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問出一連串的問題,顯然這些問題也已經在他的腦海裡存留很久了。當時梁悅提出質疑邢墨的時候,馬謖應該也有所思考,隻不過還不敢相信,上也一直在替邢墨說話。直到今天邢墨的奇怪出現,才讓馬謖再度疑問起來。
邢墨急的都快哭了,連連搖頭:「教授,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你相信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邢墨嘆了口氣,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好吧,其實我是跟別人進來的。」
「誰?」
「是……周正。」
「周正?」聽到這個名字,馬謖很是意外,不過隨即就冷笑起來:「邢墨,你真行啊……到這時候了你還在遮掩,你明知道周正現在在醫院裡,已經奄奄一息,你居然……居然把事推到他的上。」
在臨來杻山的時候,馬謖曾經給我看過周正的照片。
照片上的周正還躺在醫院裡,瘦骨嶙峋,每天隻靠著營養維持生命。
可是邢墨居然說是跟著周正來到這南柳村的,別說是馬謖了,就是我聽了都覺得邢墨是在轉移話題,是在強行狡辯。
但是看邢墨的樣子卻不像是在說謊,急的滿臉通紅。
就在這時,周圍地麵的那些白骨骷髏再一次發出嘎嘎的聲。
這讓我們無暇再在這裡爭辯是非,因為大家都明白,這是那些奇怪的爬蟲又行了。
果然,爬蟲挪開了白骨,一條狹長的通道再一次出現在我們麵前。
與此同時,在那通道上,出現了另外一些麻麻的爬蟲。
但是這些爬蟲和之前那些負責搬運的那些大為不同,這批爬蟲裡形態各異,大小不一,也是爭奇鬥豔,花花綠綠。
雖然我對蟲類不太懂,但憑經驗也知道,它們和蛇類差不多,越是鮮艷,毒越大。那麼出現在通道上的,應該都是劇毒無比的毒蟲了。
毒蟲爬行發出的沙沙聲,不絕於耳,讓人心神不寧。
我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開,一直退到了那座神臺的旁邊。
而那些毒蟲,也到了那神臺附近就再不往前爬行,像是有所避諱。
「有人來了。」梁悅沉聲說了一句。
果然,在那通道的遠端,緩步走來一個人。
我們把手電筒照過去,發現那人從頭到腳都被一件黑的袍子遮住了,隻出兩隻眼睛盯著我們。看到那眼神,我心裡一震,像是在哪見過似的。
對了,是那個在神臺之上的死人。和那人的眼神一樣犀利,一樣鬼魅。
那人慢慢走到了距離我們有七八米的距離,就停了下來。
我突然發現,站在我邊的馬謖,在不停地抖。
我看了一眼馬謖,發現他的眼神發直,盯著來人。
我正想問個究竟。就聽馬謖口喊了一聲:「周正?!」
同時,邢墨也喊了一句,他和馬謖幾乎是異口同聲。
他是周正?
我簡直不敢相信,來人會是周正?那個奄奄一息隻靠著營養活著的周正?好像誰出現在這裡都正常,唯獨周正,是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啊。
聽到邢墨和馬謖的喊聲,來人慢慢地把自己頭上的麵罩摘了下來。
一張慘白無比的臉了出來。我對那個周正隻看過照片,印象並不深刻。但是他摘下了麵罩,馬謖和邢墨都沒有太大的意外,顯然來人就是周正。
周正臉上帶著一詭笑,那笑容的背後,似乎藏了很多我們不得而知的東西。
「二位老師好。」周正朝著馬謖和邢墨鞠了個躬,隨後淡淡地說道:「沒想到我穿這樣,你們還能認出我來。」
「周……周正,你到底在搞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正沒回答馬謖的問話,而是自顧自地把上的那件黑袍子給了下來。
周正的作很慢,而且他的型也的確很瘦,是那種弱不風的瘦,好像作一快起來,就能把自己給弄散架了一樣。
但是在這個場合下,周正上同樣帶著強大的氣場。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腳下那些麻麻的毒蟲有關。那些毒蟲在周正站立的地方,自地散開了一個圓圈,簇擁著周正,眾星捧月一般。
時間似乎也在隨著周正的慢作而慢了下來,我回頭看了一眼,三叔依然還在原地盤膝打坐,我能看到從他的天靈蓋上,冒出了淡淡的氣來。
而我們幾個,臉上不同程度地滲出了汗水,雖然心裡著急,看著周正,卻都不敢有別的作。我們都有一種覺,就是作不當極有可能引來殺之禍。
周正把黑袍子甩掉,上穿著的服,竟和那個神臺上的人穿的差不多。
同樣是一件薄如蟬翼的服。
這樣一件服,更顯得周正瘦骨嶙峋。我甚至能看到周正的一突出的肋骨。
周正看著馬謖,說道:「老師,你一直是我敬佩的人。我也無意傷害你,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咱們時間來的及,你可以聽我給你講講,不過我知道你們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我醜話說在前,在這期間,如果有誰敢做小作,別怪我不客氣……」
周正的聲音很輕,但是說到最後,竟自生威嚴。話音未落,那周圍的毒蟲便開始躁起來。
邢墨指著周正,怒斥道:「周正,夠了。馬老師年齡大了,不起你這麼折騰,你的那些破事,我們也不想知道。我勸你早些收手,不然沒有好下場。老師,別聽他胡扯了,咱們走……」
說著,邢墨上前,準備扶著馬謖離開。
周正眉一挑,也沒見什麼特別的作,地上的那些毒蟲,突然群起,水一樣湧向了邢墨。
「小心。」我大聲提醒著邢墨。
邢墨唯恐馬謖到傷害,趕忙放開了馬謖,他自己迅速後退了兩步。
我們都知道,這裡的地方極其有限,那些毒蟲又是無孔不,單靠躲,肯定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