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幾乎是他做過最痛苦的夢了。

現在已經醒了過來，可是心臟上疼痛的覺卻一丁點都沒有減輕。

他怎麼會夢到他們兩個結婚的事呢？

蘇姨看著他難看的臉，關心的開口問道：“爺。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我去給你醫生。”蘇姨說著。轉就要出門醫生。

秦陌笙住：“蘇姨。不用了，我沒有哪里不舒服。”

“真的沒有不舒服嗎？”蘇姨依舊很擔心。

秦陌笙搖搖頭：“沒有。”

蘇姨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爺你沒有不舒服就好。如果有什麼事你要馬上告訴我，千萬不要自己撐著。知道嗎？”

秦陌笙點點頭。他突然間想起來，好像在他昏迷之前。他似乎是看到江遲暖了，他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幻覺，只是。他真真切切的記得好像有那麼一幕。他記得他聽到的聲音，打開門就站在門口，之后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蘇姨……剛剛……在家里的時候。暖暖是不是來過？”他猶豫著去還是開口問了。

蘇姨點點頭說道：“是，之前來過。我看爺您已經四天沒有出來了，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是也不喝，我很擔心你所以想讓上來勸勸你。”

之前爺那個瘋狂的樣子。真的是把嚇到了，真的很難想象。如果他一直沒有打開門，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原來……真的不是我在做夢啊……”他以為是因為他太過思念。所以出現幻覺了呢，沒有想到是真的來了，這麼說是不是其實心里也是在乎他的，他出了事，也是會覺得擔心的，對吧。

他費力的抬起頭，向房間里看去。

蘇姨看著他的樣子，心里有的難過，輕輕的說道：“爺，你別找了，已經走了。”

秦陌笙眼睛里的一瞬間滅了，眼神里著的失。

“走了啊……”他似乎能覺到心臟上有什麼東西，正在撕扯著他，疼痛的，讓他無法呼吸。

“爺你別太難過……”蘇姨開口還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安爺，其實不管說多，不管說什麼，他的心里都是會很難過的吧。

心上的傷口，不是別人的幾句安就能夠消除的。

“說什麼了嗎？”秦陌笙問道。

蘇姨說道：“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沒了？”秦陌笙似乎還在期待著什麼。

蘇姨搖搖頭，甚至有些沒有辦法說下去：“……沒了……”

心臟上仿佛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秦陌笙說不出來，他是什麼覺，只知道那是深骨髓一般的疼痛。

仿佛有一把刀子在他心上最的地方，用力的挖著，仿佛要把所有的理智都掏空。

他似乎什麼都覺不到了，只有心臟劇烈的疼痛。

……是真的，不再他了。

都怪他，他實在是太傻了，擁有的時候沒有好好珍惜，現在，失去了，后悔了，可是再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之前他一直知道深著他，他甚至一直高傲的以為不管他做了什麼，不管過了多久，只要他回頭就一定會在他后等著他，可是他的確是太天真了，沒有誰會永遠等著誰，更何況是他這樣，驕傲自大又糟糕的人呢？其實他知道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錯。

現在他才明白，失去的東西，再追悔莫及都沒有辦法挽回了。

他就那麼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一言不發，是黯淡無的，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靜靜地躺在那里。

此時此刻，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洶涌著的，劇烈的疼痛在心臟上一波又一波的涌上來，一瞬間將他淹沒。

蘇姨有些心痛的看著他，因為，又在爺臉上看到了那種絕的悲傷，實在是不喜歡看到他那種表，仿佛全世界的悲傷都在他的眼睛里。

真的很心疼他，可是卻無能為力。

一連幾天，蘇姨都一直在醫院里照顧他。

這幾天里，秦陌笙一直都有些沒打采的，眼睛里的悲傷一直都沒有褪去。

不管蘇姨說什麼，他都沒能笑出來。

似乎，江遲暖離開以后，他的眼睛里就再也沒有過笑容了。

一年以前在江邊，就已經把他所有的笑容和心里所有的幸福都帶走了。

秦陌笙心里狠狠地痛，這是在報復他嗎？

因為他從前對很不好，所以這就是報復他的一種方式嗎？

用另一種方式讓他痛苦，這一次是真的贏了，因為他的確很痛苦，報復功了。

可是對他就一點覺都沒有了嗎？真的不再他了嗎？

他現在已經變了這個樣子，變了他最討厭的那種懦弱的人。

以前的他，從來都不會為了一個人變這個樣子，在他看來，人就如服，常換常新，在遇到之前，他從來都不知道為一個人痛苦是什麼滋味，可是江遲暖教會了他疼痛的覺。

這些天他一直反反復復的問自己，他為什麼會變現在這個樣子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這個問題沒有人能給他答案吧？

