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的馬車中，蘇熙華靠著車壁閉目養神，蕭繁坐在左側，見淡然的一句不問，眼底閃過一趣味。

“你就不怕我對你不利？”

聽到此話的蘇熙華睜眼，審視的目在蕭繁上轉過，笑道：“蕭將軍是何許人，怎會對我這樣的子不利？”

“看人不能看份。”

“是不能看份，畢竟人品還得看本人。蕭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說完這句話，蘇熙華再次閉上眼睛，睡得朦朧時被喊醒。現在頭有些脹痛，便是神都帶著恍惚。

這種狀態可不行。

急速行駛的馬車驟然停下，蘇熙華睜眼，一句詢問還沒出口，就聽車外傳來羅子興的聲音。

“我們是刑部的人，先前可有人到達此地？”

“到了。就在旁邊，你們刑部也太忙了吧，半夜都得出城做事。”

“沒辦法，刑部的案子都與人命有關，件件都刻不容緩。”

馬車外的對話還在繼續，馬車里蘇熙華卻松了口氣，原來是到了城門，不過這次出城還有別人？

看眼蕭繁，問道：“這次還有誰出城？”

蕭繁也在閉目養神，聞言淡淡地說：“你的徒弟。”

“我的徒弟？”

蘇熙華愣住，隨后就聽見馬車外傳來方晨和楊越的聲音，原來蕭繁是認真的。

“你帶他們作甚？”

方晨和楊越都是新手，便是學了不也不到正式做事的時候。

蘇熙華眉頭皺起，而后就被蕭繁的話給抹平。

“給你打下手。”

五個字落下，蘇熙華輕哼一聲，沒在這件事上繼續說下去。

馬車出了城門，行了約半個時辰，在一個村莊外停下。彼時已經養好神的蘇熙華當先走下馬車，四環顧，只聽見陣陣的鳴。

竟是三更了。

方晨和楊越一人拎著個箱子跑蘇熙華邊。

“師傅。”

“師傅。”

輕輕頷首，蘇熙華讓二人跟自己：“莫要多話，也莫要走丟。”

“是。”

方晨和楊越對視，哪怕穩重如楊越，這時眼底也擋不住激，半夜出城，這一定是個大案子。

一盞茶的功夫后。幾人站在一戶人家的后院里，著底下的坑，神全都凝重起來。

蕭繁說：“這個坑，就是此次我將你半夜帶來的緣由。”

十幾尸疊在坑里，因著面朝下看不清臉，可從服上就能看出里面的人份很雜。

蘇熙華卷起袖子，讓羅子興、羅子良幫忙抬出尸。

“楊越擺東西，方晨穿戴。”

“是。”

一炷香后，十五尸在地上排列開。男老都有，空氣中皆是飄散的腥氣。

蘇熙華拿了楊越的手套，目掃過地上的尸，眉頭逐漸皺，這些尸的腔全部被打開了。

手去撥，第一是空的。第二是空的，第三，第四……

“腔從正中被剖開，臟消失，沒有致命傷，四肢有繩子磨損的痕跡……”

十五尸一一查看過，蘇熙華臉嚴峻起來，旁邊羅子興將的話記錄下來。

蕭繁雙手環，神也隨著蘇熙華的話不停變換。剖開腔取走臟，關鍵還無致命傷……

什麼樣的兇手能殘忍到這種地步？

給蘇熙華輔助的方晨臉慘白，可怕。太可怕了。

半個時辰后蘇熙華結束，看著蕭繁的臉吐出一句話：“這些人就像是，有人在他們上驗證什麼。”

沒有明顯的致命傷加上繩索。不得不想到一個殘忍的可能，那就是——這些人都是活著被剖開腔的。

蘇熙華沒有明說這些，可蕭繁怎會想不到？他微微合眼，借此遮住其中閃過的憤怒。

“回去找人，將這些尸帶回刑部。”

又是一樁大案。

“是！”

羅子良應聲離開。

四周著幾個火把，火將四周的黑暗驅散，卻驅不掉在場人心中的寒冷。

十五個人被活活折磨死，手的人喪心病狂。

天將明，羅子良帶著刑部的衙役回轉，很快就將地上的尸抬走。

蘇熙華和蕭繁走出院子，羅子興扯著方晨和楊越跟上，村莊里已經有人起。約約還能聽到說話聲，伴隨著裊裊升起的炊煙，村莊里的氛圍顯得十分溫馨。

想到方才被抬走的尸，蘇熙華心中覺得嘲諷，同一個村子，卻有不同的經歷。

“你說。這個村子有沒有人知曉方才那院子里的事？”

里面死的可不是一兩人，那麼多人被弄進去，不說別的，單單是那腥味就不是隨意遮掩的住的。

蕭繁垂眼：“便是知曉了又如何？”

知曉了又如何？蘇熙華心中冷笑，沒有回答，而是問起另一個問題。

“這次報案的人是誰？”

突然轉換話題，蕭繁也沒什麼反應，淡淡地說：“一個過路人。”

“過路人？真有意思。”

“確實有意思。”

二人對視，蘇熙華勾起角：“這個村的村長，你見過了嗎？”

“還未。”蕭繁看向路的盡頭，“進村的第一戶人家就是村長家。”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過去，剛到門口就聽到“吱呀”一聲，一個婦人打開門。

兩邊對上，婦人眼神閃爍了下，竟是手要關門。

“等等。”

“羅子良。”

蘇熙華和蕭繁的聲音同時響起，在婦人快要將門關上時，羅子良用手按住了一扇門扉。

婦人愣了一下，跟著兩手一起掰，可的力氣本比不過羅子良，半晌都沒有掰一下。

彼時蘇熙華和蕭繁已經走到門邊，婦人的目掃過兩人，面對挫敗的收了手。

“幾位想做什麼？”

蘇熙華開口：“你不用張，我們就是找村長問些事而已，他可在家？”

雖然問了一句，可蘇熙華已經了然村長在家，誰讓婦人才剛打開門呢？

婦人也知曉這點，囁嚅著指了指正屋：“人，人在那邊。”

“多謝配合。”

蘇熙華的笑讓婦人害怕，眼神里的躲閃更嚴重。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從屋里走出，里罵罵咧咧的：“你個賤人耽擱什麼時間呢？老子都快死了，你是不是……”

兩方對上，中年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你們是誰？”

“刑部的人。”

收到提醒的羅子良上前，話音剛落，中年人就被嚇得轉頭跑。

羅子良一個箭步拉住：“你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