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曉棠的印象中,祁佑年總是理智的,說話做事都最穩妥不過。還是第一次知道,祁佑年也有這樣的一面。
如果能,紀曉棠一定會阻止祁佑年這樣做。然而祁佑年已經立了軍令狀,大忠這次返回蜀中,將會帶去韓太后和隆慶帝的回覆,他們很慷慨地答應了祁佑年的要求,並且從庫中拿出一筆金銀,作爲爲祁佑年大軍的犒賞。
這件事,再沒有挽回的餘地。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論是祁佑年還是,都只能堅定向前。且只許功,不許失敗。
祁佑年要在三個月之拿下蜀中,那麼就助他一臂之力。
紀曉棠將信拿在手裡,沉思了半晌,就拿起筆來,給祁佑年寫回信。
就在沉思的時候,早就有心的繡兒給研好了墨,準備好了紙張。
和祁佑年一樣,紀曉棠的回信也非常簡短,幾乎沒有多餘的話,只告訴祁佑年一件事。祁佑年要與蜀中反賊速戰速決,但是同時也不應該完全放棄招安。
這些天,紀曉棠雖然在京城,且每天都要面對很多事,但的一顆心卻分出了一半,系在蜀中的戰局和祁佑年的上。
紀曉棠一直在努力回憶,想從前世的記憶中找出儘可能多的線索,希能夠幫助到祁佑年。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終於讓想了起來。
前世蜀中的叛,朝廷數次派兵都無功而返。不過蜀中的叛最終還是被平定的,卻並不是因爲朝廷兵的緣故,而是蜀中反賊部出現了問題。
一位名韓克讓的反賊將領。叛出了反賊大軍,最後還因爲親手殺掉了反賊的首領,而獲得了朝廷的嘉獎和封贈。
紀曉棠記起來,曾經聽從臨近蜀中的州縣逃出來的難民議論過,說韓克讓家本是鄉紳出,自己也是讀書人,且還是個舉人。卻在隆慶初年進京參加會試的時候,無辜被牽扯進科考舞弊案中,不僅從此失去了參加科考的資格。連同舉人的功名也被革除了。
因爲這件事,韓克讓的父親抑鬱而死,韓克讓自己也大病了一場,從此寄山水。倒是了蜀中的一位名士。
然而。韓克讓的心中始終並沒有完全放下。
韓克讓最後反水,一方面是與反賊首腦理念不合,另一方面未嘗沒有爲當初被冤屈舞弊而雪恥的緣故。
只是他的結局卻並不好。
當他進朝堂,想要爲當年的科考舞弊案翻案的時候,卻被人告發依舊懷有不臣之心,且暗中收留蜀中反賊的殘餘勢力,最後被推到午門斬首,一家老小也都跟著送了命。
隆慶初年的那場舞弊案。牽涉太多,背後的人勢力太大。
這些。還是在逃亡的途中,聽紀二老爺偶爾提起的。紀二老爺當時言語模糊,似乎對這件事也十分忌憚,不是知道的不多,就是即便知道一些什麼,卻不敢多說。
紀曉棠告訴祁佑年,可以想法子接韓克讓,如果以爲韓克讓平反冤案的條件爲餌,韓克讓十有**會就會向祁佑年投誠。
而有了韓克讓在反賊部,與祁佑年裡外夾攻,那麼三個月拿下蜀中,就不再是那麼不可能完的任務了。
至於祁佑年凱旋歸來之後的事,紀曉棠沒有說。只在信的末尾簡單地提了一句,告訴祁佑年,長寧公主的誤會。
長寧公主的誤會,顯然還不是一個人的誤會。韓太后和隆慶帝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
這件事,紀曉棠告訴祁佑年,只等他得勝之後回到京城,再做計較。
至於怎樣計較,紀曉棠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但是卻並沒有在信中提及。現在這個時候,祁佑年不該分心。
紀曉棠這邊將信寫好,用火漆封了信。大忠已經吃飽喝足,就等著紀曉棠的信了。
紀曉棠將信給大忠。