他的一點一點的恢復了，幾天以后，秦陌笙接到了一條短信，蘇姨也不知道他到底接到了一條什麼信息，只知道，那天下午，他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發呆了很久，坐在一旁陪著他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他在的著眼睛。

他沒有面向，而是把臉轉向窗戶那邊。

蘇姨不知道他怎麼了，只知道第二天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再頹廢了，他不再拒絕吃東西，雖然吃的很，但是這在蘇姨看來，已經是一個很好的變化了。

他也不再像之前那些天那樣，長久的沉默一直不說話，他偶爾也會問一些問題。

他的變化，蘇姨看在眼里，也稍稍的放心了下來。

這樣的爺好像一點一點的恢復了正常，之前的那個他讓真的是很擔心。

好在曾經的那個爺，好像一點一點回來了。

可是蘇姨沒有看見，秦陌笙眼睛里最后一點亮，也已經熄滅了，現在的他眼神里沒有一丁點彩，就像是一只熄滅的蠟燭。

眼底里只剩下絕。

沒有人知道秦陌笙為什麼突然之間變了，也沒有人知道那天下午他為什麼一直坐在房間里發呆。

只有秦陌笙一個人知道。

那天中午，他剛剛午睡醒來，就聽見手機的震聲。

打開手機就看見一條短信在屏幕上跳，署名是秦紀言。

他點開，屏幕上只有一串話，可是那句話卻讓他的心一瞬間疼痛的像是跌了萬丈深淵。

手機上寫著：

“陌笙，我和暖暖打算結婚了，這周末我會正式求婚，來參加我們的派對吧。”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仿佛被狠狠的刺痛了，從心臟末端最的地方，疼痛一瞬間蔓延開來，仿佛最洶涌的水一瞬間漫過他的四肢百骸，像是鴿子灰的羽一般，細細的灑在他的上，融進他的里，和每個骨頭的隙里，連帶著所有的神經跳著疼痛。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劇烈的痛過了。

那一瞬間，秦陌笙的心，徹徹底底的死了。

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用力的堵住，他甚至沒有辦法呼吸。

他愣住，呆呆的一個人坐在那里一整個下午。

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心里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徹底底的失去了。

那個下午，秦陌笙在心里，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開始變得正常，就像從來沒有痛苦過一樣。

雖然這對他來說很難，甚至努力強迫自己吃東西的時候，他覺食在他里就是沒有任何味道的，可是他還是會努力的吃下去，因為他知道他一定要馬上恢復力，他要去為江遲暖，做最后一件事。

這件事做完以后他們兩個就真的兩不相欠了。

這些年他欠的實在是太多了。

秦紀言看著發出去的那條短信。

自嘲的苦笑，什麼時候他也變得這麼稚這麼沒有安全了？

明明現在暖暖已經要嫁給他了，他們兩個馬上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可是為什麼他竟然會有如此沒有安全的覺呢？

心里空落落的，那是一種害怕失去的覺。

他一直知道，雖然已經決定要嫁給他，可是心里真正深著的那個人，一直都不是他，而是秦陌笙。

這一點他是一直都清楚的。

所以，他腦子熱，一條短信就發進了秦陌笙的手機。

像是在故意炫耀自己的幸福一樣，也像是在告訴秦陌笙什麼，亦或是是他在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尋找一些安全，連他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的心，他為什麼會做出那麼稚的事呢？

秦陌笙沒有回他，短信就那麼孤單的，靜靜的躺在他的手機里。

他什麼時候變這個樣子了呢？這樣沒有安全的他，連他自己都討厭。

后江遲暖進了他的房間。

“紀言……”出聲他，秦紀言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轉過頭，看著后的：“怎麼了？”