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紙在蘇家散開，起先的驚疑淡去，所有人都贊不絕口。

“這衛生紙用來廁所真是太好了。”

“關鍵是舒服……”

蘇家的議論皆是驚喜，櫻桃聽了講給蘇熙華聽，眉眼里都是難以遮掩的笑意。

“小姐，家中對您都是一片贊嘆呢。”

瞥一眼，蘇熙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那是衛生紙的功勞。”

“可也是小姐弄出來的。”櫻桃眉眼彎彎，說話就要實事求是，誰的功勞還是誰的功勞。

蘇熙華微微一笑。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太后壽辰在即，關于禮的事還得多加琢磨。

“小姐。侯府送來一張拜帖，說是邀郡主去聊聊大小姐的事。”荔枝送來拜帖。

大姐姐？

蘇熙華眼底泛冷，接過被荔枝送來的拜帖，視線掃過，帖子刪沒提到蘇月，看樣子就是讓一人去的。

思及池河文。蘇熙華將帖子扔回去：“直接燒了。”

李夫人管不住池河文，就想從蘇家下手，想的倒是好，可是會幫外人的人？

讓燒就燒，荔枝很快就解決了拜帖，而蘇熙華也去了蘇月的院子，閑聊幾句后，狀似不經意的問起池河文的狀況。

蘇月眉眼一彎，笑道：“他在南城那邊找了個院子，又找了個賬房先生的事做著呢。”

蘇熙華角微：“賬房先生？”

想到李夫人送來的拜帖，突然有了明悟，所以那封拜帖能送來的本原因，其實是為了這件事？

臉古怪，又很快下平復。

“大姐姐，他是侯府嫡子，這般做不會覺得丟面子麼？”

蘇月微怔，丟面子？

想了想，不確定地說：“應該。不會吧。”

“大姐姐也不肯定啊。”

“倒也不是不肯定，就是……”話語頓住，幾番思索蘇月倏然起，“熙華，我……”

“大姐姐去吧，今日，我不出門。”

“嗯。”

蘇月帶著丫鬟離開，蘇熙華將其送到前廳，等人遠去后回轉。

晚間。梨帶著挑好的鋪子位置回來，蘇熙華問了況，最后定下北城一條街上的鋪子。

“這附近都是書院，鋪子放在那里才適當。”

事實上，靠近書院的鋪子，基本也都是賣筆墨紙硯的。

梨將其他幾個鋪子收起：“那奴婢明日就去定下。”

“嗯。”

“小姐，二小姐來了。”

荔枝進門稟報，蘇熙華擺手：“快請進來。”

“熙華，這是送你的。”蘇桃滿臉笑意。一進門就給了蘇熙華一個盒子。

“這里面是什麼？”

接過盒子，蘇熙華詢問時打開，目落下忽而凝住，一張地契、數張賣契。

“二姐姐，這些東西你從何得來的？”

賣契便算，這地契可不是隨意的東西。蘇熙華心中生起疑，看向蘇桃的眼神里也多了凝重。

“該不是常家送來的吧？”

蘇桃抿一笑：“這是我自己掙的銀子買的，與常家無關，你放心。”

“既然是二姐姐的本事，那我便收了。”

將盒子合起，蘇熙華遞給邊的荔枝，閑聊幾句后，櫻桃進來說太爺邊的含章來了。

聽到含章的名字，蘇桃立刻告辭。

見狀。蘇熙華起送，順手又將含章迎進屋：“爺爺那邊有什麼吩咐？”

含章躬行禮：“說吩咐算不上，太爺就是讓我來傳一句話。”

稍稍一頓。含章說出要傳的話：“府中用的紙若是傳出去，會讓蘇家背上一個奢侈不尊文人的名聲，要注意。”

蘇熙華微怔。稍許后笑了：“爺爺提醒的是，我會記住的。”

含章出欣：“小姐能明白意思就好，其實太爺很關心府里的事。”

只是因為份的緣故，不好直接面。

“爺爺的良苦用心，府中的人都明白。”

含章臉上的笑意更甚，在他看來，能扛起整個蘇家的只有蘇熙華，只可惜生為子，以至于許多事都不能做。

蘇熙華并不知含章的想法，聊了幾句就將提出告辭的人送走。

月亮自東方升起，月驅散了黑暗，明明不是滿月的時間。卻亮的宛若白晝。

次日天明，蘇熙華去了趟蘇同甫的院子，將鋪子的布置問了個詳細，轉而與梨拿下了鋪子。

與此同時，一批價格較低的書在盛京中出現，并且是以皇家的名頭售賣。

整個盛京瞬間嘩然。

“居然還有那麼便宜的書。該不會是皇上自己掏了銀子墊上的吧？”

“這誰知道，那麼貴的書突然賣這麼便宜，中間肯定有問題。”

“就不能是皇上得了好法子，才能將書的價格降下去？”

“議論那麼多做什麼？反正書的價格降了下去，對讀書人是大好的事，高興的就是了，哪那麼多猜測？”

“……”

各種猜測驚喜，議論懷疑在盛京中傳一片，蘇熙華靠在欄桿上，在書的價格降下去的消息傳出后，便等著反應。

如今在八方樓坐著，蘇熙華勾起了角。

反應很好。

“小姐。”梨突然出聲。

“嗯？”蘇熙華扭頭，“什麼事？”

“樓下蕭將軍。”

蕭將軍，蕭繁？

蘇熙華一驚，轉頭就往樓下看，恰好底下的人也抬頭，四目相對，莫名生出一種要躲閃的覺。

不過蘇熙華很快就忍住，笑著朝底下招手：“上來坐。”

蕭繁頷首，帶了羅子興和羅子良上樓。

“今日倒是好空閑。”

“近來無事，空閑些正常，倒是蕭將軍，刑部沒事了？”

末尾詢問的話低，蘇熙華眼中閃過些微狐疑，是真覺得有問題。

嘩啦啦——

茶水杯子，蕭繁端起喝了一口才看向蘇熙華：“事自然有，不過刑部非我一人，自是有人能代替，不用擔心。”

蘇熙華被他的話說笑，語氣平和地說：“我這可不是擔心。”

只是，問上一句罷了。

“不是擔心就好。”蕭繁微勾角，眼底帶著一抹若有所指。

蘇熙華：“……”

這神瞧著怎麼都覺得不對，可看著又說不出什麼不對，一陣默然后，端起茶杯喝茶，借此遮掩自己神中的怪異。

樓下氣氛依舊喧鬧，可卻影響不到樓上的況。

時間轉過，八方樓里的客人來了又走，話題卻沒變化，都是圍繞著突然降下的價格，各種嘆和震驚都像是一人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