“這封信十分要,裡面有致勝的關鍵,你要儘快回去親手給阿佑。”紀曉棠囑咐大忠。
大忠臉上出驚喜的表,立刻就向紀曉棠保證:“……命在信就在。”紀曉棠和祁佑年之間的書信往來,本來就是最爲機的事,如今這信中又有了蜀中一戰致勝的關鍵,大忠當然明白這封信的重量。
祁佑年幾次大捷,紀曉棠在其中的作用,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大忠卻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在軍中,他是祁佑年邊最親信的人,祁佑年並沒有瞞著他。
正因爲這樣,大忠對紀曉棠有著近乎迷信的信任。
紀曉棠說是致勝的關鍵,那就是致勝的關鍵。
送走了大忠,紀二太太那邊就打發香草過來,給紀曉棠送了一盅燕窩。紀曉棠知道,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知道大忠來了,並沒有來打攪,直到人走了,這纔打發人過來。
送燕窩是次要的,主要是爲了向問詢。
紀曉棠也正好有事要問紀二老爺,當下接了燕窩,卻並不吃,只讓繡兒去放在爐子上溫著,自己則穿了大裳,讓小丫頭打了燈籠往景華堂來。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果然都還沒有歇下,兩人見紀曉棠來了,且面上起不錯,沒有開口詢問之前,就已經略略放下心來。
將服侍的人都打發了出去,紀二老爺這才向紀曉棠詢問。
紀曉棠就將事大的說了一番,並沒有提到韓克讓。
當然不是擔心紀二老爺會走消息,但是這樣的事,知道的人越越好。
“我有一件事要問爹爹。”紀曉棠說道。
“什麼事?”
“爹爹還記不記得,隆慶初年的科考舞弊案?”
“那怎麼會不記得!”紀二老爺立刻就說道。隆慶初年的科考舞弊案。是大秦建國之後,最嚴重的科考舞弊案件,也是大秦建國之後。發生在會試等級上的唯一一次舞弊案。
這件案子,不僅轟了儒林,也驚了全國上下。
當時紀二老爺並不在京中,而是在外任上頭,對這件事案子也頗爲關注。
“曉棠,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紀二老爺問紀曉棠。
“我現在的想法還不,暫時不能告訴爹爹。不過。這件事非常重要。我以前似乎聽爹爹提過一兩句,只是不大記得了。爹爹對這件案子都知道些什麼,能不能詳細地告訴我。”
“那時我不在京中。對這件案子所知不多,且大多都是傳聞……”紀二老爺仔細回想,就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都說給了紀曉棠聽。
“曉棠,你不會無緣無故關注這件事。是這案子裡。有什麼蹊蹺?”說完之後。紀二老爺又問紀曉棠。
紀曉棠想了想,就點頭。
紀二老爺站起,不安地在屋中踱了幾步。
“這件事,我也有些疑問。”紀二老爺當時在欽州任職,隆慶初年,他轄下就有舉子進京趕考,被裹進了科考舞弊案中。那個舉子還不如韓克讓,他本就沒有機會返鄉。在京中就不了打擊自殺亡了。
那舉子的家裡不過是普通的農戶,千辛萬苦地將兒子供養出來。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那舉子的父親毫無門路,能想到的就是到縣衙告狀。紀二老爺接了狀紙,卻無能爲力,他所能做的,就是另外寫了文書,將狀紙上呈,希能都送達天聽。
然而,送上去的狀紙和文書都如石牛海,後來,紀二老爺還被上特意召了去,明裡暗裡的訓誡和教導了一番。
最後,還是紀二老爺資助那農戶家裡,去京城接那舉子的靈柩。
