好意思在這個話題上糾結。最終這事兒被珊多拉給了參謀團和數據庫管理中心,讓他們從那些古老的記錄中(尤其是從十五天區繼承過來的、關於當年概念割裂和虛空生開大拯救世界的記載)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雖然這事很讓人抑,但反過來想想,假如此事當真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塔維爾就這麼說了:“如果把虛空力量作爲緩衝要素添加到墮落使徒的轉化過程中去,或許就能建立一個真正的‘轉化模型’,我們能以此確認墮落使徒的誕生機制,掌握了敵人是怎麼來的,就能更好地研究敵人是怎麼沒的。理論上是這樣。”
我們一直搞不明白墮落使徒的轉化細節,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深淵力量的作用下從一個神智正常的生變了現在這樣,塔維爾對此進行過多次理論模型級別的模擬,每次得到的轉化率都低於現實中墮落使徒的數量和強度,所以我一度認爲這種轉化是無法用現有技來解釋的,甚至不存在數學模型,但塔維爾以一個科學家的人格擔保,認爲世間萬不存在數學模型之外的特例,我們只是沒有找到某個關鍵的參數:現在這個參數可能就是微量的虛空擾。
“等這個模型建立之後,我們就能以軍團爲單位地送墮落使徒回老家結婚了!”
在從影子城回來之後,珊多拉充滿期待滿面微笑地如此說道,替敵人立flag毫不猶豫。
我坐在客廳裡發呆,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太雜,繞是以自己千錘百煉的神經,也覺得這一天太夢幻了點,所以現在我正忙於重建三觀。冰斯仍然在我的靈魂裡卡著,那個流氓現在已經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哼哼唧唧地抱怨,抱怨的壞運氣,抱怨珊多拉等人折騰的軀,抱怨天氣。抱怨太的亮度,抱怨萬有引力,甚至抱怨我今天穿的服土氣……
“你應該注意形象,穿出國家領導人的氣質來,妾建議你選一件黑的連……”
我跟這個流氓共生了大半天,已經心力瘁:“……你閉,求你了……”
“妾無聊啊!你現在就是妾的外殼啊!妾才不要穿十五塊錢理的襯衫和七匹孃的子啊!妾要穿……”
我拿出殺手鐗:“你再廢話我去刮鬍子了啊。”
冰斯想象一下以自己的視角刮鬍子是個什麼場面,頓時不吭聲了,我腦補肯定哆嗦來著。
“咱倆得這麼卡多久?”冰斯沉默了不到五分鐘。小心翼翼開口了。
“取決於這兩天我啥時候有空去神界,你覺得帝國這邊有幾個能解決神失控問題的?”
冰斯想了想我的日程表:要跟進先祖復活的事,要招待幾千個三寸丁小客人,有一堆新武研發計劃,要和哈蘭一起研究怎麼組建深淵世界。配合研究墮落使徒的轉化機制……絕地在我腦海中唱起了五音不全的八三版紅樓夢片尾曲——我很好奇從哪聽到這個曲子的。
來自自己意識裡的聲音是沒法屏蔽的,就如你無法終止自己的思考,我忍著冰斯跑調串詞的轟炸,因爲自己理解這個流氓現在苦悶的心,但我必須找點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正在這麼想著的時候,我聽到二樓傳來了一陣細細小小的驚呼聲,然後還有斷斷續續的鋼琴聲響起——鋼琴?誰在彈鋼琴?
家裡確實是有一部鋼琴的。但就和家裡很多奇奇怪怪的其他東西一樣是個擺設,那是去年淺淺買回來的,心來想學彈琴,但事實證明那丫頭一丁點的音樂細胞都沒有:如果不是房子周圍有屏障。我估計彈琴的靜能把國安局的人招呼過來——所以那架鋼琴後來就擺設了。現在家裡只有倆人會彈鋼琴,一個是出良好大家閨秀的林雪,一個是被林雪著學過兩年琴的曉雪,不過們娘倆彈琴我絕對能聽出來:林雪彈個加州旅館都是加州招待所的味兒。曉雪彈琴我見過,是二指禪。用兩手指頭能彈出來的唯一一首曲子是《小星星》……
現在樓上的靜顯然不是那娘倆的:雖然斷續,但曲調竟然正常。
而且更重要的它還不是《小星星》,前陣子聽曉雪用二指禪彈《小星星》我簡直快夠了。
我用樓上斷斷續續的鋼琴聲輔助屏蔽掉腦海裡冰斯的瞎嘚嘚,特好奇地跑去觀察況,上得樓來直奔放鋼琴的那屋,結果推門一看,鋼琴前面的椅子上沒人……
但鋼琴上落著一大羣三寸丁神。
幾十個野生叮噹在鋼琴鍵盤前那一小條地方上站的整整齊齊,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模樣。們是如此之小,以至於每人每次只能敲兩個琴鍵:方式是用力蹦上去。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叮噹站在鋼琴鍵盤蓋上擔任指揮,舉著一個比大好幾圈的琴譜跑來跑去,下面的一排叮噹聚會神,等到自己眼前的琴鍵該發音的時候就用力蹦上去然後再飛快地跳下來,彈個琴的運量夠跑兩萬米馬拉松的。
們竟然就用這樣的方式真的演奏出一個完整的曲子來!
這種演奏一定需要極高的配合以及專心投:對這羣小不點的腦容量而言,不投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進門們也沒看見,一幫小傢伙仍然興致地彈……額,跳著鋼琴,我不知道們從哪找的琴譜,自己也沒聽過這個旋律,但聽起來還是很悅耳的:當然也有可能是眼前奇趣的景象讓人覺很愉悅。這排小不點忙忙碌碌地在琴鍵上蹦著,有的已經手忙腳,有的卻悠閒到大半天只需要上去踩一下,最後琴譜到了尾聲,一連串急促的反覆音節讓站在鍵盤邊緣的某個倒黴豆丁上躥下跳都快產生殘影了,甩著兩條牙籤一樣的小短在那倒騰啊——最後還是拍子了。
一曲終了,三分之二的豆丁趴在自己負責的琴鍵上吐著舌頭氣,另外三分之一幾乎全程沒幹啥事,於是開始興地嘰嘰喳喳……
“不行了不行了,”最後負責收尾的豆丁在鍵盤上爬來爬去。帶起一連串音符,“柯璐璐不玩了,原來這麼累啊……”
“這個東西鋼琴,叮噹說的,”之前扛樂譜的的小不點從鍵盤蓋上跳下來,“這個應該是地球人發明用來練團的東西,帕琪琪說的。”
我覺得這個小不點的思路很有問題,能用鋼琴練團的除了你們這羣只有三寸高的傢伙還有誰吶!
“啊!是皇帝陛下!”這時候終於有個小不點注意到房間裡來人了,撲棱棱地飛了過來。這一招呼,現場頓時大爲熱鬧,喜歡羣行的三寸丁們霎時間就衝上來圍著我的腦袋繞起圈子,幸虧平常叮噹天這麼做,要不還真有點頭暈。
三寸丁神的心理減效果是顯著的。跟這幫小傢伙在一塊,多大的煩心事都能暫時放到腦後:於是我瞬間就不去想深淵希靈的事以及冰斯卡在自己的事實了。我發現這裡只有這幾十個小不點,一問之下才知道其他人都已經完全分散開,這羣行力極強的豆丁應該已經擴散到影子城和阿瓦隆的各個地方了——天界都市暫時沒有開放,否則們肯定也會去天界都市組十幾個旅行團。
眼前這羣三寸丁是野生叮噹中的“音樂和運好者”,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生命神們一向都是把音樂和運看一個整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