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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祖廟裏胡天胡地胡搞了不知多久,到了太落山的戌牌時分,衫不整的張大爺才與同樣衫不整走路踉踉蹌蹌的馬湘菱離開大殿,到偏殿的房間休息——倒不是張大爺累了,而是太了。吃飯的時候,宋獻策和史可法把戰進展統計文,派張石頭送到張大爺面前,看到張石頭臉上古怪的笑容,馬湘菱得連臉都不敢抬,張石頭則大咧咧的安道:「夫人不用怕,我家爺是十代單傳的獨苗,到了爺兒子這一代人丁才開始逐漸興旺起來,不過還是太了一點——所以你放一百個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爺的先祖是絕對不會責怪你的。」
「再胡說我馬上砍了你!」馬湘菱紅著臉呵斥,又害的拉拉張大爺角,要張大爺教訓自家的無良家丁。張大爺則懶得理會張石頭的貧,只是一邊著簡單的飯菜,一邊翻看著戰統計——在留壩戰場上,屠奴軍的傷亡一如既往的小,一個下午連殘帶亡總共不到五十人,殺敵則在八千以上,俘虜超過三千;到了申時的時候,白桿兵與漢中軍隊回軍參戰,賊軍隊也開始全面北撤,往來路逃亡,三地軍隊聯手追擊,乘勢擴大戰果,目前賊軍隊已經被明軍驅逐到柴關附近,但賊也知道柴關關係整個戰場的主權,所以正在負隅頑抗,同時路途之上的戰果傷亡也還沒有統計出來。
「吳自勉和洪承疇的軍隊到那裏了?有消息不?」張大爺嚼著飯菜含糊問道。張石頭答道:「道有很長一截被賊控制,目前還沒有消息送來,但宋先生略估計,認為陝甘軍隊至已經抵達了廢丘關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拿下這個關口。」
「如果能拿下廢丘關,那戰場的主權就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裏,賊也再沒有半點機會了。」張大爺稍一沉,馬上命令道:「組織銳小隊,找當地百姓帶路,走小路把我的命令送到陝甘軍隊手裏,讓陝甘軍隊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在明天天亮前拿下廢丘關,把賊全軍堵截在廢丘關和柴關之間的道上。」
張石頭答應,飛快出去傳令,馬湘菱則看了看山川地形圖,紅著臉向張大爺說道:「大人,如果你的計劃能夠功,那麼為害陝甘多年這支賊主力無路可逃,你徹底平定陝甘賊的計劃,肯定也是指日可待了。」
「指日可待?」張大爺笑了,不過卻是苦笑,「如果有這麼容易就好了,陝甘賊的源是飢荒,老百姓沒飯吃才被迫起來造反,如果不解決這個本問題,即便殲滅這十萬賊主力,還會有第二個十萬賊起來造反,也會有第三個和第四個十萬賊起來造反。唉,徹底平定陝甘賊,任重而道遠啊。」
「大人,我又說錯話了。」馬湘菱紅著臉低下頭。張大爺又笑了笑,搖頭道:「不怪你,你出於土司世家,自錦玉食,又沒好好念過多書,當然不懂這些。算了,快吃飯吧,吃完了咱們就去柴關,見你娘和你的兄長嫂嫂。」馬湘菱聽出張大爺的言帶雙關,臉又是一紅,趕埋頭吃飯。已經基本吃飽的張大爺則毫不客氣的把馬湘菱抱了坐到自己上,一邊讓馬湘菱用餐,一邊進馬湘菱中,在玲瓏浮凸而又的上大肆弄…………
