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人來回忙碌，戴大人瞪著眼在旁邊看著，越看心頭越惱火。

“有辱斯文，實在有辱斯文。”

斜他一眼，蘇熙華突然開口：“將軍。”

蕭繁轉：“何事？”

“公審衙門的人穿著刑部裳不太好看吧？”

沒有明說，但話中的暗示卻十分明顯。

蕭繁微微瞇了眼睛，在戴大人瞪大的雙眼中發話：“拿回裳。”

刑部的衙役互相對視，在公審衙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前，一蜂窩的上去將人按住——裳。

不過片刻。屬于刑部的裳就被走，戴大人氣得渾抖，不停的念叨著有辱斯文。

然而刑部的人本就不搭理他。拿了裳就走。

馬車上，蘇熙華打了個哈欠：“之后應該沒別的事了吧？”

“那些尸還得詳細驗。”

“對。”蘇熙華反應略有些遲鈍，“還得驗尸，那就去刑部吧。”

蕭繁瞧了片刻，對車外說：“去蘇家。”

“好。”

車夫的應和落下，蘇熙華皺眉：“回蘇家作甚？”

驗尸得去刑部。

“你該回去歇息。”

“不用。”蘇熙華拒絕。“驗尸要。”

話音落下，對著車外說道：“直接去刑部。”

外面明顯靜默了片刻，車夫小聲問：“到底去何？”

蘇家和刑部，馬車里的兩個人他都不能得罪。

“蘇家。”

“刑部。”

再次相左的話中，車夫陷兩難境地，去蘇家還是去刑部？

馬車中，蘇熙華和蕭繁對視，忽而推開車門。

“去刑部，不用再想了，直接去。”

“是。”

馬車進了盛京，蘇熙華才發現他們出去的城門是南城，正是做工的時候，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極其熱鬧。

“進車。”

蕭繁的提醒從車廂中傳出，蘇熙華微微側頭，最后還是依言進去了。

馬車到了刑部，蘇熙華第一個跳下，想都沒想就直奔地牢。

蕭繁落后一步，看著前方遠去的人影。眼底微暗，雖是個子，可蘇熙華對于案件的重視不輸給任何男子

張才從里面跑出：“將軍，那些尸都已安置妥當，可要安排仵作前來？”

“不用。”

“真的不用？”

對上張才確認一般的詢問，蕭繁淡淡地說：“蘇小姐去了。”

張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蘇小姐去了，那確實不需要再找仵作了。”

別的不說，驗尸的本事蘇熙華說第二，刑部就沒有敢說第一的。

一群抱著裳的衙役進來。張才看了發愣，怎麼出去一趟，還帶一堆裳回來了，看這樣式還是刑部的。

“將軍，這怎麼回事？”

蕭繁瞥了一眼，一字沒說的離開。

張才在原地愣住，索自己湊到抱裳的幾人面前：“這些裳哪兒來的？”

張才在后面問事，蕭繁進了地牢，彼時蘇熙華已經帶著方晨和楊越將尸都驗了一遍。確認沒有一。

楊越白著臉說：“手的人簡直喪心病狂。”

這些可都是人命。

方晨冷哼：“背后的兇手本就沒將這些尸當作人。”

不管細節還是整，從這些尸上完全看不到一對人的憐憫。

蘇熙華沒有說話，只是淡然的將手上的手套摘掉，回的瞬間，看到后方默然不語的蕭繁。

“來多久了？”

將手套扔在一邊的木桶里，蘇熙華走向蕭繁。

方晨和楊越轉：“見過將軍。”

蕭繁微微擺手：“不用多禮。尸可有何發現？”

他語氣溫和，方晨和楊越也不覺得恐懼，看眼蘇熙華，見沒出聲，立刻接過了話語。

“背后的兇手是有意將這些尸剖開，看痕跡應該是在驗證什麼，手段狠辣。”

楊越說過后，方晨點頭：“而且他們都是鄉下人，手上的繭子格外的重。”

“……”

一條條線索說出。蕭繁眼中多了抹若有所思，他看向蘇熙華，像是確認一般的問：“你又有何發現？”

眉頭輕挑。蘇熙華朝旁邊兩個徒弟努：“他二人已經將況說的差不多了，的之后你去看記錄。”

驗尸的時候，負責記錄的衙役一直在旁邊。聽到蘇熙華提到記錄，立刻將記錄的紙張遞上來。

“將軍，這就是這次十五人的記錄。”

蕭繁低頭看一眼，接過后隨手收好：“之后有何打算？”

不懂蕭繁為何會有這詢問，蘇熙華想了想，說道：“回蘇家一趟。”

半夜隨著蕭繁溜，院里的幾個丫鬟起瞧著不在，肯定擔心害怕。

“我隨你離開也沒留信，蘇家現在恐怕擔心的很。”

蕭繁后知后覺的發現這個問題：“是我疏忽，走，我讓羅子興送你回去。”

“多謝。”

回到蘇家，蘇熙華剛進門就被迎面而來的一群人堵住。兩相對視，干咳幾聲。

“都在這里作甚？”

“小姐啊——”

一句拉長的呼喊傳來，蘇熙華被嚇的哆嗦了下，再看不遠奔來的四個丫鬟，是憋了口在心里。

“這是作甚？”

梨四人跑到蘇熙華前，上下打量一通。確認沒有問題后才收回視線。

荔枝說：“小姐沒事就好。”

“今早沒見著您，奴婢們都快擔心死了。”櫻桃話中帶了慶幸，還好小姐沒事，有事的話，們這幾個丫鬟也不用活了。

酸角跟著點頭：“是啊是啊，擔心死了。”

看著又慶幸又應和的三人，又看眼一直默然的梨，蘇熙華說：“回屋吧。”

在大門口站著太顯眼。

“是。”

主仆五人回了院子，蘇熙華將昨夜的況簡單概括：“刑部出了個案子，比較急，所以我沒來得及與你們說。”

梨眉頭鎖：“就算如此，小姐也該留個信啊。”

們早上發現小姐不在房間，當時便慌了，好懸大小姐蘇月過來，才阻住了們將這件事鬧大的打算。

篤篤篤——

門被敲響，屋中的五人抬眼，蘇熙華問：“誰？”

“回小姐的話，奴婢是大小姐院里的人。”

蘇月院里的？

蘇熙華示意梨去開門，等丫鬟，問：“可是大姐姐來問我的消息？”

“是的。”

“你不用回了。”蘇熙華讓櫻桃跑一趟，“與大姐姐說，我換裳便過去。”

“是。”

櫻桃應聲，離開報信。

蘇熙華揮退屋中的人，自己換了裳出去，直奔蘇月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