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讓他死!”我看見那道定位激便立刻沖到了窗前。
“你要干什麼?”阿米德聽了我的話嚇了一跳,“打這場仗不就是為了消滅薩達姆的暴政嗎?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呀!”
“我們又不是為了國政府干活。守株待兔只為了找到傷害我們兄弟的兇手和我兒子。他死了,我去找誰要我兒子?”我架好槍,邊上的屠夫和快慢機也沒有攔我。得到了他們的默許后,我端著槍來不及仔細瞄準,對準在二樓過道中的一名衛兵開了槍。那里不是防彈玻璃,而且那家伙我也認識,被拷問的那段噩夢里,這家伙也扮演了個跑龍套的角。
那家伙應聲倒地后,整個院落隨即轟起來,無數全副武裝的士兵從角落里跑出來將整個大院填了個滿滿當當。同一樓層的卡利·克魯茲與薩達姆三父子早已被保鏢掩護著不見了蹤影。
“那里有防空嗎?”我看對面了半天卻沒有車輛進出,似乎這些人仍在院里沒有出來。
“有!”阿米德被對面樓頂過來的探照燈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彈,抱著腦袋回道:“地下五十米深。德國人給造的。和薩達姆那批地下宮殿一起建造,只是小一號。”
“妙!”小貓撇撇,“國最厲害的BLU-113鉆地炸彈也炸不到。”
“我們是不是要趕快走?”對面的燈已經定位到了我們這排房子,正在逐個窗口尋找,就算沒有收獲,估計士兵也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了。
“不用急,有讓他們更急的事!”我話音剛落,一枚炸彈準地落到了河對面的院落里,巨大的炸聲將隔了上百米遠的我們這邊的玻璃都全部震碎了,沖天的火和強烈的劇震讓桌椅全部跳離了地面。接著便是第二發,第三發。一共四發炸彈準確地落到了那棟建筑上。
頓時,燈和人聲全都沒有了。頓了頓后,包圍在院落周圍的防空炮驟然開火了,一串串大的亮伴隨著巨響沖上天空,在夜幕中炸開團團灰煙。它們不停地轉換著角度開炮,似乎在追尋一個看不到的目標。
“呀哈!戰爭開始嘍!”屠夫出刀子在袖子上蹭三蹭、磨三磨,四下瞅了半天沒發現目標后,只能重新將刀進刀鞘中。
“是嗎?那你綁好自己的跑鞋了嗎?”我指著那片越來越低的探照燈,這里離邊境有近一天的路程,就算現在開戰了,等國兵打進城來也要24小時以后,到那個時候我們死上一百遍都夠了。
“有人比我們心急得多了!”快慢機指著一個方向,那是離開納西里耶的公路。也許眼前的炸聲和炮聲過大,我們一直沒有注意那里微弱的閃,經快慢機指明我們才約聽到低微的槍聲響起。
“也許是伊拉克總統撤退的車陣被潛進來的作戰部隊發現了。”小貓拿起遠鏡看了會兒說道,“斬首行總是國第一優先。干掉軍事首腦對于整個戰局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只希那個綁滿布條的家伙沒有在車上。”看著起的火團,想來那些軍隊已經挨上了反坦克導彈,就算再結實的防彈轎車也頂不住這東西,里面的人肯定掛了,就看是哪個倒霉蛋在車里了。
“你還有心擔心他?看看那個!”小貓指著離我們不遠的大橋上分兵而來的車隊,后面竟然還拉著榴彈炮。
“轟!”又一枚導彈炸在了對面,這回有了準備的我們除了及時捂住耳朵外,還看到了附近不高層樓房中有人沖到了窗前,不時有微弱的閃亮起。
“通通!通通通!”還沒有駛過橋的軍車上架著的DHSK 12.7×108mm重機槍的低沉的聲音隨著閃同時響起。那些簡陋的民房被這種重型子彈打了篩子,一些不結實的墻轟然倒塌,屋頂將里面的人砸在了下面,不知死活。
“那些人是……”看到車隊調轉車頭被引向那些地方后,小貓皺著眉頭調轉遠鏡仔細打量起來,“哈!那些家伙是記者。”
“這年頭扛相機的比扛槍的跑得還靠前。瘋狂的世界!”屠夫看著對面的房里被搜出來的記者,里一邊調侃那些倒霉的家伙,一邊還不耽擱手上綁逃命索的工作。
“They shoot,too!”快慢機面無表地玩了個小小的文字游戲。
“Be shot,too!”從廢墟中拽出來的記者們或多或都了點傷,我看著他們,滿臉譏諷地接道。這些家伙搶新聞都不要命了!
