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軍?」張大爺笑容益發猙獰,問道:「你們所謂的十萬大軍里,有多人?有多上不了戰場的老人小孩?他們雖然沒有直接殺人,可是幫著你們做了多孽?禍害了多無辜的大明百姓?把他們招降過來,本怎麼安置他們?繼續帶著他們到去搶無辜百姓麼?」
「這個……,大人你可以讓他們回家種地。」賊使者膽怯的答道。張大爺先是大笑,然後猛然喝道:「種地?!他們要是肯老實種地,為什麼不留在家裏等待朝廷賑濟,為什麼要跟著你們到流竄禍害百姓?」
「大人,你真要把我們趕盡殺絕麼?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大明的百姓,也都是你治下的百姓啊。」賊使者絕的問道。張大爺倒是很想直接回答說自己就是想趕盡殺絕,可這樣的話當然不能當眾說出來,只能是冷哼道:「現在想起你們是大明的百姓了?禍害陝甘善良百姓的時候,你們怎麼想不起來?回去告訴王自用、吳延貴和馬守應這些賊,要投降可以,不過軍隊必須接甄別,凡是手沾有人命的,必須接朝廷審判!還有王自用和吳延貴這些賊頭,本可以饒他們不死,但也必須到京城走一趟,接三法司審判——本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許可以向朝廷求,饒他們不死!」
面對張大爺無比苛刻的投降條件,賊使者無言可對,只能提出告辭,回去向各個賊頭稟報。而賊使者前腳剛走,張大爺馬上就命令道:「去一隊人走小路到廢丘關,把洪承疇給我接來,就說我有軍大事要和他商量,讓他越快趕到柴關越好。」
前面說過,秦嶺山區道路複雜,小路眾多,所以賊主力雖然被困在了柴關關道中,但是還是有幾條小路可以給廢丘關和柴關的明軍提供通聯繫的——當然了,對於這樣的重要位置,張大爺不得分出兵力嚴把守,力爭不使一個賊溜出羅網。而張大爺派出的隊伍抵達廢丘關后,因為陝甘主力指揮權被張大爺給了吳自勉,無事可做正在生悶氣的洪承疇雖然心有不滿,但也還是乖乖聽命,帶著一隊親兵就抄小道趕到了柴關。
小道崎嶇難行,洪承疇趕到柴關時,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同時也就是大明天啟九年三月三十的下午,懷著七上八下的心進到張大爺的房間,洪承疇卻目瞪口呆的發現——昏暗的房間中,張大爺竟然臉蠟黃的躺在病床上,房間里還儘是藥味。大吃一驚之後,洪承疇趕行禮說道:「卑職洪承疇,見過部堂大人!部堂大人,你怎麼了?」
「彥演來了?快,給洪中丞搬把椅子。」張大爺有氣無力的吩咐道。張石頭答應一聲,趕給洪承疇搬來椅子,又低聲解釋道:「大人,我家爺積勞疾,上次在山海關落下的病還沒全好,就又來陝西指揮部署剿賊,結果這些天在戰場上勞過度,病就又複發了。」
「部堂真是太辛苦了。」洪承疇也聽說過張大爺前段時間在遼東累得病倒的事,忙恭敬說道:「部堂,不是卑職說你,國事軍務雖然要,可你的貴也更要,千萬要小心保重。你是國之棟樑,切不可勞過度——卑職說句大不吉利的話,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對大明朝廷和陝甘五省來說,可就是大廈失柱樑、三軍無主帥了。」
「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張大爺咳嗽著回答一句,又無可奈何的說道:「但這場病來得太不時候了,剿滅陝甘賊主力的戰事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可我又偏偏病倒了,弄得我連病都不敢公佈,怕影響軍心啊。」
「大人所言極是,你肩負重任,一舉一萬人矚目,是不能隨便公佈這件事。」洪承疇附和,又有些期盼的問道:「那麼張部堂,你把末將召到柴關,是有什麼吩咐呢?」(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