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班也沒發工資,現在花的錢,都是離開西雅圖的時候,嚴宮希給的。
回來的機票買了之后,還余下幾千,所以只能暫時租了這里。
這里是個老舊小區,樓底下的鐵門已經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拆了,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回到家的時候。
就在樓梯口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席琛,他穿得很休閑,英倫風灰,休閑黑子,絨黑大,脖頸上圍了一條暗圍巾。
雙手兜,人有些憔悴。
看見他,殊本能的想要轉就走。
席琛快一步,擋住了,“現在連見都不想見了麼?”
他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鼻音,好像是冒了。
殊沒說話,提著手里的東西,半響沒有靜。
氣氛總不能這麼沉默,席琛扯了抹笑,從手中接過買回來的東西,道,“我來都來了,你總不能就這麼趕我走吧!開門吧!請我進去坐坐。”
殊抬眸看向他,或許是從小的習慣趨使,對他,還是本能的會服從。
從兜里拿出鑰匙,開了門。
兩人依次進去,席琛掃了一眼,開口道,“嚴家已經窮到這一步了麼?讓你住這樣的地方?”
將他手里的東西接了過來,殊淡淡道,“是我自己想住這里。”
手腕,猛的被席琛拉住,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他,見他目灼灼的看著。
“你覺得是我不了解你,還是不了解嚴宮希?殊,我不傻,嚴宮希心里的人是小韻,那天晚上那些話,你覺得我真的會信?”
他冷不丁的一席話,讓殊有些不知所措。
他……
“琛哥,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掙他的手,后退了幾步。
席琛擰眉,“殊,為什麼?為什麼要突然離開?為什麼要躲著我?”
從小到大,他們不是一直都很開心的過來了麼?
怎麼突然想離開,突然想躲著他了?
殊抬眸,看著他,目落在他俊朗的五上,有些走神,“琛哥,邊一個或者多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你也會不習慣麼?”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當是他的小尾。
他走到那,就跟到那!
這麼多年了,都忘記了,不是跟屁蟲,會長大,會想要過自己喜歡的事。
席琛看著,黑眸深邃,“會,很不習慣!”
不在,沒人會在深更半夜起來陪他消遣時,也沒有人會隨時隨地的聽他說那些七八糟的墳墓故事。
殊淺淺笑了笑,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他道,“你還記得我小時候養的那只瓦罐的鳥麼?”
席琛點頭,“記得!那時候大院里的很多梧桐樹都沒有被砍,一年四季都有鳥,那年你在后院玩的時候,在梧桐樹下撿到瓦罐的,那個時候小雅還很羨慕你,可以養鳥,我家爺爺不允許養!”
提及往事,席琛眸子里帶了幾分,過去就像一條的綢,沒一次,都心生溫暖。
殊點頭,淡淡道,“嗯,我把瓦罐撿回來的時候,它羽傷了,本以為它活不了了,可是沒想到爺爺把它醫好了。”
看向席琛,認真道,“琛哥,這個時間上有些人就想瓦罐一樣,最終都是要走的,陪伴一段時間后,彼此都要為各自人生里的過客。”
席琛看著,眉頭擰了麻花。
“為什麼?我們像以前一樣,不好麼?”
殊失笑,西口漲得難,“琛哥,我不想當小尾了,我累了。”
是真的累了,十年了,萬事都有落幕的那一刻。
席琛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天,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可是他真的不是,為什麼會這樣?
看著淡漠的眉眼,他半蹲在面前,拉著的手,看著道,“殊,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也許這樣就可以一輩子了。
殊被他嚇到了,愣了幾秒,盯著他,“結婚?”
他點頭,“嗯,結婚,只要我們結婚了,就可以一輩子了。”
看著他,微微張了張,道,“什麼一輩子?只要結婚了,我就可以一輩子當你的跟屁蟲了?是麼?”
席琛看著,搖頭又點頭,不知道該怎麼搖頭。
神有些慌張了。
如果一開始殊離開,只是單純的耍脾氣,那麼此刻是下定決心了。
和席琛之間,沒有任何矛盾,有的只是彼此對生活和的態度不同。
在他的思維里,只不過是他記憶里的一種習慣,突然離開,他不適應,不舒服。
對他,比起他對古董的執著,差太遠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類人是不需要的,席琛就屬于這一類人。
看著他,將他推開,起,著兜里的那張紙條,看著席琛道,“琛哥,我不能嫁給你,因為我已經是別人未婚妻了。”
席琛眉頭擰得很深,“嚴宮希?”
殊不開口,是默認,仰頭看著他淺淺一笑道,“他等會兒要過來吃飯,我去煮飯!”
看著進廚房的背影,席琛一雙黑眸漸漸暗淡了下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東西,會一直在原地等。
廚房里。
殊從兜里掏出嚴宮席之前留下的紙張,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電話沒想多久,就被接通了。
“嚴宮希,我同意和你結婚,你現在來我家,十分鐘!”說得很快,說完就直接安靜了。
嚴宮希微微愣了片刻,挑眉,“如果我現在在西雅圖,你覺得十分鐘,我能來你家?”
殊一愣,“你真在西雅圖?”
嚴宮希沒說了,對著電話道,“確定好了,結婚?”
點頭,“確定好了!”
“好!”
之后……之后的之后,他就將電話掛了。
殊站在廚房里,有些無語,他此時到底在那?真的在西雅圖?
還指,他能來臨時救場一下呢!
看來,是不行了。
如此,答應他結婚,有什麼用啊?
越想,也是覺得無趣了。
在廚房里墨跡了好一會,出去的時候,席琛還在客廳里坐著。
見到,席琛起,看向,道,“殊,你喜歡嚴宮希?”
殊怔了一下,“這是我的事,好像和你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