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落下，蕭繁的沉默讓蘇熙華有了答案，跟著新的疑又生出。

“人沒抓住，為何會有在菜市口凌遲的說法？”

“蕭國已經許久未用凌遲刑罰了。”蕭繁答非所問。

蘇熙華與他對視，許久后輕哼一聲：“蕭將軍不會以為這樣做能讓背后的人自己馬腳吧？”

詐人還是試探？

不管是哪一種，蕭繁的手段都顯得天真。

“你覺得是我安排的？”

“難道不是？”

蕭繁被蘇熙華反問到無奈，嘆氣道：“此事還真不是我安排的。”

“哦？”

蕭繁著蘇熙華：“你不信我？”

“我為何要信你？”

蘇熙華不答反問，實話說，沒抓到就是沒抓到。這種隨意推人出來……

不對！

蘇熙華忽而想到方可心，頓時按住柜臺的桌面：“要被凌遲的是方可心？”

刻意低聲音，但蕭繁卻聽的十分清楚。

四目相對時。蕭繁又嘆了口氣。

蘇熙華明白了，那個要被凌遲的人就是方可心：“你查清了麼？方可心真殺人了？”

“陳從月就死在手里。”

“所以其他人的死也并在了頭上是吧？”蘇熙華嗤笑，看著蕭繁的眼神里帶了些鄙夷，“蕭將軍也會隨意給人定罪？既然如此，那你還來我這兒作甚？”

“我若真要隨意定罪，就不會來你這兒了。”蕭繁面冷下。思及這幾日的景，他的面又恢復平靜，“要合作麼？”

“有何可合作的？”

蘇熙華低頭拿出賬本，“啪”一下甩出算盤，而后噼里啪啦地打了起來。

蕭繁：“……”不是頭一次被無視。

“抓兇手，合作麼？”

“啪啪啪！”

“宮里要舉辦宮宴，里面缺個安排點心的人，你有興趣麼？”

“啪啪啪……”

蕭繁被再三無視也不在意，聽著蘇熙華打算盤，自顧自的說話。

到得后來，蘇熙華也打不下去了。

“你還不死心麼？”著蕭繁，神里閃過不悅，“之前我可是差點死在方可心手上。”

將軍府都能出問題，何況是宮宴？

蕭繁笑笑，他在蘇熙華的話里聽到了意，立時說：“這次我會確保萬無一失。”

“你也不怕閃了舌頭。”

將算盤扔到地上，蘇熙華隔著柜臺拽住蕭繁的領：“不是我說，蕭將軍。皇宮里你能手多地方？”

蕭繁與對視，緩緩將蘇熙華的手拿下：“起碼不會出現將軍府的事，去麼？”

靜默。

半晌后，蘇熙華冷哼一聲，甩開蕭繁的手：“去，銀子別想給。”

“可以。”

進宮去見識一下也無妨。

蕭繁理了理歪掉的領：“明日午時你去東城的牙行，買下一個人。”

“什麼人？”

“到時你就知道了。”

“等等，你什麼意思？”

蘇熙華正要追問，可蕭繁留下話就走。正要往外追，誰知剛好進了客人，蘇熙華不得不停了腳步招呼。

一個時辰后，櫻桃和梨回轉，兩人后跟了四個婦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才梳洗過的。

“小姐，這四人是奴婢們特意挑選的，都會廚藝。”櫻桃將人推到前面。

四個婦人一字排開，蘇熙華稍微打量一遍。問道：“都會廚藝？”

“是的。”

略顯混的回答聲里，蘇熙華扭頭看下后廚：“帶們去給酸角看一下。”

后廚的事是酸角管的，蘇熙華并不想太手。

聽了的話，梨直接將人帶走，沒過多久，又帶了兩個婦人出來。

“只留了兩個？”

蘇熙華有些意外。以為酸角會全部留下的。

梨看了剩下的兩人一眼，神有些微不好看：“這二人不會廚藝。”

蘇熙華挑眉，合著是騙了梨和櫻桃才來的。

兩個婦人估計也心虛，頭都快低到口了。

靜默中，蘇熙華嘆了口氣，擺手讓梨離開：“這兩人就在這里幫忙吧。”

左右前面也缺人手。

“是。”梨退下。

蘇熙華也沒多說，只簡單地教了兩個婦人引導：“下次客人來，就你兩負責引導吧。”

“是。”

次日，蘇熙華在晌午前獨跑到了東城。一進牙行就瞧見一隊被鐵鏈拴住腳的人走過。

正愣神時，忽而瞧見末端一個悉的人影。

萬子岳！

所以蕭繁昨日話的意思是讓帶萬子岳回去？

蘇熙華錯愕地瞪大雙眸，正好伙計過來詢問。想都沒想就指向了萬子岳。

“我要那個人。”

萬子岳和蘇熙華對上視線，無聲地勾起角。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蘇熙華就帶著萬子岳和他的賣契離開。站在牙行門口，扭頭看向萬子岳。

“你……”

萬子岳看著，做出認真傾聽的模樣：“小姐請說。”

蘇熙華頓住，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得去刑部找蕭繁。

萬子岳也沒說話，就那麼一言不發地跟在后面。

沒多久兩人就到了刑部，守門的衙役對已經很，笑著就抬手招呼。

“來找蕭將軍麼？”

蘇熙華看他一眼，皮笑不笑地說：“是啊，蕭將軍在麼？”

“在的在的。”衙役說到這里突然低聲音，“將軍先前叮囑過。讓您來了直接去地牢。”

蘇熙華點頭，忽然指著后方的萬子岳：“看見他了麼？”

衙役神微僵，明明是認識萬子岳的，他偏要睜著眼說不認識。

“這位是蘇小姐的護衛麼？瞧著還靠譜。”

蘇熙華呵呵笑了兩聲，帶著萬子岳直奔地牢，遠遠的就瞧見蕭繁了手套。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過去。

“蕭將軍，他是什麼意思？”

萬子岳的賣契上也萬子岳，蘇熙華很不解蕭繁這般做的緣由。

蕭繁看眼萬子岳，笑道：“送你的人。”

“他是刑部的人，在我邊如何進刑部？”

蘇熙華皺眉，刑部的人轉下人，還是簽了賣契的，是蕭繁瘋了還是落后了？

“你若了刑部的仵作，他照樣能進。”蕭繁接過旁邊遞來的巾，淡然地了兩下，“況且，你現在不安全了。”

“什麼意思？”蘇熙華心神一凜，追問說，“發生了何事？”

“你經常出刑部，早已被有心人記下，走吧，去藏書室。”

蘇熙華咽下邊的話，一步步跟上蕭繁，心頭卻莫名沉重，宛若被了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