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多都是用下半思考的,假如一個男人上說著有多喜歡你,然后和你上。床,那他說的喜歡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但若是男人說完喜歡,卻連床都不和你上,那一定就是在騙你。
所以沈映為了讓顧憫相信自己對他的寵是真的,所以只能忍辱負重,含淚讓顧憫侍寢。
第二日晨起,顧憫先醒,看見皇帝還在睡著,便沒醒他。
昨夜折騰地有些晚,半夜小太監一連進來往浴桶里換了兩次水,又送了一次冰,直到窗外天現,上熱度退去,涼快了些,兩人才安睡了過去。
顧憫起,回頭著閉著眼,躺在他旁睡得正酣的沈映,年天子眼微瞇,狹長的眼尾緋紅一片,雙頰如染煙霞白里,微張,飽滿晶瑩得如同剝了皮的葡萄,渾散發著一渾然天的態。
只是才不過早上,屋子里昨晚放的冰早就化了水,已經開始變熱,顧憫注意到睡中的沈映額上沁出了一層薄汗,先拿帕子小心幫他干汗,又將他寢的領口扯開了些幫沈映散熱,讓他可以涼快點。
等看到沈映出來脖頸和口都有些斑駁的痕跡,男人如墨般深沉的眸不深了又深。
躺在床上的人是天子,是一國之君、萬民之主,是大應朝最尊貴之人。
一想到昨晚,天子是如何因他獲得極致歡愉,沉。淪極樂不能自已的,顧憫心中就無法抑制地生出一陣激,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又給沈映扇了一會兒扇子,等到沈映睡得舒服了,顧憫才出去沐浴更,等洗漱穿戴完回來,皇帝已經醒了。
沈映坐在龍榻上,自己拿了把折扇給自己扇風,看見顧憫進來朝他招招手,又指了指旁邊凳子上放著的一個碗,微笑著道:“洗漱完了?來把這個喝了。”
顧憫走過來,視線往那個碗里一掃,里面裝著一碗黑漆漆的不明,也不知道是藥還是旁的什麼東西。
“皇上,這里面是什麼?”顧憫問。
沈映面無表地道:“避子湯。”
顧憫眉挑了下,困地看向沈映,“?”
表好像在說,就算真的是避子湯,那需要喝的人是不是也搞錯了對象?
沈映本來是想作弄一下顧憫,但看到顧憫的眼神明白他在想什麼后,耳不一熱,在心里把顧憫罵了一通后,角勾起換上一副笑臉,“同你開玩笑的,這里面是朕讓太醫院配的補藥,喝了強健的。”
顧憫又懷疑地往那碗里看了看,站在原地沒有,沈映見他的樣子好像不太想喝,于是皺眉裝作不悅地道:“怎麼?怕朕在里面下毒啊?”
顧憫沒再猶豫,上前端起碗,仰頭直接將碗里的藥一飲而盡,沈映的眉頭這才松開,欣然一笑。
顧憫喝完,將碗放回去,“謝皇上賜藥。”
沈映搖著扇子點頭道:“朕心疼你近日奔波勞累,所以特意讓太醫院替你配了這服補藥,以后朕每天都會讓醫把藥熬好了給你送去攬月齋,你別忘了喝。”
顧憫深深看了沈映一眼,只淡淡說了個“好”。
其實,顧憫喝的雖然不是什麼毒藥,但也不是真的強健的補藥。
剛開葷的小年輕,已經夠龍虎猛的了,要是再補下去,沈映還有那個從床上爬起來的力氣?
這是沈映特意讓太醫院配的,喝下去有助于清心靜氣的藥,但愿喝了這藥能讓顧憫能變得清心寡些,大熱天的,來折騰他兩回。
一起用完了早膳,顧憫告退離開了永樂宮,距離郭九塵給他的破案期限還剩下三日的時間,他得抓時間查案子。
等顧憫走了,沈映連忙吩咐萬忠全去把燕卿和玉憐兩個人給送還到安郡王府去。
本來只是讓燕卿玉憐去指點一下顧憫爛到頂的技,好讓自己在床上些罪,沒想到這兩個是實誠人,竟然毫無保留地把平生所學對顧憫傾囊相授,再讓他們這麼教下去,顧憫非得把他榨干不可!
