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江把穀子送到老城區的菜市場,又陪著買了菜,才送回新區吳放歌的家,原本還打算幫穀子把菜提上去的,可是又怕見著那有蓉那副恨不得把他撕碎了的那表,所以就放在樓下了事,誰知還是讓再樓上的那有蓉看見了。
那有蓉又了幾個人下來幫穀子提了菜,到了樓上,穀子一頭就扎進廚房裡忙和,那有蓉見狀也跟著幫忙,卻發現自己那點家庭主婦的廚藝果然是不上手,最多也就幫著洗洗菜,到最後也只得在一旁看著,乾點穀子給的,力所能及的活兒。
“到底是練過啊,要是不是做過那個就好了。”心底暗暗慨。
穀子和那有蓉在家裡這通忙和,吳放歌也沒閒著,在單位理了一大通雜務,又推掉了晚上的一大推應酬,就準備回家用這頓大餐了。故人云:食,也。自已與穀子,是了一回了,再食一回也算是佔齊了吧。
好容易到了下午四點多鐘,吳放歌心想早點走吧,不然再來個不好推的應酬就麻煩了,才收拾好東西,就聽見外頭有人敲門,聲音很輕很,先以爲是雲就喊道:“請進。”結果門被推開,一張珠圓玉潤的臉龐映眼簾,居然是阿竹。
“哎呀,稀客啊。”吳放歌心中一喜,忙請進來讓座。
阿竹的眼睛往辦公桌上面一掃說:“你這是要下班啊,我來的真不是時候。”上說,人卻在椅子上坐的穩穩的。
吳放歌笑道:“嗨!任誰也不能和你比啊。其實你來的正好,我家今天有大餐名廚,正好一起回去吃。把你老公也喊上。”
阿竹一癟說:“就知道你們男人啊。要了人一回,就覺著那人一輩子都是他的,見我帶個老公回來,這麼多天了,都不知道主找找我,吃個飯什麼的?”
吳放歌撞天屈地說:“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我不好摻和啊。”
阿竹說:“屁話!就是不想理我唄。不過你那天同學會的眼神我還是很滿意的。”
吳放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是啊。不過說來也怪了,我一抱那孩子就覺得特親切,抱著就不想鬆手。”
阿竹嗔地瞪了他一眼說:“當然了,骨相連嘛。”
一說這話,吳放歌立馬愣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阿竹見他凝在那兒了,掩笑道:“對了對了,這就是我想看的那副表。”說完咯咯的笑。
吳放歌此刻的心啊,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也向此某次和阿竹親熱之時,阿竹也確實說過想幫他生個孩子的話,當時也沒當真,可現在一算算那孩子的日子,還真差不多。愣了好大一陣子才才癡癡呆呆地說:“那那,那你丈夫……?”
阿竹嘆了口氣說:“別提了,那是我租的。大學生,家境貧寒,也算是幫他一把。”
吳放歌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乖乖回來找我就好了。”
阿竹說:“我回來幹什麼?當老二?當初爲了撮合你和阿竹兩個,我算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真正的買一送一,還給你們帶孩子。你就算是要結婚也是先想著一靈,然後才到我,你覺得我是個安心當第二的人嗎?也該著一靈沒這福分,雖說男人裡只喜歡你一個,說起結婚就不樂意,我呢,又不想要別人不要的,所以我憑什麼來找你?”
吳放歌說:“那……可孩子也不能一直沒有親生父親啊。”
阿竹說:“這你就別擔心了,不管怎麼著,孩子的父親這一職務你是跑不了了的,只是要找老婆,趁早另尋人選。老孃可不伺候,到時候回家伺候完小的有的伺候大的,我可不起那個累哈。”
吳放歌有些頹廢地坐下,手按著太說:“也是,我總不能獨霸你們一生吧,你們也有權過自己的生活。”
阿竹忽然笑著說:“行了行了,別傷了。我明天就回廣州,然後回香港,把些留的事全理完了之後,就去國,一靈在那邊的生意做大了,需要人幫忙。”
吳放歌說:“你要做什麼,我自然攔不住,那……明天我送你。”
阿竹說:“送……有時間就送,沒時間就拉倒。不過今晚能時間吃個飯嗎?主要想讓你再見見兒,單獨的。”
吳放歌想了一下說:“沒問題。你稍等。”他說著抓起電話,給家裡打了一個,接電話的是那有蓉。吳放歌就說:“有蓉啊,我今天有點非常重要的事要辦,晚上不回家吃飯了。”
那有蓉說:“我說東家,你有事我不管,不過今晚的晚飯可不是我做主,人家穀子好心好意做頓好的來謝咱們,明天人家就走了,你要說不會來和說去。”
說完也不管吳放歌怎麼樣,徑自就把電話給了穀子,聽著穀子在電話裡那開心的聲音,吳放歌怎麼也不忍心說晚上不會來吃飯的話,最後看了阿竹一眼,纔對著電話說:“穀子,我可能會晚一點兒回來,你們了就先吃,不用等我了。”
掛了電話,吳放歌幾近祈求地目看著阿竹說:“阿竹,咱們能早點兒嗎?”
