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了,氣出了,我也沒虧。”他平靜的著外頭漉漉的草地,目微微瞇了瞇,“若你不能接,本王可以去父皇面前請求解除婚約,你便不用跟著流放苦累。”
這話的意思是......他沒想過退婚?
沒想過便好,尹宛忙表態,“殿下,臣不是那個意思,臣就只是擔心殿下。”
“不是那便無須再提。”白王抬手撣去墨寬大袖上出的微痕,說道,“母妃讓我來看你,你也無事,先告辭。”
話畢,他大步進被雨水浸的鵝卵石地面,頭也不回離開了。
經過水洼之時,擺輕輕劃過,倒影在水面,像極了一副存在時間極短的山水畫。
尹宛木訥的著那些水洼久久失神,心中五味雜陳。
*
接下來幾日,都一直在閨房臥床休養療傷,不曾踏出府門半步。
同謝芝斷了來往后,宮里的事也懶得去打聽,不過春見總是忍不住去坊間尋消息給。
也是由此才得知太子被白王胖揍一事并不曾發酵。
許是宸帝知道太子想染指自己賜婚之人老臉掛不住,借機用這拳頭當做懲罰。
白王雖是打人一方,但事出有因,也沒罰。
又或許他懲罰了,只是私下解決并沒有讓人知曉?
按照這幾日的風平浪靜來說,事很可能是這個走向。
尹宛伏在窗邊看著金燦燦的銀杏樹葉被風吹著左右搖擺,重重嘆出口氣,“看來事發展還是順利的。”
很快,便到了二十這天,出閣的日子。
一大早,宮里來的嬤嬤便將從被窩里請出來,架著坐在妝臺前梳妝打扮。
嬤嬤們得了宮外的差事各個忙的腳不沾地,開面、施、叩脂、梳頭、簪發、著喜服,一件接一件做的不亦樂乎。
尹宛被折騰的不輕,開面時臉被線刮得生疼。
裳一件一件套上,足足穿了七八件,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最后累的雙眼皮直接開始打架。
好不容易熬到收拾完,等嬤嬤們去前頭瞧新郎了,立刻合眼靠在圈椅上補覺。
能睡一會是一會兒,再熬怕是人都要沒了。
只是沒想到,剛睡著,外頭丫鬟忽然跑進來稟報,“小姐,人來了,人來了!!”
那聲音高興的簡直都在發抖。
尹宛瞬間被驚醒,心一下子躥到了嗓子眼兒。
第4章 004
原本疲乏到都在打架的眼皮被一句‘人來了’給嚇得頓時支撐起來,神的不得了。
主仆二人手忙腳的蓋蓋頭,整理微的喜服。
方過須臾,喧囂聲便從前院傳后院,逐步向宛寧苑近。
再走半盞茶人便能到眼前,聽著吵鬧聲尹宛在心中估算著時間。
表面起來平靜,實際上已經慌得不樣子。
藏在袖中的纖纖細指不自控的纏一團,互相掐著彼此。
本以為前幾日那張勁兒過去今日便不會張,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
哎,若是父親兄長在便好了,無奈嘆了口氣。
婚可是人生中最大的事啊,如今他們都不在邊陪著,好生不安。
歸結底還是因為魏循與謝芝那對狗男,若不是他們利用,何故要如此。
希婚后再也不要見到他們了。
尹宛還在胡思想的時候,外頭的小丫鬟又進來稟告,“小姐,王爺到了,問小姐是否準備好了?”
他都在門外了......怎麼這般快?
尹宛一下子回過神來,慌忙攥住春見的手,張到呼吸都不順暢。
春見忙著的后背安,“小姐莫慌,按照我們之前說的法子,來做深呼吸,多做幾遍便好了。”
婚當日哪有不慌的,更何況嫁給一個相當于陌生人的冷冽王爺。
尹宛跟著做了幾遍深呼吸才覺好了一些,了春見的手示意可以了。
春見連忙對外喊道,“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話音方落,外頭的腳步聲便由外傳了進來。
尹宛端正坐著,等著來人迎。
鴛鴦金蓋頭十分厚重,將視線遮了十之八九,但面對著天之時,還是能看到些許模糊的影子。
那位才相識不到五日的人從外頭大步進來,一括喜服將他原本筆的姿襯的更加拔。
他還是那樣冷冷的,大婚之日都不曾有變化。
尹宛一下子便想到那日在寢房毆打太子之事,心中不由一,手指又控制不住的互掐起來。
纖細手指看似弱無骨,但力道還不小,須臾時間,被掐的地方便出現了幾道紅痕。
這是故意的做給他看的?
白王看著那紅痕,不聲的挲著袖上的暗紋。
他沒直接讓人奉上牽紅,只出聲問道,“你......可準備好了?”
五日前為了氣太子答應賜婚,五日后氣也該消了吧。
尹宛聽不出他話里有話,只以為是在問是不是準備好出門了。
點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
“當真準備好了?”白王又問一遍。
尹宛愣了愣,再次點頭,“當真準備好了。”
既然問了兩遍都說準備好了,那就當他是多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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