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唐佩莞所料,沈芝的事很快就在這京城傳開了。嫡母爲了非親生的庶子竟願意割救子,這樣的事蹟在京城的貴圈裡傳了個遍,大部分不瞭解之前沈芝被趕出唐家的真相,如今見又回來還做出了這樣的事,都以爲是唐家誤會了,將的名傳了個遍。
唐佩莞去慈寧宮見姚太后的時候,正趕著姚太后無聊的與綠意說話打發時間,見唐佩莞來了,姚太后笑道:“正說著你家裡你就來了,可見這世上確實有應一說。”
唐佩莞笑著應聲道:“太后在說我什麼?莫不是平日裡什麼時候討好了綠意姑姑,這會趁著我不在誇我呢。”
綠意笑道:“你就想的吧,太后聽說了你母親的事,正跟我打聽呢。”轉向姚太后,道:“這會正主來了,太后您有什麼不知道的儘管問莞兒去吧,我可沒知道的清楚。”
唐佩莞這才知道們說的是沈芝,微微垂下眼眸,笑道:“原來是母親的事,竟是連太后也聽說了嗎?”
姚太后在榻上懶洋洋的躺下,唐佩莞將巾子在綠意端來的黃銅盆裡浸了水,又擰乾,再小心翼翼的給拭著面部。
綠意在一邊道:“唐夫人的事,怕是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了吧,聽說早上聖上還提到了,誇善慈仁,是貴婦中的楷模呢,大齊開國以來,可沒幾個婦人能得到這般的稱讚。”
唐佩莞淡淡道:“母親確實也擔起這名,那日我也在場,確也被驚住了。”
聽見唐佩莞這麼說,姚太后饒有興趣道:“快詳細跟哀家說說,割救子這事哀家原先也在古籍上見過,沒想到我大齊竟也有這樣的人。”
唐佩莞微微一笑,應聲道:“臣有一弟弟,名唐佩樑,是我父親的五姨娘所生。想必太后也知道我另一個弟弟唐佩照的事,自他出事後,樑兒就了我們唐家唯一的兒子,父親萬般疼惜他,想讓他將來繼承
家業。”
姚太后卻是一皺眉,道:“雖說你們唐家無嫡子,但指一個庶子繼承家業,怕是不妥吧。”大齊的嫡庶之分十分明顯,庶子繼承家業雖也不是不能,但傳到外面卻是件很不好聽的事。
唐佩莞道:“正是如太后娘娘說的這樣,母親也考慮到了這點,這纔跟父親說,要將樑兒接到名下養著,這樣也就了正正經經的嫡子了。”
一邊打開自己帶來的木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個盛滿綠膏子的什,用手挖出一點,輕輕的在姚太后臉上塗抹開來,邊道:“樑兒剛剛去我母親那時,原本好好的,卻不怎麼的就染了重病。母親找來大夫一瞧,才知道是得了瘧疾。”
綠意正在一邊聽的仔細,見這麼一說,不一聲嘆息,道:“你那弟弟多大了?小孩子得了瘧疾,怕是很難治的好了。”
唐佩莞道:“尚不足歲,大夫也是這麼說的,說樑兒年紀太小,怕是救不活了。當時樑兒上吐下瀉,整日整日的啼哭,連飯食都不得,我們看著都心疼的很,但也無計可施。後來母親擔心樑兒病惡化,就學那古人割了臂上的給大夫拿去做了藥引,卻沒想到樑兒的病竟真的好轉了起來,如今也好了大半了。我早上去瞧了他,神好的很。”
姚太后微閉著眼睛,卻嘆道:“倒是真慈母,不是親生卻能做到如此地步,哀家也覺得敬佩。”
唐佩莞接道:“正是如此,太后您是不知道,當時有人不小心撞了母親一下,結果母親那整個袖都給染紅了,看著直人心驚。”
姚太后道:“如此仁善,倒不枉聖上誇讚。”微微睜開雙眼,問道:“哀家對你的母親很是興趣,想見見這個如此慈孝的婦人,現下可在唐府中?”
唐佩莞急忙道:“太后是想召母親進宮嗎?正在府中並未外出,若是知道太后想見,母親定會很高興的。”
姚太后嗯了一聲,吩咐道:“綠意,讓人喊那沈氏進宮來見我。”
綠意應了一聲,正要退下,唐佩莞急忙道:“太后不如讓我母親將我那小弟弟一起帶進宮來覲見您吧,我那弟弟生的很是聰穎可,太后一定會喜歡的。再說他剛剛大病初癒,若是能得見娘娘沾點福氣,以後想必神靈也會多護佑著些。”
姚太后被的話逗笑了,道:“你這丫頭,慣會說話。罷了罷了……”道:“讓那沈氏帶著的兒子一起進宮來吧。”
唐佩莞淡淡一笑,不再說話,繼續認真的爲姚太后抹著那膏子。
過了一會,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對綠意道:“姑姑現下點的是什麼薰香?我今日給娘娘做的這膏子抹上後皮很容易乾燥,若是能換上龍延香就好多了。”
綠意道:“真真是大小姐做派,連帶著做出來的東西都這麼貴,薰香都挑貴的點。”雖這麼說,卻還是去熄了那點著的薰香,換上了唐佩莞說的龍延香。
唐佩莞輕輕嗅了嗅,淡淡一笑,對姚太后道:“再過一會我就給你洗了這膏子吧,想必我母親跟弟弟也快到了。”
姚太后嗯了一聲,閉著雙眼似乎是在小憩。
唐佩莞等了會,見時間差不多了,又拿起了那浸溼的巾子一點點的去姚太后臉上的膏子。
等面部乾淨後,綠意急忙拿來了銅鏡,放到姚太后面前。
姚太后對著鏡子照了照,目一片白。用手了臉頰,只覺得及皆是一片細膩,這才滿意的笑道:“莞兒這手是越來越巧了,不但治好了哀家原先臉上的斑,就連這質也好了許多。”
唐佩莞道:“是太后娘娘原本皮就好,我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可不能都算我的功勞。”
姚太后淡淡笑了笑,卻見一小太監走了進來,低聲道:“太后娘娘,沈氏已到,正在門口候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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