阿竹看著吳放歌只是笑,不說話,弄的他脊樑骨的,實在不了了才說:“你別這樣,我特難。”
阿竹笑道:“你呀,**病還是沒改,對誰都忍不下心去,結果誰的好也沒討著,全得罪了。還好我瞭解你,不然我不到五點就來找你幹什麼?”
吳放歌此時也不知道該對阿竹說什麼好了,如果不是在辦公室,都恨不得撲上去按倒狠親兩口了,最後只說:“阿竹,你真好。”
阿竹毫不客氣地說:“我當然好了,人裡能做到我這一步的可沒幾個人兒。”這倒是句大實話。
下樓開車先送阿竹回家去抱孩子,等孩子上了車他要開車,騰不出手去抱,心理覺得彆扭,就問:“你剛纔去找我的時候怎麼不帶上孩子?咱們直接去吃飯還能節省點時間。”
阿竹笑著說:“哦,我抱個孩子直接上辦公室找你?”
吳放歌應道:“是啊,那多好。”
“好個屁!”阿竹說“你白在機關混了,不知道人言可畏啊。”
吳放歌說:“無所謂啦,就算事發,要是一家人能就此在一起也算不錯。”
阿竹嗔道:“你想得!沒事別往這兒繞啊。”
一來一往說了幾句話,吳放歌才發現阿竹僱來的那個丈夫不在,就問:“對了,你的那個?……”
阿竹明白過來笑著說:“你說他啊,前幾天租期快滿的時候說是有點虧了,想來個人財兼得,被我趕走了。這人還算是有職業道德,沒把話說破,不過我也多付了他兩千塊,便宜啊,不愧是賤人。你也真行,上車這麼久纔想起他來。呵呵。”
阿竹早就訂好了房間,菜式也點了不,只是吳放歌此時哪裡有胃口?只管抓時間抱著孩子逗著玩,怎麼看都看不夠,滿桌子菜只有阿竹一個人吃又怎麼吃得完?不過兩人都志不在此,最後阿竹見吳放歌抱著孩子那副神,也深深的染,也過來和他親暱長吻了一陣,可惜這雖是包間,卻不是酒店,在進一步的親暱是不能有的了。
快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的,一晃就到了晚上九點多,吳放歌還不想走呢,阿竹卻還理智,生拉活扯地把他拽了出來說:“要想抱啊,明天就把我們送到省城機場,候機時還有幾個小時可抱。”然後就把孩子奪回來了。
吳放歌驅車把阿竹和孩子送回家,阿竹也沒讓進門兒,也難怪,阿竹的父母都還不知道他們之間這檔子事,還把他當普通同學看待。看樣子阿竹也不想說破,吳放歌只得忍了,然後又在小區門口了半盒煙纔開車往回走,好傢伙,一下子就辦半年的煙量給解決了,就這麼一耽誤,回到家時居然已經快十一點了。
才一進去,那有蓉就迎上來說:“你怎麼纔回來啊,穀子都等睡著了。”
吳放歌也知道很晚了,就關切地問:“你們吃了嗎?”
那有蓉說:“沒那,穀子非要等你不可……你快進來,保準你一個驚喜。”
吳放歌才一進客廳就看見飯廳桌上擺著幾個工藝菜,那刀工造型差不多可以和一流的廚師媲了。吳放歌一邊外套一邊說:“乖乖,老聽說,這也培訓過,那也培訓過,我都懷疑是做特務的,不然怎麼樣樣門兒清啊。”
那有蓉說:“我也覺得這怪呢,不過主菜什麼還沒做呢,穀子說熱菜要現做現端了纔好吃,備料就足足被了一下午呢。”
吳放歌四下一看說:“那穀子呢?在廚房?”
那有蓉說:“廚房你個頭啊,累了一整天,又總等你不回,累了……沙發上睡著呢。”
吳放歌走到沙發旁,見穀子果然蜷在沙發裡,一臉恬靜睡的正香,或許是因爲正在做著什麼夢吧,長長的睫不時地微微著。
那有蓉跟上來說:“才睡下不多會兒,上毯還是我給蓋得,這段時間也算是心力瘁了。”
吳放歌幫把毯蓋嚴了些,轉頭對那有蓉說:“累了,就讓多睡會兒吧,別吵著。”
誰知說話間穀子已經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吳放歌,帶著三分懶惰的的說:“你回來啦~~”那聲音,任何男人聽見了,馬上就會掉半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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