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此話未免太過欺負人了些!」羅雯珺當即摔了筷子,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妾雖為才人,卻怎能殿下拿下人開做比較?」
楚知南並未慣著,當下眸一橫,威嚴之氣盡顯,「一屆小小尚書之,也敢同本宮板?當真是好大的本事啊!來人,教教羅才人何為規矩!」
此話一落,二景立時出現在了羅雯珺側,二話不說拉其下去,掌了兩個掌。
羅雯珺顯然未料到楚知南竟如斯不講理,臉上被打得火辣辣疼,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知南,淚眼汪汪,「你、你、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莫說是你,便是今日你爹對本宮如斯不,本宮也是要掌柜的!」楚知南冷哼一聲,斜眸看,「宮中有宮中的規矩,你既了宮,便要遵循宮中規矩——否則,便滾回你的羅府去!」
「你……」羅雯珺銀牙一咬,怒視洶洶,「你……」
半天未『你』出個甚,反倒又挨了一個掌。
楚知南眸半瞇,「本宮乃千樽之軀,豈容爾等直呼其稱?」
瞧著挨掌,楚知南心中極是舒坦。
羅雯珺眼淚嘩嘩落下,委屈的看向楚玨瀾,「殿下,您都不管管麼?」
楚玨瀾恍若未聞。
姊弟二人一個比一個面容冷漠,羅雯珺委屈不已經。
席而且,杏眸恨恨盯著楚知南捂著臉跑了出去。
待人走後,楚知南便喚青葉將地上收拾一番,再與楚玨瀾若無其事的用著早膳。
直到楚玨瀾走後,景微這才擔憂道,「殿下,您今日落了那位才人面子,怕是要被記恨的!」
「那又如何呢?」
楚知南躺在院中的鞦韆里,由景如在一旁輕輕推著,吹著微風,安逸且舒適的閉上眸子。
景微道,「畢竟、畢竟是太後娘娘選宮中的,奴婢以為,您應當顧慮著些才是!」
「我為何要顧慮?」楚知南笑的意味深長,「本宮在他們眼中,本就應該是個驕縱之人才是。況且——怕什麼,本宮一屆堂堂公主,莫非還要看區區一個才人的臉?可莫忘了,本宮可是連親王都敢手的人!」
一個羅雯珺算什麼東西?
前一世,在羅雯珺手裏可吃了些苦頭的。
是個慣會添油加醋顛倒黑白之人。
眼下這幾掌還揍得清了些,待找準機會,得親自上個手。
如此,方可解心頭之恨呢。
不過——似乎愚弄著更有意思些。
景微嘆氣,「殿下不可鋒芒畢才是,才人之父乃為戶部尚書,又屬相爺門下,您該忍著時,必得忍著些。」
景微知曉楚知南心懷鴻鵠之志,眼下無資本先發制人,那便只有養蓄銳可行得通。
「忍?」
楚知南笑笑。
有些事可忍,有些事,可忍不得。
在這一點上,景如十分贊同楚知南的想法,「那才人一看便是個囂張的,膽敢對殿下不敬,若不殺殺的銳氣,日後豈不是要爬至咱們殿下頭上來了?景微,你何須畏手畏腳呢?」
景微很是無奈,「只是奴婢覺著,忍一忍,不與人樹敵,總該是好的!」
人生在世,吃虧難免,要看吃得值不值。
楚知南似笑非笑,「景微,你要知道,有些人你對避讓,只會讓人得寸進尺!」
在足夠的地位面前,不需要跟人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比如如今的。
不管手中實權如何,但畢竟是南燕唯一的公主。
幾個羅雯珺能比得?
景微一見楚知南這模樣,便知曉定是聽不進去的話。
低低頭,應了一聲,「奴婢多!」
「不多!」輕緩閉上了眸子,「能忍之者,才是行大事之人!」
只是,不想。
景如一邊輕輕推著鞦韆,一邊癟道,「奴婢知曉,在深宮院不得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可殿下子向來是個灑的,何故要去變的扭扭?」
此話甚得楚知南的心。
立時睜眼看向小丫頭,笑得眉眸燦爛。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
及時行樂!
行樂!
這長樂宮,便是父皇替建的呀,寓意為可一世無憂,長安樂。
可人生在世,豈能一世長樂?
眸微抬,看至那天空之中。
正月初二,大晴之日,溫暖,清風徐徐。
藍天白雲,安靜閑和,難怪馬太妃要做那不與紅塵做爭執之人。
提及馬太妃,問景如,「昨夜太妃見了那經書,可高興?」
「高興的!」景如回道,「太妃奴婢謝謝殿下呢!」
滿意便好。
了個懶腰,楚知南從鞦韆上跳了下來,「喚上小雲子,咱們去棲殿喝喝茶!」
景如完全不知楚知南的心意,只一個勁的服從。
聞言應了一聲是,轉去了侍房。
……
棲殿,許太后正靜心焚香,巧兒則給做著艷的蔻丹。
聽得侍稟報楚知南來時,許太后幽幽睜眼,眸里一片深沉。
抬手瞧了瞧做好的蔻丹,那艷紅滴,襯得手極是好看。
許太后對這極是滿意,未先回侍,倒先誇讚了巧兒,「你這丫頭手可越發巧了,不錯!」
巧兒得誇讚,面上笑開了花兒,「太後娘娘喜歡便好!」
「哀家喜歡的!」許太后展手左右瞧看了一番,越看越是滿意,「下去領賞罷!」
一聽賞字,巧兒笑得更甚,連連磕頭道謝。
如斯,許太后又瞧了瞧自己的手,喚人替斟了杯熱茶,先潤了潤嗓子,這才淡淡示意,「將人帶進來罷!」
侍已在一旁站了半響,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低頭應了一聲是。
楚知南一進來時,許太后第一眼便瞧見了跟在後的施雲蘇。
無怪眼尖,施雲蘇這樣貌著實惹眼了些,在人群之中鶴立群,一襲灰藍的侍服,遮不住他的貌。
瞧,連他眉宇之間都是風。
這種人,最是喜歡。
比那些刻板的侍要好看許多。
見楚知南對行了禮,許太后角輕輕勾起,眼裏盡量顯得慈善。
「丫頭無需多禮,一旁座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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