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義,你是不是活膩了。”揪著羅小義的襟,板著臉說了句,又重重一推:“真活膩了也別壞了三哥的事。”
風吹了羅小義的發髻,他滿面塵灰,上沾了跡,后退兩步,看著,忽的開口,嗓子卻是的:“阿嬋,疼嗎?”
曹玉林愣住。
在場兵士只默默看著,誰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伏廷看了一眼羅小義。
羅小義誰也沒看,眼里只有曹玉林,那兩只眼已經明顯的泛紅。
“全軍聽令,”他韁繩一振,肅然地打馬前行:“都跟我走。”
在場士兵,無論原先是跟著誰行的,此時全都聽令,跟上他離去。
這里只剩下了羅小義和曹玉林。
其實羅小義并沒有冒進,哪怕他的確已經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阿史那堅碎尸萬段,但多年殺敵經驗還在,追出去沒多久就被伏廷代的話拉回了理智。
阿史那堅一定是探知到了他與曹玉林的關系,故意用此來激怒他,想除了伏廷的一支力量。
他強忍著,生生下了當場追殺他的念頭,在出邊境那刻假裝醒悟,及時帶人往回撤。
阿史那堅的人馬或許是真了撤走的心思的,但他們終究還是被他的示弱吸引了回來。
羅小義將他吸引往另一頭的峽谷,趁機回來,為了把他再引回頭,損失了數百人。
他一直忍著,舊愁新恨,都忍著,直到現在親眼看到曹玉林,猶如洪水潰堤。
能問出來的只有一句:阿嬋,疼嗎?
曹玉林在他面前站著,如同沉默的泥塑,連眼珠都沒有一下。
羅小義眼眶更紅,一手握拳堵住了,轉過頭去,口中還是難以抑制地泄了一聲嗚咽。
他蹲在馬下,像個做錯事的半大小子,開口全是自責:“是我沒用,什麼都不知道,只想著你不要我了,都沒想過你遭了什麼……”
他終于抬起頭,看著曹玉林:“阿嬋,你實話告訴我,你的傷真好了嗎?真不疼了嗎?”
風吹得他聲音斷斷續續。
曹玉林的眼睛終于了,嚨里如同被沙子鉻著,很久才發出聲來,已是生生嘶啞了:“傻小義……”
……
棲遲從那頭收回目,從剛剛所站的山石旁轉過去,心里像被什麼堵著。
一轉,眼前是男人結實的膛。
隨行的人早已退走,伏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后。
仰頭看他,從他低頭看來的視線里看見他眼睛里的自己,像是陷在他眼底的那片深淵里:“沒了一個阿史那堅能讓北地太平麼?如果能,我只希永遠也不要再有下一個阿史那堅出來了。”
伏廷扯了下角,是有心安:“這不就是我為一方大都護的職責。”
棲遲看了眼他腰后腰側已配上的刀劍,知道他這是很快就要有所作了,抬起手臂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上已被風吹冷了,將手臂收了些,靠過去,鼻尖與他輕輕相抵:“答應我,要好好地回來。”
伏廷凝視著的雙眼,之前什麼也沒說,卻未必是不想說,現在終究還是開了口。
他的手按在腰上,彼此在風里偎依。
“我和占兒都會等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在臺詞里活躍的占兒此時正在呼呼大睡……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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