還別說,張大爺的赫赫威名確實不是蓋的,也很有幾分心理暗示作用,因為賊軍隊的拚死頂抗,不惜代價的死守抗,屠奴軍和白桿兵兩支天下數一數二的雄兵,還有在陝甘軍隊中絕對排得進二流隊伍的漢中軍隊三軍聯手,打了兩三個時辰,雖然殺死殺傷和消滅了大量賊軍隊,卻楞是沒能拿下能夠徹底圍死賊的柴關關隘。可是到了張大爺的五省總督出現在戰場上時,戰場上立即響起震天地的歡呼吶喊聲,「大明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歡呼如,由近至遠,瞬間傳遞至柴關關下。聽到這口號聲,明軍將士上下個個士氣大振,高喊著「大明萬歲」的口號不要命一般撲向敵人,幾乎是在瞬間就衝上了柴關關牆,關牆上賊士兵則個個心驚膽跳,也幾乎是在瞬間崩潰,被明軍敢死隊殺得節節敗退,不到半柱香時間就多關牆宣告失守,守關失敗也幾定局。
看到這樣的景,饒是秦良玉久經沙場,也不由慨道:「這就是從沒敗過一仗的大明戰神啊,本不用出手,只要旗幟一亮,就能把軍隊的士氣鼓舞起來,也能把敵人的士氣打下去。憑此一點,老永不及也。」那邊馬祥麟則不服氣的冷哼道:「依我看也一般,他的所謂屠奴軍,厲害的也不過是火而已,要是我們白桿兵也有新式火槍,未必打不過他的屠奴軍。」
「娘親,大哥,我回來了。」說話間,馬湘菱已經快馬奔到秦良玉母子陣前,行過禮后,馬湘菱沖著馬祥麟笑道:「大哥,張大人說了,要是白桿兵無論如何都拿不下柴關,沒關係,你可以把軍隊撤回來,換後面的屠奴軍獵虎隊上去打。」
話音未落,暴跳如雷的馬祥麟已經大吼起來,「弟兄們,跟我上,拿下柴關給張好古看看!」說罷,馬祥麟已經第一個快馬沖向柴關,後面他本隊的一千白桿兵也是吶喊著直衝而上,氣勢洶洶的殺向正打得熱火朝天的柴關關牆。張儀則向小姑子翻起了白眼,哼道:「人還沒嫁過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竟然幫著外人對你親哥哥用激將計?」馬湘菱臉一紅,趕到秦良玉背後不再說話。
有了綽號小馬超的馬祥麟親自率軍衝殺,本就搖搖墜的賊關牆防線更是吃,先是多段關牆失守,被明軍隊伍打開登牆道路,然後隨著登上關牆的明軍士兵越來越多,關牆上的賊士兵也開始了膽怯的逃亡,而馬祥麟軍更是在逐漸傾斜的天平上加上了重重的一塊砝碼,賊防線瞬間崩潰。也是到了這一刻,張大爺才有幸得在遠鏡中親眼目睹了白桿兵的軍威雄姿,只見那白桿長矛,好似瑞雪飛舞、梨花紛飄,鋒刃所過之,賊兵不是人頭落地就是手腳分家,全軍上下無不一不是以一當十,以十當百。看到這裏,張大爺不由贊道:「不愧是天下雄兵,以單兵戰鬥力而論,絕對在建奴之上。」
「只可惜數量太了,又不擅長馬戰。」宋獻策惋惜道:「否則的話,到了東家你東征建奴的時候,倒是可以派上大用場。」
「不錯,石柱多山多水,是沒辦法練騎兵。」張大爺點頭,又微笑道:「而且練這樣的兵,同樣要花不銀子,我聽說馬千乘和秦良玉夫婦為了練出這支雄兵,可是散盡了大半個家產,估計現在的四五千人,也是秦良玉一家所能承的極限了。」
「大人,你可以幫秦大帥向朝廷要銀子啊。」史可法迫不及待的說道:「練出上萬這樣的軍隊,到了遼東戰場上,就能派上大用場了。」
「天真。」張大爺笑罵了一句,微笑說道:「先不說石柱地方不可能提供得了這麼多合格兵員,就算真有這麼多候補兵員,朝廷也不可能允許一個地方土司擁有過於強大的軍隊——掀起播州之的楊應龍,就是給朝廷的教訓。」史可法有些不服氣,正要反駁,張大爺卻搶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說,秦大帥對朝廷忠心耿耿,不可能學習楊應龍——但你不要忘了,秦大帥是土司,的軍隊也是只聽個人號令的私兵!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兒子對朝廷忠心耿耿,可誰又能保證,的孫子也對朝廷忠心耿耿?」