太可怕了,再這麼下去,他很可能會變歷史上唯一一個害怕讓寵妃侍寢的皇帝。
—
顧憫出了宮回到北鎮司,韓遂的尸首還停放在詔獄里,沒有丟棄,顧憫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按照沈映說的辦法試一試。
其實這個辦法算起并不能稱得上有多高明,但凡韓遂的同伴謹慎一點,不可能上當。
但顧憫急著想找到消失不見的凌青蘅,想知道郭九塵為什麼會這麼在乎那批壽禮,所以也只能一試,死馬當活馬醫了。
顧憫命錦衛將韓遂的尸首懸于鬧市示眾,讓百姓們圍觀,名義上是為了警告百姓,讓所有人明白和東廠作對的下場,實際上是為了引起韓遂同伴的注意。
時值盛夏,天氣炎熱,尸本存放不了多久,別說三天,不過一天便已經嚴重腐爛,尸臭陣陣,臭不可聞。
所以到了晚上,顧憫便讓人將韓遂的尸扔到葬崗,過程也不避人耳目,然后派了一隊錦衛潛伏在葬崗周圍,日夜監視,看看到底會不會有人來將韓遂的尸走。
第一日,葬崗上毫無靜。
到了第二日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葬崗上突然來了個拾荒的老頭。
那老頭蓬頭垢面,衫襤褸,背上背著一個麻袋,一路在葬崗上翻翻撿撿,看起來好像是在隨意尋找,看看這些尸上有沒有什麼有價值東西可以撿。
但等他走到韓遂尸旁邊時,他卻停了下來,警覺地抬起頭往四周環顧了一遍,確定沒人后,立即放下上背的麻袋將韓遂的尸塞進麻袋里,然后將麻袋背在上,健步如飛地快速離開了,和剛才步履蹣跚的老頭判若兩人。
錦衛當然立刻意識到這個老頭是韓遂的同伙假扮的,一邊派兩個人暗中跟蹤那老頭,一邊回去向顧憫稟報況。
顧憫知道后,吩咐錦衛把老頭盯了,在查到壽禮的下落之前,切勿打草驚蛇。
然而他們沒想到,事居然會發展得這麼順利,韓遂的同伙將韓遂的尸從葬崗上走后,帶到京城郊外的一荒山上埋了。
埋完尸他們卻沒立即離開,而是在荒山上七繞八繞地走了一陣,最后在山腰上一棵歪脖子老樹下停下來開始挖土,不消兩炷香的功夫,便有兩個大箱子被他們從地底下挖了出來。
跟蹤他們的錦衛意識到這木頭箱子里很可能裝的就是他們要找的壽禮,劫匪們現在是準備將壽禮轉移走,于是立即派人回北鎮司求援。
北鎮司得到消息,立即派兵過去圍剿,最后大軍在京郊一條大河邊上攔截到了那伙兒已經將壽禮裝上船準備運走的賊人。
錦衛大軍到時,賊人的船已經劃到了江心,錦衛正要上船去追,沒想到那船上的人一見到錦衛,毫不猶豫地便棄船跳進河里,但他們逃跑前也沒忘記要把船給鑿沉,船底被鑿穿,河水通過船底的不斷地涌進船里,很快兩個大箱子便隨船一起沉到了河底。
錦衛的船追到沉船的位置,那幾個賊人早就沒了蹤影,夜深沉,水上視線不明,無可尋。
還是打撈壽禮回去差要,錦衛頭領也顧不上去找那些逃跑的賊人,趕先派了四五個悉水的錦衛下水把木頭箱子撈上來。
顧憫到時,兩個木頭箱子已經被打撈上來了。
一錦衛千戶上前來奉承道:“還是顧大人英明,按您說的法子,那伙兒賊人果然上當!終于我們尋到了壽禮!總算可以向廠公差了!卑職已經查驗了箱子上的封條,的確是江南省押送進京的壽禮沒錯!”
顧憫走到箱子旁邊,問:“這兩個箱子,可被人打開過?”
錦衛千戶回答:“封條已被撕毀兩半,應該賊人是打開過了。”
顧憫朝那錦衛一瞥,“本問的是,你們有沒有打開過箱子,看過里面是什麼沒有?”
