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價錢,周圍一陣抱怨:「這也太低了吧!」
和王老嫗所要價的三十兩相比,幾兩銀子簡直就像是打發花子、像是白搶!
在眾人極為不滿意、認為價錢太低的目中,三媽媽淡定地說:「滿意的就來賣,不滿意就算了!還有,我要的是黃花大姑娘,別都嫁了人守了寡的也要來賣,好不好笑?」
說完,再不管王老嫗說什麼,一扭腰重新轎。
「走!」
說走就走,三媽媽帶著人很快離開了寒巷,而寒巷裡的人還聚在一起熱鬧地議論著。
有個婦人捧住自己兒的臉:「我覺得我家閨有姿的,怎麼也能再多要五兩。」
「姿嘛,不就是打扮得好點、穿得好點?咱們的閨是著了,臉頰上沒長,看著才瘦的寡淡,但凡吃點好的,還不都是能誇一誇的俊丫頭?」
親眼瞧到這群寒巷的人湊在一起商量如何才能要到高價,還有人這就開始訓罵孩子到時候自願去,不準哭鬧撒潑,傅思瀅嘆口氣搖搖頭,不願在此久留。
帶著晴音和孫丹從潤伊面前走過時,聽到王老嫗滿是憤恨地說:「三天時間,你要是執迷不悟,就不用怪老娘不客氣!」
傅思瀅腳步一頓。哦,忘了,王老嫗很有可能會對潤伊手的。
扭頭對孫丹低語幾句。孫丹點頭離開。
小李氏已經堅持不住站立,跪趴在地上:「娘,咱們家還能過下去,您不要良為娼啊!」
「不用你廢話!」王老嫗嫌棄,「這兩個丫頭我是賣定了!」
小李氏想到清伊,趕忙道:「啊,對了,清伊是蘭靈的丫頭,您好歹要問問蘭靈的意思啊。您把兩個丫頭都賣了,誰還能照顧蘭靈?」
提到這個,王老嫗神一僵,又底氣十足地說:「賣掉這兩個丫頭能得六十兩銀子,我再給買四個丫頭伺候都行!」
說罷,一抬手,又提起潤伊的頭髮打算把人往屋子裡拖,似乎是想從現在就開始教訓潤伊學乖。
這時,已經離去的三媽媽旁的丫頭跑了過來,在王老嫗疑驚喜的目中,趾高氣揚地對王老嫗說:「我們媽媽說了,三天之後,可不能見到這丫頭上有傷。得和今天一樣,原模原樣!皮生意,了傷損了子可怎麼行?」
王老嫗一怔,頗為無奈地點頭:「我知道了!」
潤伊看向跟在三媽媽的丫頭後走回來站定的孫丹,能認出孫丹的形,眼神謝地沖孫丹點點頭。孫丹則微微搖首,一歪腦袋點向旁的傅思瀅,示意潤伊是大小姐這麼吩咐的。
潤伊再看向傅思瀅,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來這位蒙得嚴嚴實實的人傅大小姐。
瞬時間,潤伊很尷尬,想到自己方才悲苦哀痛做戲的模樣全被傅大小姐給看到了,無聲地沖傅思瀅乾笑。由於還是一臉悲苦呢,這笑是真難看吶。
由於三媽媽的要求,王老嫗不敢對潤伊有所大作手腳,生怕潤伊傷損了價錢。
沒好氣地罵:「如今你還金貴了呢!行,老娘不打你,不讓你傷,老娘三天不給你水食,看你還氣不氣!」
說罷,一腳輕輕踹向潤伊的屁:「還不快起來,扶夫人進屋!」
「嗚嗚嗚。」
潤伊哭泣著行事。
旁人罵道:「真傻的丫頭,要我就跑了!」
等這三人進屋舍,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后,傅思瀅才與晴音和孫丹混在其他看熱鬧的人之中離開。
方才見面的地方,三媽媽還在等候。見傅思瀅三人過來,一臉得意地問孫丹:「怎麼樣,我們剛才表現得還行吧?」
「很好,完,毫無破綻,」孫丹點頭,「就是我讓你問價錢,你怎麼一下子把價錢給說死了?」
「嘁,」三媽媽不以為然地哼一聲,「就是那個價!你別看他們現在嫌棄,很不滿意似的,三天之後,肯定有人賣!依我看,給的價都高了,要不是有潤伊值三十兩銀子的對比在,哪裡能給出這麼仁慈的價!」
對這方面也不懂的孫丹唯有點頭,眼神瞥向傅思瀅,看似是在回應三媽媽說話,實在是再給傅思瀅回稟:「嗯,那就是這個價了。我瞧那一條巷子里有十來戶,說也能有二三十個二十歲以下的,說不定還會有三四個被賣掉的。」
就算每一個都姿頗佳,買五個人總共也超不過五十兩銀子。
傅思瀅心中一計算,點頭:「有人賣的話,就買下吧。倒也用不著漂亮的,反倒是長得越普通越好。」
忽然聽到傅思瀅說話,三媽媽眉頭一挑,看向。
想著孫丹方才說這兩個姑娘都是傅大小姐的侍,於是對傅思瀅笑得親昵地說:「這位姑娘是想給傅大小姐添丫頭吧?嗨呀,給傅大小姐添丫頭,那人就算是長得再漂亮,跟傅大小姐一比也是普通相貌,姑娘你不用擔心這個!」
嗯,傅思瀅很喜歡三媽媽的大實話。
輕聲笑:「你說得對。」
孫丹汗,開口對三媽媽說:「別管長什麼樣了,遇到乖巧安分的買下便好。」
三媽媽很有信心:「這個我自然曉得。放心吧,就算是一時走眼買到了刺頭,在我手裡留幾天,送到傅大小姐手中照樣是服服帖帖的聽話!」
還想讓傅大小姐收下經過花樓媽媽教導過的丫頭?
孫丹無奈至極,轉移話題:「行了,三天之後,大小姐會親自來,到時候該怎麼做你清楚吧?」
「清楚,沒問題。」
三媽媽很有自信,而傅思瀅方才看過三媽媽的表現,對三媽媽也很放心。
對三媽媽道了聲「有勞」后,與晴音和孫丹離去。
著三人的背影,三媽媽忽然眉頭淺蹙,喃喃自語道:「那個姑娘說話,連稱呼都不稱呼我一聲。」
旁邊的小丫頭歪頭:「嗯?什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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