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這詞聽著新鮮!
難道這些人認為初來乍到好欺負麽?
沈步履平穩的繼續向前走著,待行至李氏麵前才福了福:“給母親問安。”
李氏冷著一張臉問道:“老三媳婦,沒聽見讓你跪下麽?”
沈一臉吃驚的問:“請問母親,誰讓媳婦跪下了?”
笑的溫,說話聲音不疾不徐,李氏娶了好幾房兒媳婦了,除了蕭寧安,每個都是這麽立的威。
這法子拿新媳婦向來管用,可不知為何,今日李氏竟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嫌棄的說道:“你聾了?”
沈“哦”了一聲。
“回母親,媳婦聽力尚好,也聽見許嬤嬤說的話了。”
“那你為何不跪?”
聽李氏這般說,沈詫異的問道:“母親,兒媳初來乍到,有些規矩可能不懂,冒昧問一句,難道咱這府上都是主子要聽奴婢的話麽?”
李曼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惹得氣頭上的李氏狠狠瞪一眼。
許嬤嬤不怕死的說道:“奴婢的意思就是夫人的意思,奴婢讓三跪,就是夫人讓三跪···”
話還沒說完,眾人就聽啪的一聲響。
定神一看才發現許嬤嬤捂著一張臉,正不可置信的看著沈。
“你算什麽東西?我正與母親說話,哪裏有你的份?”
許嬤嬤是李氏的陪嫁丫鬟,仗著是府上老人,李氏又寵著,一向在這後宅橫著走。
就算是武安侯的那些妾室也是敢打掌的,今日竟當著這麽多人被下了麵子,此時已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沈到底是三,就算再氣也不敢回去,隻能跪在李氏麵前哭喊著讓為做主。
李氏也氣的不輕,一個太醫之,剛一進門就如此放肆,這是要反了天了!
厲聲喝道:“你還不給我跪下!”
沈仍是溫的笑笑,不知為何,這笑總讓李氏心中發。
“請問母親兒媳犯了何錯,您要罰我跪?”
“犯了何錯?死了娘的東西就是沒規矩,難道你不知道每日晨起要先侍奉婆母麽?”
聽李氏竟繞著彎的連自己故去的母親都罵了,沈的臉漸漸冷了下來。
看向李氏說道:“母親這話兒媳就聽不太懂了,您說要侍奉婆母,兒媳這不來了麽?”
李氏指著的鼻子說:“你還好意思說你來了,也不看看這都幾時了?連老大媳婦都來了半炷香了你才來,難道不該罰你麽?”
“請問母親,這府中可定了媳婦給婆母問安的時辰?”
“寫在哪裏了?如果有,還請母親給兒媳拿出來瞧瞧!”
“你···”
“看母親的樣子應是沒有,既然沒有,我今日不過是來的比兩位嫂子和弟妹遲些,難道每日最後來的人都要罰跪麽?”
李氏咬牙:“就算今日你來遲這事可以過去,誰讓你打許嬤嬤的?”
沈不鹹不淡的說:“剛才母親還沒說話呢,這下人就敢搶在母親麵前說話,兒媳知道母親向來治家有方,想必這種沒規矩的人自是看不得,所以兒媳便想著自己剛來總該盡點孝,便替母親賞了一掌。”
“難道兒媳打的沒讓母親滿意?母親覺得是打的輕了還是打的了?”
李曼這次又沒忍住,竟噗嗤一聲又笑了。
都多久沒看見李氏被人氣這個樣子了,現在看沈是越看越順眼。
與的笑場相比沈可是一本正經。
甚至又問了一遍:“母親,你還沒回答兒媳呢?是打的輕了還是打的了?兒媳可在這等著呢!”
徐嬤嬤一聽趕跪爬幾步到李氏麵前,剛要像往常一樣哭嚎告狀,可看見沈瞥過來的眼神時,卻鬼使神差的了一下。
李氏深吸一口氣道:“不用再打了,你打的正好!”
沈趕衝福了福:“多謝母親誇獎!”
李氏著實被氣著了,便想著日後要好好磋磨磋磨。
既然說給婆母問安沒定時辰,那就給定一個。
想到這說道:“老三媳婦,從明日起你每日四更末便來問安吧!”
這話剛落,蕭寧安和何氏心中都在竊喜,隻有李曼用擔憂的眼神看了沈一眼。
四更末,天還沒亮呢,這不是明擺著折騰人麽?
李氏本以為沈又會說什麽,早就在心中盤算好了,若敢有微詞,就給扣個不敬婆母的帽子,誰知沈竟規規矩矩衝扶道:“是!”
看如此乖順,李氏心中得意起來。
就不信了,憑治理後宅多年的經驗,還治不了一個新媳婦,且等著吧,早晚都會把收拾的服服帖帖。
出了李氏的攬霞院,沈就被蕭寧安堵住了。
在臉上盯了一會,明顯帶著嫉妒的說道:“果然長了一張會勾男人的臉。”
沈知道在這府上住,蕭寧安不可能不找麻煩。
眼前這人無論自己多麽掏心掏肺也注定為不了朋友了,沈便也不想費那事。
抬頭衝蕭寧安笑著說:“大嫂,你這是幾日沒漱口了?”
“什麽意思?”
“這麽臭,像是···呃···難道大嫂自己聞不到麽?”
還沒等蕭寧安再說話,卻見沈已經繞開走了。
在心裏憤憤的想著:總有一日要刮花那張臉,看江漓還要不要。
這一早上過五關斬八將,總算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剛一進門沈就嚷道:“鈴鐺,快給你家小姐倒杯水,死我了!”
鈴鐺邊給倒水邊問:“小姐去問個安,怎麽去了那麽久?”
沈猛灌了幾口水才說道:“我這個婆婆呀!咳!也不知道江漓有這麽個娘,是怎麽長大的!”
“侯夫人難為您了?”
沈笑笑:“不過瞎折騰罷了,放心,你家小姐能應付。”
說到這肚子咕嚕嚕了起來,這才想起自己今日連早膳都沒吃呢。
於是便說道:“鈴鐺我了,把早膳端上來吧!”
誰知這話一出,卻見鈴鐺氣的跟什麽似的!
“小姐奴婢正要與您說呢,今日大廚房說咱們去的晚了,沒飯了,讓咱們等著午膳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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