“我們走不走?”小貓看著開進前街的軍隊,那些家伙已經開始逐門逐戶地搜查起來。
“再等一下?”快慢機抱著自己的機槍,將索扣扣在繩索上后,仍站在原位上沒有。
“我怎麼辦?”阿米德看著一屋子不屬于伊拉克的垃圾,意識到我們本沒有帶走的意思便愣住了,這要是被來搜索的士兵看到非崩了他不可。
“你會開槍嗎?”小貓把電腦塞進背包里后,從桌上拿過AK彈匣進自己的短突擊步槍,拉開槍機檢查供彈是否正常后抬頭看著阿米德。
“我有槍!”阿米德從門后面拽出自己的AKMS握在手中。
“一會兒前面帶路!”小貓看他穿戴自己的AK掛式彈匣袋時夠不到背后的綁帶,只好上去幫他打了個死結,然后拍拍他的肩頭。在那之前先回頭看了我們三個人一眼,如果我們三個人中隨便哪個點點頭,腰側的軍刀便會扎進這個家伙的后心。但屠夫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畢竟我們都不悉這個城市,如果沒有向導憑GPS的數據,在這種軍事戒嚴的況下出事的幾率太大了。
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的阿米德扭頭看著我們一臉的激,那是對于我們不離不棄的。這種表讓我們心中稍稍跳了那麼一下。不過就像丟進海中的石子兒一樣,也就那麼一點靜,很快被其他波濤蓋過了。
“小阿里呢?”我們幾個面貌各異,出門就可能被人看到,所以對于阿里的行并不是時時掌握。
“他就在樓下監視著街上的行。”阿米德指了指腳下的二樓。
“你跟他不是親戚吧?我記得你的家人都在國等你,對嗎?”小貓看了看阿米德,然后眼向下移到了他手里的槍口,最后又移回到了他的臉上。
“沒錯!”阿米德不是傻瓜,先是為我們做事絕而擔心,后來又為自己被選中而高興,最后把AK放到桌上拉出腰間的阿拉伯短刀看了看,咬著下便沖出房門。
“有眼力!”屠夫點點頭然后扭頭繼續問快慢機,“我們等什麼?人家都跑了!”
“再等等!我覺有東西值得我們等。”快慢機說到這里看了看我和小貓征詢意見。
“我個頭小,跑晚點也不怕被人發現!”小貓靠在門框上看著二樓的“進展”,回頭對快慢機聳聳肩說道。
“我等了一個月,不在乎這幾秒。”我們在這里監視了這麼長時間,聽了一堆能震驚世界的東西,卻一點于自己有用的都沒有,現在還沒有結果對面便被炸了,真是令人沮喪極了。
這下四個人都不說話了,反正屠夫也不怕事兒,越麻煩他越高興。又等了一會兒便見阿米德手持淋淋的匕首跑上來,看到我們仍一副勞神在在的樣子也愣住了,緩緩將刀子回刀鞘后問道:“我們還不走嗎?”