錦衛千戶嚴肅地說:“回顧大人,廠公再三代,讓我等尋回壽禮后,只能由他老人家親自打開查驗,卑職決不敢違抗廠公之令!請顧大人放心,這兩口箱子,卑職絕對沒有打開過!”
顧憫贊許地點點頭,“那就好。立即將這兩箱壽禮帶回北鎮司,再派人去稟報廠公,說江南省的壽禮已經找回來了,請他來北鎮司查看。”
錦衛千戶:“卑職遵命!”
郭九塵聽說江南巡送的壽禮被找回來后,天還沒亮便親自來了北鎮司。
兩箱壽禮被存放進了一間暗室里,郭九塵屏退左右,只帶了個親信進去查驗。
打開箱子,第一個箱子里,是一些古玩字畫,古玩還好,字畫泡了水變了廢紙一張。
等到第二個箱子一打開,郭九塵一眼便看見了那件**袍,服已經,像塊抹布一樣被團一團塞在一堆金子銀子中間。
郭九塵立即將那件龍袍拿出來,展開查看服上面繡的圖案,等到確認繡的的確是五爪金龍后,才確定這件服,就是江南巡私造獻給他的龍袍沒錯,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箱子上的封條已毀,顯然是被人打開過,不過東西卻沒。
郭九塵將服抓在手里,惻惻地問親信:“你覺得那伙賊人有沒有發現這件服的?”
郭九塵的親信想了想,低聲音道:“既然服沒有被他們拿走,想必是應該沒注意到,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說不定他們并不清楚龍和蟒的區別。”
郭九塵冷笑,“這次真是老天助我,只要這件服沒落到別人手里,咱家就再也不用擔驚怕了。”
親信奉承道:“廠公洪福齊天,自有上天庇佑。”
郭九塵眼里寒閃過,拔出腰間別的匕首,一刀刀親手將龍袍劃了碎布條,等到五爪金龍圖案被分割得支離破碎,再也不可能拼湊完整才停下手。
郭九塵毀掉了自己僭越犯上的證據,走出暗室,看見在外等候的顧憫,不咸不淡地稱贊了他兩句事辦的不錯。
顧憫謙遜道:“屬下不敢居功,其余被劫走的壽禮還未找到,屬下實在有負廠公所!”
郭九塵擺擺手,不以為意地道:“其它的就算了,此事都已經沸沸揚揚鬧了快十余日,再追查下去,恐怕就會有人說咱家將錦衛和東廠調為私兵,借口彈劾咱家了。行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們的功勞咱家都記著了,不會虧待你們的。”
在眾人的道謝聲中,郭九塵離開了北鎮司,等到郭九塵離開,顧憫才走進了暗室,發現那些掉落在地上的被郭九塵用匕首割破的服碎片后,不覺有些奇怪。
他走過去蹲下,撿起兩片服碎片仔細檢查了一下,卻一無所獲。
不過是件服,為何郭九塵會那麼張?到底這件服,有什麼特別之?
—
忙了一晚上,顧憫下了值,去服,換了便服出了北鎮司。
已經天大亮,京城里各條街道上人來人往漸漸熱鬧了起來,顧憫來到一家早點攤上,要了碗春面和一小籠包子,坐下來吃早點。
小二做好了面剛給顧憫端過去,顧憫旁邊的座位上就坐下來個穿黑服的青年,跟小二也要了碗春面。
顧憫從筷子筒里取出一雙筷子,夾了筷熱氣騰騰的春面吃了一口后,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和你猜想的差不多,”黑青年自然是被平王留在京中輔佐顧憫的蒼隼,他大喇喇地從顧憫面前的盤子里拿了包子,塞進里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道,“你們錦衛走了之后,按你的吩咐,我們的人藏在附近繼續盯著那條河,等到天快亮的時候,便發現那幾個原本跳進河里逃走的男人又從河里游回了岸上,你猜怎麼著,原來他們一直藏在水底下,靠一空心的蘆桿呼吸,沒想到吧?人家只憑這一蘆桿,就把你們錦衛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
薑瑭醒來時快餓死了。 他聽到不遠處草木被踩倒的聲音後,用儘全力翻滾出去,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黑衣,負劍,滿身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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