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伊一口氣說完，傅思瀅則驚疑加，怔怔坐在椅中，心中不斷生出猜測。

衛蘭靈和連王？夏素昔牽的線？

這能有什麼事兒？

衛蘭靈想勾引連王？夏素昔又不傻，怎麼可能會答應。

「只要事是真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事是真是假，還是和連王有關。

「主子，」見傅思瀅半晌沒反應，潤伊輕聲喚一句，「您能猜到是什麼事嗎？」

傅思瀅搖頭，一頭霧水：「我猜不到。」

「此事衛蘭靈連清伊都不告訴，可見此事是很的，衛蘭靈拿此事當救命稻草。依屬下看，您也別絞盡腦地猜了，因為不出兩日，必有真相！」

聞言，傅思瀅緩緩點頭：「嗯……」

寒冬將至，衛蘭靈不可能在天寒地凍里抗活。而且看連王的迅速反應和對衛蘭靈的承諾，可見是很看重衛蘭靈所言之事的。

連王去驗證了，一定很快會有結果。

打發熬了大半夜的潤伊去休息，傅思瀅再次躺上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連王對衛蘭靈做出了救其離苦海的承諾？

離苦海？呵，什麼才算是離苦海？難道連王還要幫衛蘭靈翻案，恢複名譽嗎？

傅思瀅心知，其實只要連王幫衛蘭靈免去每日掃街示眾之刑、免去像狗一樣被栓在衛侯府門前的辱，就已經是救衛蘭靈離苦海了。

這個賤人真是能抗呀，果然是臉皮足夠厚，茍延殘、茍且生……捲土重來。

好呀，好，就讓看看，衛蘭靈這個賤人能不能捲土重來！

……

傅宰相今日休沐，難得清閑，想起自己兒練武練習好久了，便想看看兒的練武效。

而正巧因為潤伊帶回來的消息，傅思瀅睡了幾個時辰，所以很無打采又心煩氣躁，就在傅宰相面前表現得很糟糕。

「你看看你這馬步扎的。這扎馬步？」傅宰相沒好氣，「這放屁！」

「嗯？！」

傅思瀅一個醍醐灌頂，驚愕地看向父親，不敢相信父親竟會當眾說出如此話，而且還是在教訓！

一個大姑娘家家的，說放屁？還要不要臉面了！

然而，李氏、馮管家還有其他下人都在呢，再無第二人和傅思瀅一樣震驚。

傅宰相看傅思瀅瞪眼，更來氣了，怒道：「你看什麼看？爹說你放棄說錯啦？哪怕爹不習武，爹也能看出你這自暴自棄的樣子！你的確需要請一個嚴厲的教習！」

哦，是放棄啊……不是放屁。

聽清楚后，傅思瀅繼續萎靡。

哎，又煩又困的，還要扎馬步，還要聽爹在耳邊叨叨叨叨。

好煩呦。

「老爺，芝玉公子來訪。」

還要叨叨傅思瀅兩句的傅宰相立刻住，驚訝：「白傾羽，他怎麼來了？」

「哦，」傅思瀅回神，「爹，是我讓他來的。昨天宮時，皇上讓我二人私下多找時間商議招募的規劃，務必保證到時候不出岔子。」

「你這丫頭，不早說。」

傅宰相先看看自己，覺得冠端正，沒問題，再看向兒，繼續嫌棄：「快去換端莊一些的裳，洗梳洗打扮一下，神點。你自己請的客人，你得有點好模樣！」

「唉，」傅思瀅懶洋洋地收起敷衍的馬步，「天生麗質難自棄，我不打扮也很。」

傅宰相：……

前面那個小姑娘是誰家的丫頭，如此厚無恥？？？

等傅思瀅回屋略加梳妝打扮，恢復平日神后，白傾羽已經和傅宰相坐在前堂中，商談國事談得興起。

傅思瀅邁步進堂中，對上白傾羽的目，點點頭，沒有打斷父親和他的談。

坐在一旁椅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傅宰相語氣憂愁：「這個案子拖了很久，湖州當地的員都是廢，一點線索也查不出來。」

白傾羽晦地看傅思瀅一眼，然後略微低聲音說：「皇上之前已經將監察史何長易派去，想來該有進展送至皇城了。」

傅宰相則不以為然地搖頭：「湖州當地的員一點線索也沒有查出來，足以說明此事有員的黑手作祟。何長易初出茅廬，又是前往外地，即使他能搜尋到線索，也定然都是些無關要的，或者都是假的。唉，不抱希啊。」

聞言，白傾羽憂思重重的同時，生出了怒意：「真沒想到湖州的場竟然黑暗荒唐至此，連庫銀都敢做手腳，實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相爺，此案若不查個水落石出，恐有大患，會引惡風盛行啊。」

「這也是本相所擔憂的。」

二人雙雙嘆氣。

都是心有正義之人，看起來跟爺倆兒似的，愁到一起。

傅思瀅斜眼瞥著，冷不丁發問：「皇上為什麼會派何長易去，何長易有什麼本事？」

傅宰相瞧兒一眼：「皇上認為何長易有查案的本事，並且考慮到何長易是新、小，湖州當地的員會輕視疏忽他，這才派何長易前去一試。」

「郎俊松比何長易更有本事，也比何長易更新、更小，皇上憑什麼不考慮郎俊松？如果郎俊松去，說不定這會兒都破案了。」傅思瀅語氣中帶著譏諷。

對此，傅宰相只道：「你的看法自然和皇上的看法不一樣。」

「哼。」傅思瀅翻白眼。

抿抿，前移兩個座，湊到父親和白傾羽邊：「爹，我是真的看好郎俊松，您就求皇上給他一個出頭的機會嘛！人……為什麼要放著人才不用，偏偏用蠢材？什麼世道？」

「別胡說。」

傅思瀅轉轉眼珠子，又道：「您說，北夏人來了，要是有哪個多的告訴他們，咱們大昌有一樁庫銀失竊案久久未破，疑似相護，到時候咱們丟不丟人？」

「呃，這！」

傅宰相立刻與白傾羽對視一眼，二人齊齊驚住。

糟糕，忘記這茬了。那的確很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