“等一會兒。”來不及更換短槍,我將長度不適合近戰的狙擊槍背在了后,掏出MK23裝上25發的長彈匣和消音做好了準備。
“等什麼?”阿米德抱著桌上的AKMS滿頭大汗地看著窗外閃的車燈說,“他們已經搜到對門了。”
“等這個!”快慢機突然舉起槍開了火,裝了消音的槍聲在防空炮火的掩護下幾不可聞。我們還沒來得及去查看是向誰擊,快慢機已跳出后窗順著繩索了下去。
他不解釋我們只能莫名其妙地跟著他一起跳下了后窗,剛落地便聽到快慢機在無線電中向天才吩咐:“天才!我們藏的地方附近的大橋上停了一輛集裝箱車,你看到了嗎?”
“等一下!”天才的聲音響起來,“我看到了!但它已經駛離了。要我跟著他們嗎?”
“當然!那破車有兩個司機,我只打死了一個!”快慢機說到這里,我們所有人都已經從三樓跳了下來。我們所的河邊小道非常窄,車隊進不來,黑燈瞎火的,前來搜索的士兵都開手電,夜視儀中百多米外就能看到他們手里的亮,繞過去不是難事。
“那上面是什麼?”天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接收非常不好。
“我不知道!但我看到送葬者的G500在前面引路,那上面肯定不是伊拉克人的東西。”快慢機領著阿米德在前面帶隊,我在中間,屠夫墊后,迎著手電線來的方向了過去,那里是已經被搜查過的住戶。
在即將遇上搜查小隊的時候,我們翻過一堵矮墻跳進了阿米德的街坊家。我拿的是短槍,所以第一個跳進去,落地便看到一個面帶黑紗的人正在后院收拾被翻的東西,聽到聲音扭頭正好看到我跳進來。由于面紗罩臉,我本看不到的五,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張口呼,為了以防萬一,只能抬手一槍打在的頭上。撞針擊發底火的聲音被周圍的炮聲掩蓋得非常完,甚至倒地的聲音都不突兀。
第二個跳進來的是小貓,由接替我的位置后,我便握著手槍沖進了已經有人在呼喊這個人名字的室,一個年紀稍長的人手端簸箕,里面盛著破碎的瓷正走到通向后院的過道中。天黑視線不清,把我當了的家人,不但沒有驚反而走了過來,等被我一槍擊中眉心的時候,也沒有弄清是誰向開的槍。這時候,阿米德和屠夫、快慢機也都跳進了院,屠夫和快慢機留在了后院以防行蹤泄,阿米德跟在我和小貓的后面進了屋子。
里面有兩個孩子和兩個男人,看樣子是爺孫三代全都在家。扳機連扣,一陣硝煙之后,整個屋子里便沒有會氣的外人了。
“這是……塔里克·哈桑一家。我們兩家做鄰居已經三十五年了!”阿米德看著倒了一地的尸兩眼有點發直。
“我開槍之前你怎麼不說?”我站到門旁,過門察看街上的士兵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結果,不知道哪幫潛的特戰部隊或傭兵被人搜了出來,不遠的人家“”地打了一團,本沒有人注意這家黑乎乎的院落里的幾聲悶哼。
“我……”阿米德接不下去了。說不知道是肯定不行了,因為他都認識人家三十多年了,不可能認不出這是誰的后院。說沒來得及,在進屋前至可能提醒我十次都夠了。說因為害怕暴自己而犧牲他們,則顯得自私而殘忍……
“沒關系!你到了國會到新朋友的,只要你不住在紐約就行了!”小貓又拍了拍這個意志堅定的“起義者”的肩膀。
外面的防空炮火停了。其實除了最初幾發炸彈是敵人發過來的外,剩下的近一個小時的炮火都是伊拉克人自己在打,這邊打完那邊打,也不知道到底打中個鳥沒有。炮聲一停,其他的響就格外地刺耳了,我們所在的這條街上槍聲零落,不知道誰在打誰,反正我們這隊人沒有同伙,打死誰都不關我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