然而那農戶到了京城,那舉子的卻早被衙門給火化了,農戶最後只帶回了兒子的一捧骨灰。
“樑興孝,這就是那舉子的名字。那時候你還小,應該是不記得了。他在進京趕考之前,曾經到縣衙來找過我。”紀二老爺一邊回憶,一邊告訴紀曉棠。
一位舉人老爺,無論是在哪個知縣那裡,都是座上的佳客,何況樑興孝十年苦讀,很有幾分真才實學,而紀二老爺還是個才的人。
紀二老爺和樑興孝來往頗,樑興孝對待紀二老爺如父如兄,紀二老爺也十分惜、並且盡力栽培樑興孝。
對於樑興孝被捲科考舞弊案中,並且自殺亡,紀二老爺非常的痛惜。
“以我看他平時的爲人,絕不可能會參與舞弊案。我早就懷疑,他是被人冤枉的,或者其中有什麼誤會。然而……”然而樑興孝卻自殺死了,而且並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而對於樑興孝的自殺,紀二老爺也有不解。
“他是個非常孝順的孩子,他父母膝下只有他一個兒子。就算是科考不,也該知道留得命回鄉,奉養他雙親終老纔是。”
自殺這個選擇,在樑興孝這樣一個獨子上,是不負責任的選擇。而紀二老爺認爲樑興孝曾經困苦,格堅韌,也不像是一個會選擇自殺的人。
然而,他的所有懷疑,都是基於對樑興孝品的認定,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後來,我還特意寫信給你大伯父,讓他幫我細細地調查。”
“我記起來了。”紀曉棠聽紀二老爺說到這裡,也回憶起了一些東西,“我記得那陣子,爹爹收到京中大伯父的信,很不開心,天長吁短嘆的。”
“是的。”紀二老爺點頭。
“我當時還問過爹爹,是大伯父的信中寫了什麼,讓爹爹不開心了?”
“你是問過。”紀二老爺又點頭,“那麼曉棠,你還記得當時爹爹答了你什麼?”
“爹爹什麼都沒說。”紀曉棠就道。
這種形於紀二老爺是非常見的,所以紀曉棠雖然年。卻還是記住了。
“你大伯父在信中就是警告我,說案子已經塵埃落定,鐵證如山。讓我萬萬不可那個案子。”若是不小心了,只怕就要萬劫不復。
紀大老爺對紀二老爺的警告非常嚴重。
“那個時候,我就更加懷疑,這科考舞弊案的背後只怕是黑幕重重。”而能夠製造這樣的黑幕,且又收拾的乾淨利落的,絕不是泛泛之輩。
“如今雖然已經過去數年,但是況應該還是一樣。或者是更加兇險了。”紀二老爺告訴紀曉棠,那場科考舞弊案,是決不能的。
如果這件陳年舊案被翻起來。朝堂上只怕不只是大海生波,而是山崩地裂。
紀曉棠點頭,不用紀二老爺提醒,也深知這其中的道理。
“可如是能翻出這件舊案。不僅可以使那些無辜的舉子沉冤得雪。同時還能夠挖出危害朝廷、荼毒儒林的鉅貪賭蟲,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紀曉棠緩緩地說著,向紀二老爺。
“曉棠,你的意思……”方纔他將所知道的往事都講給了紀曉棠聽,以紀曉棠的聰慧,應該能夠猜到,這件科考舞弊案可能涉及到哪些人……
“是的。”紀曉棠簡單地點了點頭。“或許其中還有別的人,但我懷疑。主要還是……他做的手腳。”
“這不是你我一人之力可以做到的,就算是加上王爺。也沒有十的把握。”而且,一旦他們沾上這個案子,就再也沒有退路,除了生就是死。
“我認爲,這是一個機會。當然,一切還言之過早。”紀曉棠慢慢地說著,得想法子儘快再見秦震一面,這樣的事,得早早商量部署下去才行。
等紀曉棠從景華堂中出來,已經將近三更時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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