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雨飄搖,祝長樂抱著毯子靠著藍萍睜眼到天明。
天才蒙蒙亮時章氏過來了。
“娘親手給你下了碗面,趁著還沒坨掉趕來吃。”從籃子里將兩碗面拿出來,章氏招呼兩人,“萍兒你也辛苦一晚上,先吃點墊墊,忙完了回家再好好吃一頓。”
祝長樂挪過去靠著娘蹭了蹭,那模樣得很。
章氏的臉,再多心疼這時也藏在了心底,按著人坐好將面放到手里,自己則繞到后給收拾長發。
“你爹他們一會就過來了,他讓我帶句話給你,你想怎麼做就說,不要有顧忌。”
祝長樂一口一口的吃著,慢慢兒的將一碗都吃得見底了,湯也沒剩下。
這個時間章氏也將的頭發打理好了。
“別太難過,們連賴活都不愿意了,就說明是真的不想活了。”章氏深深嘆了口氣,同為人,太理解們做這個決定的原因,長樂再好,可世道不好啊!
“已經傷心完了。”祝長樂抬起頭來,依舊笑瞇瞇的模樣,“還有一點點后作用過幾天就消化了。”
章氏的頭,“孩子我讓人看著,你去忙其他的。”
“們和普通姑娘有點不一樣。”祝長樂想了想,也沒想到一個好詞來形容們眼下的況,也就不想了,“您親自幫我看著們,不許任何男人接近,家里家外的都不可以,主子下人也不可以,是個公的就不行。”
章氏額頭一下,這都什麼話,可這麼一形容約也明白了問題在哪,點點頭道:“娘親自幫你看著,是不是要再準備個住的地方?這里不能住了吧。”
“娘您是我的救星。”
“知道了知道了,咱們祝家個個都是救星,你救別人,我救你。”章氏推了推撒的人,“應該是衙門的人都到了。”
“恩。”放下毯子,祝長樂了個懶腰,“走了。”
風停了,雨歇了,天邊著亮,祝長樂一眼看著覺得今日應是個好天。
碼頭上搭了個大棚,里邊躺著的人都蓋著白布,人數不,躺了一地。
羅定等人低著看著,神莫名。
“爹爹。”祝長樂團團行了禮,“法師請了嗎?”
“請了,很快會過來。”祝茂年轉面向兒,“已有人去尋墓地了,作快的話很快可以挖好。”
“吱娘留的言是要背對那個海島。”
祝茂年回頭看了一眼,羅定立刻招了個皂隸跑去待。
“等等。”祝長樂住那人,“男另外找地方埋,離著遠點。”
“是。”
看著那一地的人,祝長樂道:“爹爹,您發個告示吧,把墓葬的地點和下葬的時間寫到告示上,我不知道們家人在哪,若有那有心人愿意來送上一程,想來們也能更快放下這俗世凡塵的事。”
“這個不難,回頭爹爹就去寫。”
“謝謝爹爹。”祝長樂又向幾位大人行了一禮,“長樂任了,請各位叔伯原諒。”
幾人連連揮手,羅定道:“你這哪是任,已經是做得極好了。”
祝長樂也不往心里去,走到海邊看著停泊著的數艘船只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姐。”
祝長樂回頭看向姑,突然了潤的裳,“去哪了?”
“蹲探子。”姑說得言簡意駭,“昨天您走后我去周邊尋,看到了遠有一艘船,離著遠,不想讓對方發現我看到了他們我就沒有追,不過他們離開時是去的固安那個方向。”
祝長樂懂了,“所以你從昨天尋到今天。”
“是。”
祝長樂微微點頭,固安要坐不住了,一抬眼看到左青領著一人快步往這里來,那人眼生得,迎了上去,這種眼生的人多半找的,沒辦法,朋友多。
“四小姐,這位公子說有要事一定要見您,大公子囑我領來。”
那人拱手一禮,“在下固安四季布莊的管事譚通,見過祝俠。”
自己人!
祝長樂有些開心的問,“是秋離找我嗎?”
譚通面不顯,心下卻愣了愣,雖然早已知曉主和祝俠關系不一般,可沒想到這麼不一般,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外人直呼主名諱。
“非也,主離開前吩咐在下固安若有異立刻給您送消息,在下這不就來了。”
沾上固安就沒好事,祝長樂嘟囔,如果在心里弄個喜惡地名排名,固安妥妥的倒數第一!
但是那里的消息必須重視。
“你說。”
“近幾日陸續有人從別來固安,在下追溯源的查了查,基本確定和昕水縣有關,昨日晚間,來的人突然多了許多,其中有江湖中人的影,今日一早又來了一批,在下猜測這異常多半的云北有關,請您當心。”
“又有江湖中人參與進來?”祝長樂眉頭皺得死,“怎麼哪哪都有他們。”
姑看了小姐一眼,不也哪哪都有您嗎?
祝長樂拱手一禮,“這消息很重要,多謝你。”
譚通哪里敢,連忙避至一邊回禮道:“后續有任何消息在下都會立刻送來。”
“多謝。”
江湖中人辦事到底是痛快許多,話帶到了譚通就告辭離開。
“左青,你把這事一字不的告訴大哥。”
“是。”
祝長樂撿起一塊石頭遠遠扔向海里,看著濺起的水花笑了笑,“看來他們準備要了。”
“是。”
不遠,藍萍和腚腚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海。
“你還不和長樂說?”
“那些事我和父親說過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你親生父親的事。”
腚腚單手托住腮歪頭看向忙忙碌碌個沒停的小伙伴,“就現在這樣都恨不得再生兩手兩腳出來的況我哪里能走,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差這點,最也要等固安的問題解決了吧,覺也快了。”
藍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很能干。”
腚腚笑,“要不是那麼撒耍賴早被人發現能干了,還能讓扮豬吃老虎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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