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一直擔心會出現這一幕,所以早就打探了消息,知道封擎宇去散心了,才敢讓舒念微參加這場壽宴。
誰知道人會回來的這麼突然。
完蛋了。
這要是撞上,他和夫人都死定了。
就在他滿心著急的時候,舒念微忽然彎下腰,滿臉痛苦,“唔。”
“怎麼了?”封南修張的扶住孩兒。
悄咪咪抬起頭,見封擎宇越來越近了,著急的說道:“我肚子疼,肚子好疼。”
說完就往后門的方向走。
男人眼中布滿擔憂,跟上去直接抱起孩兒,又對秦征說道:“去醫院。”
秦征松了一口氣,剛想追上去,就見封擎宇忽然加快腳步,喊了一聲:“小舅舅。”
“小爺,封爺有急事先走了,您有什麼事,還是給封爺打電話吧。”他上前把人攔住。
封擎宇氣十足的臉上頓時一片云,“懷里還抱著一個人,能有什麼急事。”
“又壞小爺好事,哪天讓小爺遇到了,我一定往死了整那個人。”想起上次被罰洗老宅是因為這個人先惹了小舅舅生氣,他就恨不得現在沖上去把那個人從封南修懷里拉下來。
秦征:“……”
如果您知道封爺懷里的就是您的小人兒,還不知道會不會瘋。
這邊封老爺子一聽封南修走了,整張臉也垮下來。
“害人的狐貍。”
封老夫人勸:“你就別生氣了,就算沒有那個人,南修那孩子又能在這糟糟的場所待多久。”
秦征想起舒念微準備的禮,連忙拿出來:“老太爺,夫人也給您準備了禮,有些不舒服,不得已才先走了。”
封老爺子冷哼一聲,明顯不想接。
秦征只得遞給旁邊的老夫人。
“呦,封老頭,得什麼好東西了?”一個白胡子老頭兒走過來,調侃的說道:“是你那孫媳婦兒準備的吧?快拿來給我開開眼界。”
這人是武興安,和封老爺子斗智斗勇好多年,到老了,竟也了朋友。
武興安的孫子剛給他生了重孫子,看到封老爺子,這老病又犯了,總想上來奚落一番。
封老爺子瞥了眼舒念微準備的禮盒,臉更黑了。
那個人拿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他一把搶過來,塞給武興安:“你喜歡,送你好了。”
“哎呦,還有這樣的好事呢?”武興安掂量了一下。
封老夫人和連爾云臉都不大好看。
尤其封老夫人,雖然不喜歡舒念微,但是為人最基本的教養,也不該隨便把禮轉送他人。
偏生武興安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手就想打開。
“爺爺,生辰快樂。”周安琪看準了時機沖過來。
手里拿著一副卷軸,十分自信的當眾打開,一副構圖、點墨都做到致的水墨山水畫呈現在封老爺子面前。
封老爺子登時被畫上的氣勢磅礴吸引,看到落款,更是激的微微抖:“張千訶大師的《山水磅礴》。”
張千訶今年七十多,是當代最著名的畫家,一幅畫重金難求,這幅《山水磅礴》,雖然是他早年間的作品,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到的。
周安琪這一次,真的是下了本了。
封老爺子一掃剛才的郁,連渾濁的眼眸中都染了笑。
“安琪,你有心了。”
“爺爺喜歡就好。”看著宴會上那些驚嘆、羨慕的眼神,覺得傾家產也值了。
只要讓舒念微無法在封家立足,就萬分得意。
武興安也酸溜溜的說了一句:“嘖,怪不得把禮給我,原來是有更好的等著呢。”
周安琪的眸落到武興安那邊的禮上,笑著說道:“武爺爺說笑了,也許爺爺把最好的分給您了呢?不如打開讓我們也開開眼界?”
尾音向上一挑,武興安的臉卻沉下來。
他眼瞼微不可查的了一下,對周安琪略有不滿,他和封老爺子斗了一輩子,什麼招數沒見過。
“我看還是不必了。”
“不必什麼。”封老爺子盯著禮品盒,“我倒想看看能拿什麼好東西給我。”
封家人都知道封老爺子不喜歡舒念微,紛紛湊過來,臉上掛著要看好戲的悠閑。
“安琪這次這麼大的手筆,那個人要被在腳底了。”
“呵,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人,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
“我當初就覺得封爺應該娶周安琪這樣真正的大家閨秀,能力十足。”
“別說了,都等著看好戲吧,那人又要在封家出名了。”
武興安看著眾人,又因為封老爺子強的態度,最后選擇妥協,“得,你想看就看。”
他毫不在意的打開禮盒,里面的東西剛出一角,他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連忙把東西握。
封老爺子看到他眼睛里冒出來的金,就知道事不簡單,臉有些沉暗。
包裝一層層打開,武興安手里剩下一個黑疙瘩,通烏黑發亮,似乎是一塊兒墨。
不懂的人輕蔑的笑了一下,封老爺子卻激的手指發,滿眼都是惋惜,腸子都快悔青了。
“哈哈,封老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把這麼好的東西給我。”
武興安如獲至寶:“這可是烏金方墨,值十幾幅張千訶大師的作品了。”
看戲的人登時驚了。
封老爺子角忍不住了一下。
周安琪的笑也僵在臉上。
尋找張千訶的作品時,自然了解過,這位大師為了求一塊兒烏金方墨給出了十八幅畫的高價。
舒念微那個賤人,怎麼可能找到這麼好的東西。
一定是封南修!
“竟然有人覺得周安琪大手筆,現在這,簡直打臉。”
“不愧是封爺的人,大氣。”
“呵,說不定都是封爺準備的,有什麼了不起的。”
“剛才說話的人是煞筆麼?誰不知道封爺三年前就幫封老爺子找過烏金方墨,本沒有消息好麼?”
“忽然覺得封家未來的主母是舒念微,也不錯。”
風向幾乎一邊倒的偏向舒念微。
周安琪咬著牙,看著封老爺子心疼疼的神,開口道:“爺爺如果喜歡,那安琪下次也給您尋來一塊兒。”
“呵。”武興安嘲諷一笑,把烏金方墨轉了一個方向。
登時,宴會廳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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