「在朝廷改土歸流之前,如果那個土司過於強大無法控制,不要說朝廷,我都第一個容不下!」說到這,張大爺的語氣凝重了許多,沉聲說道:「至在我的有生之年,大明絕不能容許出一個軍閥,軍閥混戰導致異族漁利的教訓,可是太沉重太沉重了。」史可法呆了一呆,這才心服口服的拱手退下。宋獻策則看了張大爺一眼,角出微笑,心道:「說得到是容易,可是東家你可能沒注意到吧,你其實已經快要變大明最大的軍閥了。」
說話間,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地的歡呼聲音,宣告了柴關已經被明軍復,還有一隊明軍抬著一個擔架歡天喜地的從關門裏沖了出來,直接沖向張大爺的旗陣所在,遠遠就大道:「張大人,張大人,大喜,大喜,我們抓到高迎祥了!還是活的!生擒,生擒啊!」
原來高迎祥被親兵救下紫柏山後,因為屠奴軍伏兵已經開始了攻打留壩小鎮,所以親兵們沒敢把高迎祥送進留壩,而是直接送回了勉強還有幾間房屋的柴關搶救,剛才柴關告破時又沒能把高迎祥轉移出去,結果就白白便宜了一隊率先關的漢中明軍士兵了。但話雖如此,重傷垂死的高迎祥被所謂生擒到張大爺面前後,整個人也只剩下了半口氣,包裹中槍右眼的紗布也被滲出的鮮染得通紅,同樣中彈的也無法說話,只有一隻左眼無力的看著張大爺,目之中儘是哀求。
「此人也算是一代梟雄,只可惜註定無法為我所用。」張大爺嘆了口氣,於心不忍的吩咐道:「讓他繼續活下去也是罪,給他一個痛快吧。」
………………
第二天上午,當高迎祥的人頭懸掛到柴關城樓上時,張大爺的帥營也安扎進了柴關關,到了正午,新的喜訊傳來,昨天夜裏收到張大爺不惜代價必須攻佔廢丘關的命令后,急於立功證明自己的李自和張獻忠親自率軍衝鋒,經過一夜激戰,終於拿下了賊死守的廢丘關,賊主力殘餘的八九萬士兵和家眷,也徹底被明軍困死在了廢丘關和柴關之間的山道中,上天無門,下地無路,徹徹底底的無路可逃。消息公開后,柴關外的明軍大營中歡聲如雷,軍歌震天,那怕是一個最普通的士兵都知道,秦嶺戰場的剿賊戰事就要結束了,而且註定要是以明軍的大獲全勝而告終!
普通士兵都知道這場大戰已經接近尾聲,張大爺這個全軍主帥當然也更明白,可是這對張大爺來說,卻是一個艱難選擇的開始——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兩個最早起事造反的王自用和吳延貴已經派來了使者,向張大爺提出投降。而且王自用和吳延貴提出的條件也很簡單,那就是希張大爺能夠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還有就是仿李自和張獻忠例,對他們的軍隊不整編,不調散,他們則願意聽從張大爺的調遣,將功贖罪到陝西腹地去打神一元兄弟等殘餘的賊。
「讓本象對待李自和張獻忠一樣,對待你們?」張大爺冷笑,打量著賊使者獰笑問道:「難道你們認為,你們有資格提出這個條件嗎?李自和張獻忠,把城防堅固的西安城獻給了本,你們為本做了一些什麼?」
「大人,我們可以帶著所有的軍隊投降。」賊使者戰戰兢兢的答道:「柴關關道里,還有將近十萬的軍隊,大人你只要一句話,我們大王就可以讓你不費一兵一卒,收納這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